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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没有丝毫打动周生的表现,医生甚至于是要“以身试法”,只说“巧了,我眼睛也有病”,试图通过病友的身份去取得周生的信任。那是很拙劣可笑的手段,但那医生确实是出于良心的。</p>
说着说着,理所当然地是歪了楼,作为老实人的医生,浓眉大眼,结果还是背叛了革命,内心的活跃或者说闷骚,大抵是没有在工作环境中表现出来的。为了帮助周生,他也算是牺牲形象了的。</p>
“呵呵,你们这些小年轻大概不知道,我们那年代,精神病,那就是疯子,没得治。谁家里面出了那么个人,就只能关起来、绑起来,或者放着人在外面疯,没什么法子。”</p>
小心地观察着周生的神色,以此来调整语气和话题,同样的,用集体的名词来取代单人的表述,尽可能地给周生一种集体感,减轻了抵触,那都是小手段,但多少是有效的。</p>
就当时的情况来看,周生也确实是被安抚了的,好歹是将医生的话听进去,即便那样稍微刺激的言语,也还是没有显得越发地烦躁。自然,得寸进尺,小步迈进,医生很自然地说下去。</p>
“当然了,现在一切都好了。对于精神病的成因和治疗方法,都是可以有的嘛。大家也都是可以接受,像是抑郁症啊,失恋啊,考试挂科什么的,都是可以去看精神科的。”</p>
“现在的人啊,看精神科那是很寻常的事,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大家都是理解的嘛,反正闲着就是闲着,就当做是和医生聊天了。工作啊,学习啊,实在是太忙,想找一个可以好好说话的地方都很难,那都是可以去找精神科医生的。”</p>
那些话都是很不严谨的,或者说大半都是瞎话,但为了哄骗周生,即便是昧着良心说假话,也得是要执行。比较起周生继续为难着自己,还是选择昧着良心说善意的谎言好些。</p>
至于所谓的眼疾,医生不肯定,也不否定,只说可能就是心理原因,所以导致周生看到了幻象,这种精神病不是疯子,只是简单的心理问题,很容易就可以解决的。</p>
真的,医生的眼睛里流露着满满的诚挚,他保证,他从没有一刻是那样的诚恳,说得几乎他自己都相信了。</p>
当然,医生也还是忐忑的,一只手紧张地把握着钢笔,头一次,对于河西医院的防护设备,他有些埋怨。为什么就不能够向影视作品学习呢,在医生的桌子底下安置着警报器什么的,多少是使人安心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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