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回找郎君鹊桥四约会 应婚事鸳鸯一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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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家头也没回，一直朝前走去，好像身后没我这个人似的。”</p>

桃花高兴地说：“好，好，这就好。改革开放以来，虽然说允许少数人先富起来，那要靠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合理合法地创造财富，脚踏实地地建功立业。像这般高衙内式的人物，咱们的国家，咱们的共产党，绝对不会允许他们这样下去。”</p>

杏花又说：“桃花姐，你几次说他是什么高衙内式的人物，我咋不明白哩，谁的牙里还能式出人来？</p>

我不管他是怎么出来的，反正钱是真的，我到银行里验过，没有一张假钱，用它买啥都能行。我当时还摸着口袋里的钱想：这人难道也是瓜子不成，看不上我还给一千元，真够大方的。</p>

你祥合哥在外地打工，不知要出多大的力，下多大的苦，受多大的罪才能挣够一千元呀。我这钱挣得多容易，不出力，不流汗，啥活不干吃好饭，一月见上几回面，比你干啥都划算。桃花姐，我谁都不用靠，自己就找到好工作啦。”</p>

桃花摇着头说：“嫂子，这种事也算工作？那样的钱不能长挣，常言道：‘有个再一再二，不会有再三再四’，不一定你的运气回回这么好。我刚才说的‘高衙内’是《水浒传》里的人名----。”</p>

杏花忙说：“哎呀，那里的人与咱有啥关系？我就是回回有运气吗。第三次见的那个人很有才干，婚介所的人把我叫去说：‘第一次你嫌人家老，第二次人家嫌你土，事不过三，这次一定能成。’他们指着旁边一个男人说：‘这次就是他，你推着他出去谈谈吧。’</p>

我只看了一眼就气的不得了，大声嚷道：‘你们这不是糟蹋人吗？世上好人都死完啦。给我找了个残疾人，我杏花就是嫁鸡嫁狗也不会嫁给他。’说罢，拧身就走。</p>

那人也大声说：‘看不上不要紧，说几句话就可以吧。我知道自己是个啥人，也没想真的娶到你。’</p>

婚介所的人也说：‘谈谈怕啥哩。成不成又没人勉强，了解了解还是有好处，婚事不成也可以交交朋友吗。’</p>

我想，既然来了，谈就谈吧，说不定还有好事等我哩。要是就此回去，那就白跑一趟。于是，我就把他推进公园，停在湖边的柳荫下，我坐在连椅上，一手把着轮椅看那湖面上的涟漪。他给我介绍着自己的情况，说他以前的工作是开发地下宝物，也算个小头头吧。</p>

有一次，炸药刚把洞门炸开，自己身先士卒，第一个冲了进去。不料，脚底下的石块滑脱，把他摔了个仰面朝天，上面紧接着掉下一块巨石，重重地砸在他小肚子下边。幸亏同伴们奋力撬开巨石，把他及时送进医院。命总算保住了，却落了个终身残疾，丧失了性功能。妻子不念旧情和他离了婚，跟着别的男人走了。他自己的老工作干不成就开了一家古董店，收入还算不错，就是太孤单了。这样的人没想再次成家，就是给自己寻个伴，平时陪着说说话。</p>

我说；‘你既然没有性功能，谁会给你做老婆，咱们是根本不可能的，何必浪费时间哩。’</p>

他又说：‘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个名誉夫妻，不办手续都行。只要每天推着我转转，从前妻门前走两趟就行了，目的只为气气那个舍我而去的妻子。白天陪我进食堂吃吃饭，晚上一切自便，管吃管住，每个月再给六百元的工资。’</p>

我说：‘你未免太啬了吧。人家出手就是一千，你一个月才给六百。’</p>

他又说：‘人家那一千元只有一次，我这可是长期工作，照日查算，不办手续，也不影响你约会见面找下家。你日后要是有了合适的人，随时想走都可以，我绝不干涉你的自由。’</p>

