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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这里,事情基本全明白了,便和那些看热闹的人告别,回到这里就半夜了。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了许久,觉得派出所办事效率不太理想,上回去了两次都没顶啥,上了一次县就见了实效。</p>
于是,我就决定上县,没想到,这回上县也把事没办成。我从县里回来,不知如何是好,一个人坐在皂角树下正生闷气,却看见咱们村里的神民回来了。</p>
我以为三长家的事了结啦,这下就不用费心了。我问了问一个走在后边的人,才知道三长家没有东西做饭,他们这些神民还是肉体凡胎,没有达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饿得实在撑不住了才放两个钟头假,叫他们各回各家,吃了饭继续前去祷告。</p>
下午,我看几个吃饭早的神民在这里等人,就走过去问他们,神二嫂是不是给娃看病去了?他们却说没有,正在家里给娃祷告哩,她叫他们先在这里等等,她自己再给娃祷告一会,人到齐了就走。”</p>
常大伯听到这里,抬起头气愤地说:“唉,社会都到哪里啦,咋还有这么多的浑人哩?三长和他老婆没有一个灵性的。听你说的那些经过,也就只有那个好心的邻居常帮茄花。可是,茄花她妈不知好歹,不但不领人家的情,还说了那么多难听话。咱不说了,快去找主任吧,他这时可能也快回来啦。”</p>
老蝴蝶拿上手电,锁上大门,二人一起向村主任家走去。</p>
村主任家盖了两层漂亮的新式洋楼,坐北面南,通风透光,在全村可算是数一数二的住房了。他家的大门还没有关,一对高大雄伟、精雕细刻的青石狮子,威风凛凛地站在大门两边,比一般人家贴在门扇上的门神画像,那可要神气得多。</p>
他两个走到门口却不敢直接进去,像做贼似的悄悄躲在石狮后边的黑影处不敢做声。因为,谁都知道主任家养了条价值一百多万元的巨犬藏獒,厉害无比,凶猛异常,咬起人来可怕极了,咬不死不罢休,比当年日本鬼子用来吃人的狼狗还要凶残。</p>
去年,就把一个不知深浅、踰墙而入者咬死了,害得这位主任大人花了不少钱才把此事摆平。一般不常来往的生人,在没有主人的陪同下,谁也不敢擅入这座豪华大门半步。</p>
常大伯和老蝴蝶小心翼翼、弯腰曲背地躲在石狮后面等了一会,屋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老蝴蝶大着胆直起腰,把双手卷成喇叭形放在嘴边放声高叫:“喂,有人吗?”</p>
屋里还是没有动静,也没听到狗叫,没见有狗出来。老蝴蝶的胆子大了起来,挺直身子又叫:“喂,屋里有人吗,主任回来没有?”还是没有听到狗叫,门里的灯光却亮了起来。从里边走出一个身材苗条、貌相端庄的年轻夫人,缓缓来到门外问:“谁呀,进来吧。”</p>
常大伯和老蝴蝶从石狮后面走出来说:“是我两个,我们害怕你家的狗,主任回来了吗?”</p>
那位少妇看到他俩笑着说:“啊,是二位大叔呀!主任快回来了。往进走,别怕,这里早就没有狗啦。自从去年出了事后,我们把狗关进铁笼里啦。我想叫他卖了算啦,一条狗占那么多钱不值得。他老舍不得卖,说什么不在乎那几个小钱,养着给我作个伴。”</p>
二人听到这话,心里当时轻松多了,大着胆跟随夫人走进大门。常大伯的目光迅速把前院扫视一遍,只见到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两溜花墙有角有棱;两排盆景有绿有红,园圃里有蔓有棵;花盆内有叶有果。具体都是些什么东西?可惜他两个都不认识。只看到摆放得鳞次栉比、整整齐齐;满院子优雅细致、香气扑鼻;不论什么摆设,都是那么适宜。</p>
