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回三快婆快腿走东土 四慢叔漫趣话西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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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去给侄媳妇把情况说了一遍，没想到侄媳妇满不在乎地说：“这就好，这就好，只要人没挨打，出点钱怕啥哩。如果羊娃从此不赌就是好事，咱就当花钱买教训哩。我觉得这钱花得值。”</p>

三快婆生气地说：“值，值，值个屁，白白把钱往出囊还说值。那可是一万元哩，你们挣那些钱容易吗？缴钱的事先别急，我回去问问老常，看国家有没有这项罚款政策？如果有，钱就能缴给国家，用到需要的地方，那咱就缴。如果没有，就是他们自己制定的土政策，是为了挥霍浪费、自己享受才罚款，那样咱就不缴。他们要是不放人我就上告，官司打到中央也不缴一万元。你们在家等我的电话，我叫缴再缴，没叫缴就别缴。”</p>

三快婆说着抬腿就走，羊娃媳妇一把拉住她说：“姑，别急着走。”</p>

她愣了一下，羊娃媳妇抱了个大西瓜放在桌子上说：“姑，大热的天，先吃个西瓜，躺在沙发上歇歇，我给咱做饭去，下午凉了再走。”</p>

三快婆的快腿不动了，她热天跑了那么远路，见到西瓜，马上被它牢牢地吸住了。羊娃媳妇从厨房拿来菜刀，‘咔擦’几下就把西瓜切开了。</p>

三快婆不等羊娃媳妇切完，自己一连‘吸溜’了几牙子才说：“啊！好甜呀！好痛快呀！，好舒服呀！今年的瓜太贵，我还没吃过哩。”</p>

羊娃媳妇切完西瓜，自己也拿了一牙子慢慢吃着说：“我们倒是经常吃西瓜哩，自己没出过钱，也不知道便宜贵贱。”</p>

三快婆这下慢慢吃着问：“怎么，自己不买，谁还经常给你送西瓜哩？”</p>

羊娃媳妇又说：“没人送，谁给咱送西瓜呀。羊娃给人家猪场定期拉西瓜，瓜园里的人，还有猪场老板，每次送他几个，这次的还没吃完，又到下次拉瓜的时候啦。我们今年没买过西瓜，天天都有瓜吃。”</p>

三快婆‘哦’了一声说：“一个猪场能有多少人，还用得着那么大的车经常拉西瓜？羊娃再没活干啦，就是给猪场拉点西瓜，能挣几个钱？”</p>

羊娃媳妇说：“活不少，钱也挣得不少，每天拉两趟水泥，还要靠住拉西瓜。成天跑得不沾家，前两天出去打牌，把几家生意都耽搁啦。”</p>

三快婆惋惜着说：“唉，可惜，可惜，拉水泥的生意可不敢耽搁，忙不过来就不给猪场拉西瓜啦。一次拉几个西瓜，不够麻烦钱。”</p>

羊娃媳妇又说：“好姑哩，猪场的生意才不敢耽搁，那是订了合同的。拉西瓜每次都是满满一大车，有时还带拖挂哩，不是只拉一点。”</p>

三快婆吃惊地说：“啊！这个猪场不小，可能有几万人吧？”</p>

羊娃媳妇说：“没有，没有，总共几十个工人，连管理人员不到一百。”</p>

三快婆摇摇头说：“不可能，不可能，几十个人怎么能吃那么多瓜？”</p>

羊娃媳妇笑着说：“好姑哩，人家拉瓜不是给人吃的，是给猪吃哩。猪场里的员工没有人家的猪贵重。今年这么长时间没下雨，天气太热啦。老板为了给他的宝贝猪防暑降温，每天都要给它们吃一顿西瓜哩。”</p>

她这话惊得三快婆忘记了吃瓜，张大嘴‘啊，啊’了几下才说：“天哪！你这西瓜是人家用来喂猪的？”</p>

羊娃媳妇忙说：“这瓜用车拉回来，就没往猪圈里去。你放心吃吧，没有猪腥气，昨天才从园里摘的，新鲜着哩。快吃，快吃，有啥可怕的。”</p>

羊娃媳妇只顾着自己吃瓜说话，猛抬头看见三快婆手里拿着一牙瓜还在发怔，她那满是皱纹的眼角里，竟然流出了两颗晶莹的泪珠。</p>

羊娃媳妇吓坏了，放下手里的瓜忙问：“姑，姑，你这是咋啦？这瓜的确没有受污染，你咋难受得眼泪都流出来啦？”</p>

山快婆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唉——你不知道，我今天就是听一个卖瓜的说羊娃出了事。他拉了一车瓜在村里转了一整没人买，村里都剩了些挣不来钱的老年人，听见卖西瓜的来了就往屋里躲。</p>