我说：‘这算什么夫妻，你就是用六百元雇了个保姆吗。根据目前的行情，好像便宜了点。’</p>

他说：‘这工作和保姆不一样，保姆还要做饭、打杂、洗衣裳，工作很不轻松。我雇这人不过是陪着玩玩、说说话，吃吃饭，推着轮椅慢慢转，还能互相照顾，两者不误。’</p>

我当时拿不定主意就给他说：‘让我考虑考虑再给你见话。’他就给我留了电话号码。分手的时候，还拿出一块光滑可爱的小玉佩说：‘这块玉佩不太值钱，送给你留作纪念吧。’”</p>

桃花听到这里就说：“这是好事，你还考虑啥哩。既能照顾残疾人，每月还有六百元地纯收入，你就当找了份轻松工作。不用考虑，赶快见话吧，小心把好事耽搁了。”</p>

杏花说：“放心，我把话都给人家了，婚介所昨天就要收介绍费。我说他们不务正业，婚介所成了劳务公司啦。他们说：‘这有啥哩，为了经济效益，就是要开展多种经营。现在这时代，不论干哪一行，都要向纵深发展，搞横向联合。不然，就跟不上形势。’”</p>

桃花说：“这话倒也无可厚非，介绍婚姻和介绍工作，可以说是近行，都是从中抽取介绍费。那你不是有了工作啦，今天怎么没去上班？既然决定了，就要把事当事哩。”</p>

杏花又说：“当事着哩。婚介所昨晚又给我来了电话，叫我今天一早去约会，说什么天气热啦，从今天开始把约会时间改到早晨。我就给我那个名誉丈夫打电话请了天假，起了个大早，六点上了县，六点半就进了鹊桥公园，见到了给我说的第四个人。</p>

这人说他是什么公司的经理，他爸还是啥懂事长哩。人长得还差不多，脱脱条条、高高大大的，就是那一对老鼠眼不大让人喜欢。我想，人没有十全十美的，咱就将就着谈吧。</p>

他那人说话羞羞答答，跟个姑娘娃似的，扭捏了半天才说清楚。他的前妻生了两个女子娃，父母非让他们再生一个不可。他们觉得国家政策不允许，男娃女娃都一样。</p>

他父母却说：‘不行，不行，咱们这样的家庭，没小子娃咋行哩？那不是断了根、绝了后吗。我们辛辛苦苦，担惊受怕，好不容易挣了这么大的家业，叫谁继承呀？</p>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两个非给我生个小子娃不可。害怕啥哩，不就是罚点款吗，又不是什么杀头之罪。咱们这样的家庭，还怕罚款吗？只要生个小子娃，我家后继有人，由他们罚去。’</p>

他两个还给父母说：‘现在是新社会，时代不同啦，男女平等，男娃女娃都能继承家产。’</p>

他父母生气地说：‘男女一样，那是哄瓜子哩。你没有小子娃，就是给女子招个人，生个男娃也变了种。我们挣这么大的家产，岂不是白白落入外人之手吗？不行，不行，你们非生个小子娃不可。’</p>

他们扭不过父母，只得强行再生一胎。谁知天不作美，还是生了个女子。他父母气坏了，硬把第三个女子送了人，一天到黑地骂媳妇，非叫他把那个不会生小子娃的东西休了不可。他前妻受气不过，只好和他离了婚，分了些家产回娘家去了。</p>

他这回再娶一房，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给他生个小子娃，给父母生个亲孙子。我听完他的话就说：‘我地妈呀，你这条件，我可不敢答应。你不知道，生娃可不是好事情，我头一次不知道，稀里糊涂地怀上啦，生的时候把人没疼日塌。有啥办法哩，再疼也得叫他出来呀。从那以后，我发誓不再生娃了，后来再嫁，也是有言在先，说清不要孩子。这回再嫁，还是不要孩子，你另找人吧。’</p>

他听了我的话说：‘你那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娃生得多了，就跟鸡下蛋一样，一点都不疼啦。不论弄啥，熟了，顺了，就自然啦。熟能生巧，久练者必精吗。’</p>