他们跟在夫人后,脚下踩着磨石路,手摸左右钢管栏,来到中间楼房前。钢管搭成的葡萄架上枝繁叶茂,一串串刚开的小花,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气。有许多大小不一的葡萄已经从花中脱了出来,在柔和的灯光映照下,就像一串串绿莹莹的碧玉宝石。</p>
葡萄架下摆放着一套古色古香的青石桌凳,石桌是圆形的,好像比皂角树下放的碾盘能小一点,但却比碾盘细致得多。桌面又光又滑,一周都雕刻着各种飞禽走兽、花草虫鱼;石凳都是鼓状圆形,上边的精雕细刻和石桌一样,不知出于那位雕刻大师之手。</p>
主任夫人并没有把他们领进自己的洋楼里,而是招呼他们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自己进屋端出一套光滑细腻的紫砂茶具说:“我估计二位不喝饮料,给你们泡壶好茶吧。”</p>
常大伯忙说:“别泡,别泡,我们啥都不喝,就在这里坐着等会。”</p>
主任夫人说:“那怎么行,你们轻易不来,难得今天走到这里,咋能不喝点茶哩?”</p>
老蝴蝶不客气地说:“泡就泡吧,我倒想尝尝主任家的好茶哩。老常,客气啥哩,看你一辈子能喝主任几回茶。主任家的茶叶多了没人喝,放得时间长了就会瞎,咱们喝一点少浪费一点,你还客气啥哩。其实,咱们在这里喝茶,也算给主任帮忙哩。”</p>
主任夫人又进屋取了个压泵电壶,先给紫砂壶里把茶泡好,又把那几个紫砂茶碗用开水烫了烫,然后给每人倒了盅茶,自己也陪着端起茶盅说:“大叔,喝吧,别客气。”</p>
老蝴蝶端起茶盅说:“老常,喝,这茶用这样的茶具才能喝出好茶味来,咱们轻易喝不上。”</p>
常大伯抬头看着上面的葡萄,心里不知想着什么,听到叫他才低头端起茶盅举到嘴边,马上就觉得清香异常,和他经常喝的一般茶水截然不同。他就连喝几口说:“果然好茶,好味道呀!今天在你这里喝回茶,回去再喝自己的就没味道了,我还是不喝了吧。”</p>
老蝴蝶喝着茶说:“喝你的,怕啥哩,回去喝不成就省下了。”</p>
主任夫人说:“大叔,别担心,我这里的茶叶还不少哩。回去给你带些,掺着喝就顺了。”</p>
老蝴蝶说:“对,极对,前些年咱这里是养鸡大县,家家户户都养着鸡,给鸡换料的时候就是要把原来的料和新料掺在一起,喂上一段时间再全用新料,这样对鸡就没啥影响。”</p>
其实,常大伯想的不是这个,他就是觉得人和人差得太远了,人家主任不知有多大的收入,日子就是过得不一样呀!一百多万元的狗在人家眼里,不过是小钱而已。那么,大钱该是多少哩?他不知道,老蝴蝶可能也不知道,全体村民那就更不会知道了。</p>
他想着想着,听到老蝴蝶的话就看了他一眼说:“再不要说那些没用的啦,主任不知几时才能回来?”</p>
主任夫人说:“快了,他这人说话挺准时的,你别急,多喝点。”</p>
主任妻子给他们又添了茶水,老蝴蝶喝着茶说:“你家就你一个人吗,孩子也没在家?”</p>
主任夫人说:“都没在,他爸嫌农村的学校条件不好,教学水平不高,早就转到城里去啦。这么大的家就我一个,连说话的人都没有,经常闲着的日子也不好熬呀。”</p>
常大伯说:“你们的孩子没有多大呀,就是上学,放了学也能回来,每周放两天,五一、国庆,还要放七天哩。你丈夫白天出去,晚上不就回来啦,咋能没有说话的人哩?”</p>
主任夫人又说:“大叔有所不知,孩子转到省城去了,是什么全包式的封闭学校,轻易不让回家。我去看娃都跟探监似的,还有时间限制哩。唉,见一面也很难,有啥办法哩,为了娃的将来,再想都得忍着。这回五一节要放七天哩,我只说总该在家里停几天吧,谁知道学校要搞什么集齐活动,组织锻炼去了。</p>
唉,有娃见不着,丈夫跑地不沾家,晚上也是隔三差五地回来一次,把我一个人撂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每天只能陪着那条狗玩玩。开始还觉得挺清闲自在的,时间长了就感到太没意思啦。把我急得只想寻个事干,我丈夫却说:‘有你吃的、穿的、用的就行了,为啥要辛辛苦苦地干事哩?’</p>