今年天旱瓜贵，不挣钱的农民吃不起，能挣点打工钱的舍不得，这种东西只要眼睛不见，心里也就不怎么太想吃啦。</p>

那个买瓜的生意不好，自己渴了都舍不得吃个瓜，向我要水喝哩。我给他端了一缸子凉开水，建议他拉到开发路去卖，那里可能会快些。</p>

到你这里却听到人家拉瓜喂猪的话，一时心里太难受啦，眼泪就自然出来了，咱们难道连人家的猪都不如吗？”</p>

羊娃媳妇安慰她说：“姑呀，这有啥哩，想开了也没有啥。人有时就是没有动物值钱，不说一般的普通群众，就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也没有珍稀动物值钱。老板把猪看得那么贵重，还不是为了让它们为人服务吗。”</p>

三快婆又开始吃着瓜说：“话虽然是这样说的，我心里总觉得，这么好的西瓜，人都吃不上，用它喂猪，真是太可惜啦。”</p>

羊娃媳妇又说：“你吃你的瓜，想那么多干啥呀？世上可惜的事多啦，你可惜得过来吗。给猪吃瓜算啥哩，人家有钱人养只狗，比人吃得好多啦，再好的肉，都要消过毒才能给狗吃，叫你看见还不可惜死了。”</p>

三快婆边吃边感叹着说：“唉，你说得都对。我下辈子要是托生个动物就把福享了，啥活不用干，啥心不用操，那该多好呀！”有道是：</p>

吃瓜为何把泪滴，听见别人思自己，</p>

门外卖瓜门里躲，眼睛不见不想吃。</p>

咱们忍馋嫌价大，人家用瓜去喂猪。</p>

莫道世间人最贵，今日动物更珍稀。</p>

羊娃媳妇陪着她吃了一会说：“姑，你慢慢吃着，我给咱做饭去。”</p>

三快婆忙说：“不用做饭，瓜都吃饱啦。等着吃饭耽搁时间，我得赶快回去问老常，你在家等我的电话着，我不让缴钱就不能缴。”</p>

羊娃媳妇说：“再急也得吃饭呀，光吃瓜不行，一会肚子就饿啦。”</p>

三快婆说：“你说得也是，十几里路哩，不吃饭可能走不回去。你给我拿两片馍、几牙西瓜，我走着吃着就回去啦。”</p>

羊娃媳妇为难地说：“这不行，你轻易不来，咋能不吃饭就回去？”</p>

三快婆站起身说：“咋不行哩？吃饭还得耽搁时间，走不回去天就黑啦，还是让我快点走吧。”她说着自己用袋子装了几牙瓜就往出走。</p>

羊娃媳妇没办法，赶忙去厨房装了几片锅盔馍，跑出大门才赶上她说：“那你拿上走着吃吧，路上如果有顺车，就让人家稍你回去。”</p>

三快婆接住装着馍的袋子说：“不用，不用，还得给人家说好话，都不够麻烦钱。路上就是有顺车，人家见了老年人也不会停。”</p>

三快婆说着话就走出了几十丈远，羊娃媳妇站在原地，看着她走远了的背影想：这老婆的腿怎么这样能跑路？比年轻娃的腿有用多了。</p>

常大伯听完三快婆去东土村的经过，知道这老婆没有儿子，把侄子当儿子看着长大，羊娃在她心里一直占着重要位置。他想了会说：“这个问题需要看看治安处罚条例，我对这方面也不太清楚。</p>

不过，这事可以问问玉顺，他那里有了更好，看一下就一目了然啦。如果没有条例，他也可以打电话问问律师。他有几个学生都当了律师，只要一个电话打过去，咱就知道派出所那样做应该不应该啦。”</p>

三快婆听到这话起身就走，常大伯又说：“别急嘛，我还有话说哩。万一律师出去办事，电话一时打不通，陕西农村广播还有一档《900维权在线》节目，可以免费咨询律师，只要一个电话打通，马上就会知道得清清楚楚。要是这档节目耽搁过去，晚上的《今夜心雨》节目也可以问。”</p>

三快婆说：“对，对，我这就过去，先叫玉顺给他学生打。”</p>

常大伯站起身正要送她，却见玉柔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什么单子，脸色也有些不大正常。三快婆忙问：“玉柔，你怎么啦？”</p>