我大声说：‘你说了个松泛，下了个鸡蛋。你是生过娃还是下过蛋，咋就知道疼不疼哩？’</p>

他脸上一白一白的，嘴张了半会才说：‘我，我没见过女人生娃，我媳妇生娃的时候，我妈不让我进去。可是，我见过母鸡下蛋，就那么轻轻一下，蛋就出来了。’</p>

我又说：‘人和鸡能一样吗？娃要多大哩，蛋就那么大一点，当然不费劲就出来了。你这人呀，就不知道心疼媳妇。媳妇好像就是你的生娃工具，我可不想作这样的工具。’</p>

他又扭扭捏捏地说：‘反正，反正我妈说来，不会生小子娃的女人不能要，我看咱两个的事没有希望。’</p>

我生气地说：‘不成了拉倒，反正生娃的事我是再也不想干了。现在的人都想自己舒服，谁还管那么多。害怕绝后，瞧你那绿豆大个眼窝，又不是什么优良品种，还害怕把自己的种断了。真可笑，世上比你优良的品种很多很多，像你这样的种子早该淘汰啦。’</p>

他为难地说：‘那你走吧，我妈说来，‘别让人家白跑。咱家又不缺钱，对人要显得大方一点’。我让你来了一趟，给你贰佰元吧。’他掏出贰佰元往我手里一塞，慢吞吞地走出公园大门。我想，贰佰元也不嫌少，拾到篮子都是菜吗。</p>

桃花姐，你忙吧，我还要出去吃羊肉泡哩。现在挣开钱了，就要好好地享受享受，再不吃你大伯做的那包谷珍子、糊涂面啦。桃花姐，下次再谝，拜拜啦。”</p>

杏花说着就不见啦。桃花原地没动，一个人出神地想着杏花的话。她对杏花这几天的经历、收入，对与不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真是的：</p>

今 日 事 情 很 难 说 ， 约 会 见 面 是 工 作 。</p>

轻 来 轻 去 投 资 少 ， 好 吃 好 玩 收 入 多 。</p>

鹊 桥 是 为 真 情 建 ， 红 线 不 系 无 缘 者 。</p>

强 行 超 生 麻 烦 大 ， 走 出 家 门 眼 界 阔 。</p>

桃花正想着杏花的事，忽听对门快婆在自己门外大声说：“哦，大妹子，你可算问对人啦。我老婆就在他们对门住着，这边是李玉顺家，那边是李玉常家，你要找哪个哩？”</p>

有个陌生人地声音说：“老嫂子，我叫鸳鸯，是李玉顺托我给他哥说媒的，今天过来见个话，不管找谁都行。”</p>

桃花连忙跑到前边打开大门，就见三快婆领着个胖得吓人的中年女人，已经走到大门外边。桃花打着招呼让开路，接住胖女人的电动车推进大门放好，把她们领进客厅落座。先从壁橱里取出一瓶橙汁饮料，两个玻璃杯子，熟练地打开瓶盖，给二人倒了两杯饮料，放在她们面前的茶几上说：“姨，请喝杯饮料。快婆，陪着我姨喝点吧。”自己站在旁边打量来人。</p>

胖女人大约有五十来岁，体重足有二百多斤，头上烫着绵羊尾巴似的鬈鬈头发；两个胖胖的脸蛋中间，夹着个小鼻梁，鼻梁上架着付酒瓶底大的黑墨眼镜，圆而发亮的鼻头下，有两片涂得红辣辣的厚嘴唇；两颗深黄色的大门牙龇在嘴唇外面；两边的耳朵下吊着黄亮黄亮的金耳环，臃肿的脖子上挂着一串拇指大小的珍珠项链；粗壮的手指上戴有闪着蓝光的钻石戒指，身上的时髦服装紧紧地裹着滚圆的肉体，脚下还穿着尖而细的高跟皮鞋。</p>