常大伯又问:“你丈夫成天忙地弄啥哩?当主任就有多少工作,晚上都没时间回家?”</p>
老蝴蝶笑着说:“唉呀,主任夫人,白天忙于工作倒还罢了,晚上不回家你可要留心哩。小心他在外面有了相好,干些对不起老婆的事,你可不得不防呀。”</p>
主任妻子也笑着说:“不会,不会,我丈夫对我可好啦。他在外面具体干了些啥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他,相信他干的都是招商引资、开放搞活、利国利民之类的大事。</p>
听他说,咱这一带的土地都要被征收开发哩,咱这里很快就要变成城市啦。这么多的村子都要搬迁,农民全部转成居民。大叔,往后再不用种地,农民就和市民一样啦。”</p>
常大伯淡淡地说:“这样的开发未必就是好事,把土地都盖了城市,建了工厂,没有地种粮食,这么多人每天每顿都要吃哩,粮食从哪里来呀?”</p>
老蝴蝶说:“嗨!有好茶就赶快喝,操那些闲心干啥呀!鸡不尿尿有去路哩,咱害怕啥哩,多少赔几个钱,就够把咱送进土里啦。至于往后的事,管他哩,儿孙自有儿孙福吗。</p>
往后的科学越来越发达,说不定人就不吃粮食啦。要那些土地一点用处也没有,送人都没人要。不如趁现在能卖几个钱就抓紧卖,拼命卖,卖他个一干二净就没人打主意啦。”</p>
常大伯又说:“你说的是啥话吗,人不吃粮食是不可能的,咱不能把幻想当成现实。依我看,大搞开发虽是好事,但土地不能太浪费了。你看开发路两边那么多好地,已经征去好多年了,至今还长着荒草。好多地都是有钱人以三两万元的低价从农民手中买去,再转手倒卖。说是经济开发,实则炒卖地皮,赚了钱又买,买到手再卖,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有钱,谁都可以买地。手里握着几十亩、几百亩地的户数大有人在。</p>
这些人大都腿壮腰粗、有权有势,银行就跟自己家里的钱柜一样,随时可以任意取用。那么多好地不产粮食,多年没有一点出产,然而,却是人家的摇钱树,一转手就是巨额数字进了他们的金库,赚了钱再去买更多的地,买到地又能赚更多的钱。</p>
炒地皮的人发了财,越来越有,任意挥霍。而失去土地的农民则是后患无穷,手里拿着卖了祖宗土地的几个钱,紧细点的人还能多维持几年;大手大脚的人吃了今天不顾明天,手里有钱就随意花销。市场上流通的钱多了,物价不断上涨,那点钱几天就用完了,他们没有土地,失去了生活来源,又成了真正的无产阶级啦。</p>
还有些好赌的人,没有地无可事事,手里有点钱就想去赌场捞一把,结果输个一干二净,大多数变成了骗子、小偷、有钱人的马仔、打手、看家狗,凭着主人的赏赐打发日月。</p>
也有人看着人家挣钱,自己也想干一番事业,然而,自己本质就是农民,没有经济头脑,没有坚强的后盾支持,就凭哪点少得可怜的卖地钱,结果免不了亏得血本无归。</p>
还有些种了一辈子地的农民没地种了,手里有点钱就想种钱,嫌存在银行里利息小,把卖地钱投进形形色色的集金会里,以图多获利息,往往上当受骗,贪吃狗肉让狗连铁绳都带跑了。自己落了个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昔日老农民,变作讨饭人。</p>
总而言之,类似的现象到处都有,我认为,再不能这样盲目地开发下去啦。土地就是生产粮食的东西,只有让它多产粮食才是正事,才是土地的天职。</p>
中央三令五申地强调保护耕地,不准乱占乱用,动用一亩都要经过国务院批准才行。可是,下边各自为政,每个县都有自己的既定方针。为了增加本县财政收入,都在拼命卖地,各基层干部都在想尽千方百计的招商引资,单凭县级干部一句话就可以买到几百亩地,不知都是谁给他们的权利。一个村一个村,一个乡一个乡的土地全卖完了,农民拿着几个区区卖地钱能用几年,往后的日子长着哩,难道叫他们的子孙后代喝西北风不成?”</p>
老蝴蝶说:“快放你七十二条心,国家领导都是干啥吃的,必然会把失去土地的农民妥善安排好。这些问题不是咱们老百姓操心的事,咱只要把眼前的事办好就行了。”</p>