玉柔走到跟前小声说：“我倒没有什么，快婶呀，可能麻烦来了。刚才村上的计生主任，领着乡上计生办的人来下通知，后面还跟着几个流里流气的光头小子。这边家里没人，他们就把通知送到哪边去了。”</p>

常大伯忙问：“啥通知吗？还来那么多人，闲得没事干啦。”</p>

玉柔吞吞吐吐地说：“他们叫，叫杏花到乡计生办检查身体哩，可能是我昨天那句话惹了麻达，心里七上八下地静不下来。”</p>

三快婆大声说道：“看咋着哩，看照我的话来了吧，肯定是烂头蝎使的坏心眼。你昨天说话，也不看看跟前坐着啥人就乱说哩。”</p>

玉柔懊悔地说：“我才过来几天，大多数人都不认识，怎么知道谁是啥人哩？唉，只怪我说话太随便了，就那么一句话，想不到会惹下麻达。这可咋办呀？玉顺也怪我嘴长，该说不该说的话就说出去啦。”</p>

常大伯听得莫名其妙，只有着急地问：“到底啥话吗？”</p>

三快婆给他把昨天和祥合通电话，有烂头蝎在当面的事说完后再说：“我当时就怕烂头蝎多生事端，连忙打着掩护，一再坚持着说是不服水土，绝对不是有啥啦。看来，我说的话没起作用，还是被他使了坏心。”</p>

常大伯却镇静地说：“这有啥哩，该来的终归要来。玉柔，你也不必自责，有啥大不了的，即便真的有事也不能怪你。麻烦你再给祥合打次电话，让他们必须按照政策办，政策允许就要，政策不准就不要，没有什么可为难的。至于检查的事，可以给乡计生办打电话说明情况就可以了。”</p>

玉柔心里还是不安，想了想又说：“打电话说清不成问题，就是有个光头说的话怪吓人的。什么‘基本国策啦，强硬措施啦，不择手段啦’----。”</p>

三快婆打断她的话说：“哎呀，哎呀，怕啥哩，把头割了碗大个疤。国家有政策，咱们按政策来，他们还能把人吃了不成？”</p>

常大伯淡淡地说：“没事，没事，你们快去忙吧。多少大风大浪都过去啦，咱还怕这个。过去打电话给祥合说清，他们的主意自己拿。”</p>

常大伯虽然说得轻松，玉柔心里还是忐忑不安，总觉得自己说话不注意，把麻烦惹出来了。然而，事已至此，说出去的话收不回来，自己也想不出更好的补救办法，只能低着头，默默地往回走去。</p>

三快婆叹着气、跺着脚说：“唉，唉，老常呀！你到底是个啥命吗？一个老婆娶不回来，麻烦事倒是一个接一个地遇上啦！” 真是的：</p>

水想歇息有浪推，树欲平静风又吹。</p>

人间何来诸多事？一件紧把一件跟。</p>

自己处处为人好，别人偏偏使坏心。</p>

育龄妇女远在外，计生干部上门催。</p>

玉柔和三快婆过去以后，常大伯看天色已晚，就到厨房吃了点东西，喝水的时候又想到了干旱严重，抗旱保苗可是迫在眉睫的大事。</p>

他知道自己村里浇地的问题特别严重，如果不能及时解决，任其下去，今年全村的包谷地有多一半浇不上水，将会造成颗粒无收的严重后果。唉，干部们忙于大事，地里这些琐碎小事顾不上管，还是自己努力吧。</p>

常大伯想到这里，回房取了伍佰元装到身上，又在炕头上取了广播，看了看放回原处说：“唉，听啥呀？现在都是些广告、养生、保健之类的节目，咱又不想活个长生不老，何必在那上边费时间。”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着走出大门，回身把门锁好，再次向村口走去。</p>

这时候的太阳已经快落山了，街道上还是没有一点凉意。他这时不再想了，眼睛也不再左顾右盼了，只瞅着脚下的路快步走着。</p>

他还没有走到村口，就听到皂角树下突如其来的大笑声，抬头望去，那儿早已坐满了村里的男女老少，不知为什么竟笑得前合后仰？</p>

常大伯走着心想：有啥好笑的，村里的老蝴蝶遭人报复，地里的包谷苗气息奄奄，他们还能笑得这样开心。看来，不知‘亡国恨’的人古今都有啊！大家坐在一起，难道就不能想想解决问题的办法吗？</p>

他走着想着来到树下，大家看他来了，纷纷招呼让座。他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趣，就选了个地方坐下问：“你们刚才笑啥哩？”</p>