胖女人卸下墨镜，伸手端住饮料杯子，眼睛却在桃花身上滴溜溜地转着说：“啊！这位是玉顺的女儿吧？长得这么漂亮。多大啦，还没婆家吧？姨手底下可有几个好下家哩。</p>

小伙子长得可帅啦，大专文化程度，他爸还是县里的干部哩。那真是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家里呀，简直就跟皇宫一样，一辆小车都值几十万哩，做啥都是机械化---------。”</p>

胖女人的嘴一点不笨，三快婆看她吹了个没完没了，急忙打断她的话说：“大妹子，先别吹啦。啥眼光吗，人家是媳妇，娃都十来岁啦，还想给人家说媒哩。”</p>

胖女人‘哦’了一声说：“啊呀，长得这么水灵，咋就成了娃他妈啦？不过，那也不要紧，你要是离了婚，姨给你优惠介绍对象，保证比你现在的丈夫好得多。”</p>

桃花笑了笑说：“多谢姨的美意。我这人知足者常乐，有这样的家庭就可以了，现在还不想离婚哩。”</p>

胖女人又说：“现在不想，就不等于永远不想。以后离了也行么，我提前先预约上。”</p>

三快婆说：“看你这人，尽说了些啥话吗？人家过得好好的，怎么老盼人离婚哩？”</p>

胖女人又说：“老嫂子，你不懂，这就叫：</p>

干 啥 的 人 操 啥 心 ， 天 下 万 事 有 原 因 。</p>

卖 饭 盼 人 肠 胃 好 ， 诊 所 盼 人 病 缠 身 。</p>

农 民 盼 望 及 时 雨 ， 水 佬 不 要 天 气 阴 。</p>

养 鸡 希 望 蛋 价 大 ， 种 田 盼 粮 贵 如 金 。</p>

父 母 唯 恐 儿 女 赌 ， 赌 场 拉 人 心 最 黑 。</p>

娼 妓 为 钱 脸 皮 厚 ， 夫 妻 互 怕 不 忠 贞 。</p>

国 家 要 民 有 智 慧 ， 骗 子 盼 人 没 脑 筋 。</p>

新 闻 报 道 求 真 实 ， 广 告 宣 传 使 劲 吹 。</p>

恩 爱 夫 妻 想 长 久 ， 说 媒 惟 愿 多 离 婚 。</p>

也就是：拿啥的耍啥，干啥的务啥，种花的卖花，种瓜的卖瓜，养羊的放羊，做糖的卖糖，三句话不离本行，每个人都有所长。不是我胡吹哩，你们看，现在离婚的人多不多？真真是连续不断，司空见惯，有啥值得大惊小怪的。”</p>

三快婆看她刚一停顿，急忙插话说：“大妹子，你的嘴好能说呀！说啥都是一套一套的，比我这张嘴可强得多。真真是人上有人，天外有天。你没看我老婆要是离了婚，能不能找个干部丈夫？介绍费吗，不但少不了，我还给你出双份哩。”</p>

胖媒婆想都没想就说：“行么，没有我胖鸳鸯办不成的事。不过，你这事时间得长一点。”</p>

三快婆说：“只要能嫁个干部，时间长都没有啥。你说，到底能等多长时间？一年半载都不要紧。”</p>

胖女人又说：“不远，不远，也就五六十年吧。我一定给你找个判官手下公务员，红发鬼吏，保你满意，不但互敬互爱、通情识趣；而且收入丰厚，票面千亿万亿---------。”</p>

三快婆不等她停就说：“不行，不行，我要嫁就得嫁个阎王。阎王官高位显，尽人看脸，活人死鬼，皆由他管，要叫谁死，无人能免；判官无常，都听呼唤，不死不灭，永端铁碗。纵有不满，谁敢造反，做他家眷，必然护短，狐假虎威，做事大胆，违规犯纪，有何不敢。嫁个鬼吏，没权没势，有令必尊，快来快去，天天有事，常常受气，清理卫生，执管刑具，冤多鬼穷，有何大利。大妹子，你给我说的这个丈夫，还是给自己留着吧。”</p>