常大伯正要再说,只见门外车灯一亮,村主任的小车不声不响地进了门。主任把车放进大门旁边的车库里,出来看见他两,十分热情地说:“啊呀,你两个老叔怎么有空来哩?”</p>
常大伯说:“我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专门找你这大主任来的。谢天谢地,总算等到了。”</p>
老蝴蝶接着说:“你们当干部的真忙呀,见一面实在不容易。真不如我们老百姓,无官一身轻。”</p>
主任坐在对面的石凳上,妻子给他倒了盅茶说:“今天回来得差不多,他两个等你一会啦,可能有啥事哩。你们慢慢喝着聊,我回房看电视去,有啥事叫我。”</p>
村主任夫人回房去了,主任喝着茶说:“你们有啥事就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而为。”</p>
常大伯和老蝴蝶就把北村二组,三长家发生的事叙说起来。主任妻子出来倒水,听到这事就没进去,也坐在旁边听着。虽然没有插言,脸上却不时地发生变化。</p>
村主任听完事情经过,叹了口气说:“我的天哪,社会都发展成啥样子啦,怎么还有这么愚昧无知的人?真是不可思议呀!我看最要紧的事就是赶快把神二嫂的孙女送进医院治疗,然后再想办法处理神二嫂和三长家的事情。”</p>
老蝴蝶说:“对,对呀,她不给娃看病咱们看。先把娃送进医院,让神二嫂找上两天,发发急,看她还祷告不。就叫我和三快婆去吧,这老婆人好心好,叫她就一定会去。”</p>
主任妻子说:“神二嫂家锁着门,咱又没有钥匙,怎么进去呀?”老蝴蝶得意地说:“我自有办法,保证神不知,鬼不觉,就能把娃抱出来。只要跟上班车,一会就到县里啦。”</p>
村主任想了会说:“快婆好是好,毕竟年纪大了,黑灯瞎火的,行动不方便,这会可能也没有班车啦。再说,快婆晚上还看羊哩,要是把羊丢了,这话也不好说呀。”</p>
老蝴蝶说:“那咋办呀?老常不行,你随便派一个人吧,不管男的女的都行。”</p>
村主任瞅了瞅妻子的脸说:“求人不如求己,娘子,我看你还是辛苦一趟吧。别怪你老公没本事,有点事连个人都派不下,只能劳驾娘子了。你不是会开车吗,带点钱,把咱的车开上。路上要是没有班车,那就把娃的病耽误啦。”</p>
主任妻子爽快地说:“能行能行,我巴不得有点事哩。就是这开车恐怕不行,我虽然会开,执照还没下来,如果被交警挡住,那就是无照驾驶,弄不好会拘留的。”</p>
村主任说:“不怕,不怕,晚上没人挡车。万一挡住了也不要紧,你老公一个电话打过去就要下了,大不了罚点款。芝麻粒大的事,用不着害怕,你就当锻炼技术哩。”</p>
主任妻子站起身说:“谢谢你给我做点好事的机会,你就是天天叫我出去做事,那我才高兴哩,。”</p>
主任夫人回房一会,换了身出门穿的时兴衣裳,肩上挎了个小巧精致的漂亮提包,走到老蝴蝶跟前说:“大叔,上车,咱两个走吧。”老蝴蝶起身朝小车走去。</p>
村主任看着妻子那身合体的服装,端庄的容貌,秀美的身材,掏出钥匙向她递去。</p>
主任妻子拉着老蝴蝶,来到通往神二嫂家的路口把车停下。二人下了车,步行绕到神二嫂家后墙外面,老蝴蝶弯下腰,把当作后墙的包谷杆分开个洞说:“你在外面等一会,我进去把孩子抱出来,你只要在外面接一下就行了。”主任妻子点点头没有出声。</p>
老蝴蝶蹲下身子往里一挤就不见了,主任妻子站在外面等了一会,就听老蝴蝶在里面说:“来,接住。”主任妻子连忙弯下腰,孩子的头部就从洞里伸出来了,她一手揽住孩子脖子,另一只手伸进去,摸到孩子的腰部揽好,略一用力,就把孩子抱了出来。</p>
老蝴蝶随后躜出洞外,回身又把包谷杆照原样挡好,这才站起来掸着身上的灰尘。神女躺在主任妻子怀里一动不动,嘴里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身子一个劲地蜷曲起来。</p>
主任妻子着急地说:“大叔,这孩子烧得厉害,咱们赶快走。”</p>