胖女人又说：“我吗，不急，不急，咱这人做事，原则性强。必须做到先别人，后自己，大公无私不白吃。为人说媒有酬劳，钱能装进腰包里。给自己说媒，挣谁的钱呀？”</p>

桃花看她两个只说闲话，急忙插话说：“姨，你给我大伯说的那个媒事怎么样？别只顾着说闲话。”</p>

胖女人喝了一口饮料说：“你咋比我还急？成了，成了。我胖鸳鸯不是吹哩，有我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你大伯这伍佰元的介绍费，我是赚定了。好，咱就闲话打倒，言归正传，你爸哩？我来了半天啦，咋还没见一个主角出场呀？”</p>

桃花说：“我爸没在家，可能上县去啦。我大伯上地拔草去啦，可能一会就回来啦。”</p>

三快婆说：“怎么，就可要介绍费呀？放心，只要事成了，玉顺少不了给你介绍费。”</p>

胖女人说：“看你说的，八字没见一撇哩，咋能急着收介绍费，我等着用那几个钱吗？各行都有各行的规矩，我们是领了结婚证才收钱哩。我今天来就是见个话，先让你们高兴高兴。”</p>

三快婆说：“桃花，给你爸打个电话，叫他赶快回来。我到地里叫你大伯去，事成了，也让他高兴高兴。”</p>

三快婆说着抬脚就走，胖女人却挡住她说：“都不必叫啦。我今天来就是见个话，主角在不在，问题都不大，你们拿事不拿事，只要把话带到就行了。又不是见面哩，非要本人在场不可。</p>

那边的柳枝已经打听过了，听说这边弟兄两个都是好人，她自己没啥意见。只提了一个条件，就是叫他把后边的土屋换成砖石结构的平房就能结婚过门。</p>

她说她住了一辈子土屋，这次再嫁，就不能还住土屋呀。我觉得她说得没错，现在这社会，国家都要消灭土房哩。谁还爱住那种：如监似窑，阴暗湿潮，尘多灰大，不坚不牢，遇上连阴雨，心惊肉也跳，墙在水中泡，房在风中摇，垮塌没前兆，想逃没处逃，赶快把它换，永不受煎熬。我想，这样的条件不过分，小小个事吗。现在的农民，盖三间平房算啥哩，一般都不在话下。</p>

所以，我没见他的话就给人家答应啦。过来见个话，见面的日子还没决定，大概就在五一前后。那时学校放了假，她才能放心出门。到时候，我在给玉顺打电话通知。</p>

今天不用麻烦，你两个给他说清就行了。我不想等，最近挺忙的，得抓紧时间，时间就是金钱吗。你们在，咱就后悔有期啦。”说罢，手把沙发扶手，慢慢地往起站。</p>

三快婆说：“你别急着走呀！人常说：‘是媒不是媒，先吃几十回’，你不过喝了点饮料，饭都没吃就急着走呀？快坐，快坐，吃了饭再走。”</p>

胖女人没站起来又坐下去说：“现在的媒人，图的可不是吃喝。多成几个事，比吃几顿饭划算得多。”说着，从自己口袋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p>

桃花忙说：“啊呀，姨，我不知道你抽烟哩。没给你拿烟，对不起，我给你取打火机。”</p>

胖女人从自己口袋取出打火机说：“不必啦，我啥都带着哩。现在不论弄啥的人，都要方便顾客哩。顾客就是上帝吗，能不麻烦尽量不要麻烦。”</p>

胖女人点着香烟，又要起身。三快婆说：“大妹子，你说要老常盖房的事，我估计他不会答应，他没有钱，拿啥盖房哩？你未免太大胆啦。这么重要的事，没见主角的话，就敢随便答应，要是人家不愿意，看你媒人咋下台呀？”</p>

胖女人乐无其事地说：“唉约约，看把你操心的。人家有钱没钱，你老婆咋知道哩？”</p>

三快婆着急地说：“唉呀，就你不知道，我们村里的人谁不知道。老常这人就不攒钱，自己挣点下苦钱都给灾区捐了。他儿媳嫌他瓜，闹伙地不和他过啦----------。”</p>