老蝴蝶接住神女说:“对,赶快走,为愿不会有生命危险。”</p>
两人不再说话,只听到‘沙沙沙’地脚步声在茫茫的夜色里响着,一直响到主任的小车跟前。</p>
主任妻子拉着老蝴蝶走了以后,村主任让常大伯先坐着喝茶,自己进屋办点事,再出来商量解决三长家的问题。</p>
主任提着挎包进去以后,常大伯一个人喝着茶,看着主任的家又想:主任不知干的啥事?现在的村干部不知都干着什么?个个忙得不可开交,经常连人都见不着。从家里的状况来看,收入一定少不了,就这眼前看到的东西而言,少说也直好几百万。咱也不知道是不是合法收入?自己不知深浅,不敢说,也不能问。</p>
看来,现在的在职干部,不管职位高低,好像都比退休干部的钱多。退休干部的钱来得容易,不担风险,不干工作,不出成本,一般每年就是三四万元的工资,最多的也就五六万吧。在职干部虽然干些工作,钱来得似乎更容易些。群众只能看见人家的日子好、资产多、口气大、出手大方,动辄就是百十万元的开销。但是,谁也弄不清人家的钱是怎么挣来的。 正是:</p>
顺 风 顺 水 好 行 船 , 有 钱 不 觉 日 月 难 。</p>
作 伴 名 犬 价 百 万 , 精 雕 石 狮 耐 千 年 。</p>
福 分 太 大 没 感 觉 , 蜜 糖 过 多 并 非 甜 。</p>
诚 心 求 神 进 虚 境 , 虚 名 不 如 有 实 权 。</p>
常大伯百思不得其解,又给自己倒了盅茶慢慢喝着。村主任走出来说:“老常叔,你是咱村里的智多星,帮贤侄出个主意吧。看三长家的事应该怎么办才好?”</p>
常大伯说:“唉——,我算啥智多星,把日子都过成穷光蛋啦,怎么能称之为智?你是大主任,手里有的是权,这点小事还用得着问别人,坐在家里不动弹就把问题解决啦。”</p>
村主任笑了笑说:“承蒙指点,多谢了。我的日子过得好是不假,干部吗,做啥都要带头哩。党号召发家致富,允许少数人先富起来,作为党的干部,当然要响应党的号召,帅先富起来哩。</p>
村看村,户看户,群众看的是干部,干部首先富起来做个表率,群众才能照着来。如果干部连自己的日子也过不好,那怎么号召群众,怎么带动大家致富呀?”</p>
常大伯说:“不错,不错,主任说得不错,共产党的干部,就是要响应党的号召,处处起模范带头作用哩。但你不能只叫大家看着你富,要给群众介绍致富经验哩。乡亲们有了你的经验,才能照着做呀!主任先生,你到底是怎么致富的?不妨先给大叔说说。”</p>
村主任尴尬了一下说:“大叔,这话可不是一下子说得清的,现在得马上解决三长家的问题。我打两个电话安顿一下,你也听听,看我这个主任够格不?”</p>
常大伯听他在电话中说:“喂,派出所吗,我是老村李的村主任,我们二组出了这么档子事--------对,要四五十个人哩。领头的是我村里的神二嫂。对,远鸣警笛,吓跑算了,抓去也定不了啥罪。咱的目的是叫他们赶快把人埋了。对,饭店老板就是你们的事了。”</p>
村主任接着又打电话说:“喂,二组组长,三长家的事你知道吗?知道,知道为啥不管哩?啥,不行。你是干啥吃的,不吃凉粉了把位子让开,让人家能行的吃。啥,你试试,不是试,是必须办到。我已经报案了,警察马上就到,你先过去把人吓走。等警察验过尸后,马上安排处理尸体,限你赶明早天热之前,必须把尸体送入土中-----。”</p>
村主任打完电话说:“大叔,事办妥了,二组组长处理这事不在话下,咱们等消息吧。”</p>
常大伯又给自己把茶倒满说:“那好,反正坐着没事,你就给我介绍你的致富经验吧。”</p>
村主任打着岔说:“老花叔今晚不可能回来,我还得给那里安顿个人看校。”</p>
常大伯说:“不用,不用,一座破学校有啥好看的,贼娃子进去偷啥呀?至于老花那点破东西能直几个钱,别说偷啦,就是扔到街上也没人拾。让他住在那儿挣几个零花钱也对,自己多少有点收入,对村里、对社会也有好处,那么大的地方,没人住就会变成贼窝。”</p>
村主任又说:“那也该给他老伴通知一下,免得家里着急。”</p>