桃花怕她又说漏嘴，急忙插话说：“不要紧，不要紧，我大伯是没有钱，我们可以帮他盖房呀。反正我大伯后边的土屋迟早要换哩，几万元的事，还能把人难住了。”</p>

胖女人又说：“是呀，几万元算啥大事哩。他虽然是个没钱的农民，但却有个有钱的干部兄弟，帮他盖三间平房还不容易吗，用不了一年的工资就够了。老嫂子，你刚才说他媳妇嫌他瓜闹伙哩，是不是想离婚？那我得过去见见人，给她捎带着找个好下家-------。”</p>

桃花忙说：“没有，没有，我嫂子在县里找了份工作，上班去啦。人没在家，也没闹离婚。”</p>

三快婆觉察到自己又失言啦，连忙掩饰着说：“你们坐吧，我给你到地里叫人去。老常这人跟人不一样，地里的草非要拔完不可，我叫他买点除草剂一打算了，何必辛辛苦苦地在地里拔。现在的人，谁还下那么大的功夫拔草。</p>

他却说：‘反正自己没事，闲着也是闲着，多往地里跑跑，拔拔草，既能锻炼身体，还能省点打药钱。再说，农药有残留，与人有害处哩。你给他找老婆，一定要找个本本分分，勤勤恳恳，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实受人哩。”</p>

胖女人说：“那当然啦。说媒就跟配眼镜一样，不和光不行，双方都要搭配哩。老嫂子，麻烦你先到隔壁看看，他儿媳要是回来了，就叫过来见一下，顺便把他儿子的照片也带一张。我先看看人，心里就有底啦，以后离了婚，马上就可以找到合适的人。”</p>

三快婆高兴地说：“行么，他儿媳可漂亮啦。给她就要瞅个有钱的干部哩；他儿子又高又大，也是个好帅小伙，给他瞅媳妇，就要找稳重可靠的贤惠人哩。我去呀！”</p>

三快婆说走就出去啦，桃花想挡也没办法。她看胖媒婆嘴唇上的烟快抽完了，急忙取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递给她说：“姨，你尝尝这烟怎么样？”</p>

胖媒婆接住烟说：“尝啥哩，不论啥烟，还不是一样的冒烟哩。我原先也不抽烟，经常在外边跑，不抽烟不好办事，时间长了就有瘾，到时候不抽还像不行。”</p>

桃花趁机说道：“姨，隔壁我祥合哥没有离婚，你还是一个一个地来吧。他们要是真离了婚，当然少不了麻烦你。”</p>

正好，三快婆走进来说：“隔壁的人都没在家，我还是到地里去叫老常吧。他那人，不知道家里有事，不会主动回来。”</p>

胖女人‘忽’地一下站起身说：“算了，算了，不用叫啦。玉顺这儿媳妇说得不错，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件一件的办。我还有事，没时间等人。你们在，我走呀！”</p>

胖媒婆这回真的走出客厅门，桃花还要挽留。三快婆说：“行啦，留不住。人家不能为吃一顿饭把事耽搁了，咱还是不要强留。在她眼里，挣钱比吃饭重要得多。”</p>

二人把胖媒婆送出大门，胖媒婆骑上电动车，一会儿就看不见了。</p>

三快婆站在门外说：“桃花，那胖媒婆想给你祥合哥瞅媳妇，这是好事，你咋像不支持哩？杏花都出去找下家哩，祥合也同意离婚，不叫她慢慢瞅着咋办呀？”</p>

桃花说：“我大伯的事才见了话，就可给他儿说哩，未免太急了吧。我祥合哥又没在家，杏花虽然跑着哩，见了几个都不合适，我看她跑到最后，还是要跟我祥合哥过哩。”</p>

三快婆还要再说，就听街道那头有人争吵，二人急忙回头观看，果然，不远的街道那边围了一大堆人。正是：</p>

刚刚送走大红媒，街上又围一堆人，</p>

不知争吵为何事，接着再看下一回。</p>

要知又有何事，且看第十三回：</p>

乡村路小贩卖烧纸</p>

状元楼大伯对诗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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