常大伯忙说:“那就更不用了,老花晚上不回家,早上睡到八九点才起床,回家吃饭就到十点啦。我明早过去说一声就行,这点小事还用得着麻烦你这个大主任吗。”</p>
村主任找不到借口,只好踏踏实实地坐着说:“老常叔,其实,我的致富经验,给你说了也不起作用。我能干的事不一定乡亲们都能干,我能办到的事不一定大家都能办到。</p>
农村的基层干部不是国家正式公务员,经商、办企业、搞投资,都不是违法的。现在的村干部都这么办,说实话,忙是忙,都是忙地给自己打江山哩。集齐的工作能有多少,大都是公私兼顾。之所以效益高,那就是近火先烧、近水先浇、近水的楼台先得月。主要就是占了个‘近’字,占了个‘先’字,好机会自己先得,好政策自己先知,好效益当然就先获啦。”</p>
常大伯听到这里,心里自然明白了一点,他就不在多问,自己喝着茶想:唉,咱问啥哩,主任说的是实话,他能办到的事,不一定群众也能办到。任何时候都是‘是官比民强呀!’当干部的发家致富,当然比老百姓容易得多。</p>
想到这里,他就站起身说:“主任,你在,我该回去了。中午吃了饭的碗还没洗哩,家里没人,啥活都要自己干。”</p>
村主任忙说:“老常叔,别急着走,你轻易不来,咱多聊聊。碗放着明早再洗,连做饭,一举两得,忙一次就把问题解决了。晚上进厨房专门洗碗,那不是多此一举吗。别走,别走,我再打个电话,问北村里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p>
村主任取出手机压了一会,电话竟无法接通,情况不明。村主任心里忐忑不安,常大伯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地犯嘀咕。扭头看了主任一眼说:“可能事情还没办妥,过去看看吧。”</p>
村主任身子没动,嘴里却说:“车开走了,咋去哩?”</p>
常大伯站起身说:“唉呀,路不远,咱们说着走着就到了。”</p>
村主任还是坐在原处说:“走过去,谈何容易,不远也有二里多路哩。再等会,还是打电话问吧。”他们又坐了一会,村主任拿起电话再打,还是打不通。常大伯坐不住了,站起身着急地说:“你怕跑路就等着,我去看看,这么点路怕啥哩,用不了半个小时。”他不再征求主任意见,抬脚向大门走去。</p>
常大伯还没走到门口,就被迎面而来的灯光照得睁不开眼睛,他急忙往旁边一闪,有辆摩托直到大门里边方才停住。来人正是二组组长,他下了车就眉飞色舞地大声说:“办妥了,办妥了,主任先生,明早保证把人埋了。”主任给他倒了杯茶说:“来喝茶,坐下说说。”</p>
常大伯没有出门又进来了,二组组长也认得他,大声招呼着说:“老常叔,来,再喝点,听我是怎样处理这事的。有不对的地方,你也可以指点指点么。”</p>
常大伯往原来的地方一坐,就听组长说道:“我接到主任的电话没敢怠慢,马上赶到三长家,叫开门往里一看,啊!好家伙,满院子跪满了形态各异的人。我就大声喊道:‘你们还祷告哩,老蝴蝶把你们告下了,警车马上就来抓人。刚才打电话问我地方,我先赶过来报个信,你们快跑吧。’三长问我:‘他能告我个啥吗?’</p>
我说:‘他告你逼女上吊,隐瞒不报,宣扬迷信,聚众胡闹。光棍不吃眼前亏,我看你们还是快跑呀!’</p>
有几个人马上站起来想走。神二嫂挡住众人说:‘各位姊妹们,大家不要害怕,我们一没做贼,二没杀人,信神又不犯法,祷告也是为了救人,看他们能给咱定个啥罪?’</p>
刚站起来的人又跪下了,喋喋不休的祷告声又大了起来。只见满院子灯光昏暗,唧唧咕咕的声音不断,我看这一招不太灵验,连忙拿出重磅炸弹,轰隆一声击毁防线,吓得众神纷纷逃窜。</p>
神民跑出三长院,二嫂坐地连声叹,一具尸体仍旧躺,七日会场彻底散。”</p>
这正是:</p>
神民信神经济短,不怕坐牢怕罚款。</p>
要知啥法最有效,下回文中接着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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