梗二凑到跟前说：“四叔正给大家说《西游记》哩，真是有趣极了。”</p>

常大伯朝四慢叔看了看说：“哦，有那么好笑吗？我也听听。”</p>

四慢叔等大家安静下来，又绘声绘色地讲开了。他那幽默的语言，滑稽的故事，逗得大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常大伯心里暗暗佩服，这个慢腾腾的焉老头还有一肚子学问，他把《西游记》研究到家啦。</p>

四慢叔看见常大伯也在听他的杰作，更加得意，当时提高嗓音讲道：“话说三只眼二郎杨戬，和他的哮天犬，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太上老君和众天神的帮助下，终于把孙大圣捉上天宫，五花大绑，推的推、拉的拉，押到玉皇大帝的金銮殿上，请旨定夺。</p>

玉皇大帝二目圆睁，见到悟空摆了摆手，只说了一个‘斩’字。众天神就把孙悟空前呼后拥地朝殿外推去。</p>

孙悟空仰头大叫：‘且慢，且慢，玉帝老儿，敢问你孙爷爷身犯何罪？作为天上的最高执法者，竟然这样草菅人命，把我抓来一句未审、一句未问，就这样只说一个‘斩’字，难道堂堂天宫，就没有法律条文吗？’</p>

玉皇大帝指着他气愤地说：‘你这猴头的罪还用问吗？十恶不赦，死有余辜，就算千刀万剐，也难解我心头之恨，还不推下去速斩报来。’</p>

众天神又把大圣朝外猛推，悟空口里念念有词，使了个定身大法，众天神用尽吃奶之力，个个累得面红耳赤，嘴里‘呼呼’地喘着粗气。</p>

悟空安似磐石、稳如泰山，站在金銮殿上纹丝不动。他还摇着脑袋大声喊道：‘不服，不服，你们这是什么法律？犯人就是判了死刑，也得叫人家把话说完，也得有上诉时间。何况你孙爷爷并无死罪，不过就是偷吃了几颗仙桃、几粒仙丹，喝了几口御酒而已。</p>

常言道：‘窃书不为盗，偷嘴不为贼’，我老孙一无前科、二没命案，不过就是偷着吃个嘴。各位神仙都是知理知法之人，请问我老孙何罪之有，用得着这样绳捆索绑、乱推乱抓、小题大做、要杀要刮吗？’</p>

众天神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玉帝看到没人说话，这么多人又推不动他。就在心里暗暗骂道：‘都是些笨蛋，’看来硬的不行，就来软的，磨道里找驴蹄印何愁没有。天宫这么多能人，还给他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罪名吗。</p>

玉帝想到这里就当众宣布：‘各位爱卿不要顾忌，咱们堂堂天宫，人才济济，难道还制服不了一个泼猴吗？大家可以畅所欲言，这猴头平日都有什么劣迹，说出来大家议议，给这猴头安个合适罪名，让他心服口服。’</p>

众神仙互相看看，这个说：‘这猴头除了嘴馋而外，没有原则问题。’</p>

那个讲：‘他在花果山擅自称王，却没有打家劫舍，滥杀无辜。’</p>

还有人说：‘他在任弼马温期间，没有贪污受贿，中饱私囊；平时也没见他假公济私、胡乱猎香。’还有人接着说：‘我们明察暗访------。’</p>

玉帝早就听得不耐烦了，大声打断他们的话说：‘行啦，行啦，都别说那些没用的啦。哪位卿家能给这猴头想个合适罪名，只要让他心服口服，认罪伏法，孤家重重有赏，从此名列高位，仙禄增长。’</p>

常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奇谋’，果然有个蝙蝠女士出班奏道：‘启奏陛下，这个该死的猴头善于狡辩，小仙有一万全之策，任这家伙怎么巧舌如簧、能言善辩，管叫他低头认罪，无话可说。’</p>

玉帝闻言大喜，连声说道：‘好，好，爱卿此言正和孤意，还不快快奏来，真能让他认罪伏法，孤家一定兑现诺言。’</p>

这位女士双手捧着象牙笏板，摇头晃脑地说：‘启奏陛下，这猴头牙尖嘴利，如果没有确凿证据，量他不肯伏法。陛下何不降道旨意，命他去和王母娘娘睡觉，他要是不去，就是抗旨不尊，陛下就可以治他个慢君之罪，该杀。他要是去了，陛下就治他个欺君之罪，还是该杀。此乃万全----。’</p>

这位女士的话听得众神嘻嘻暗笑，不敢出声。玉帝早已气得双眼圆睁，脸色铁青，两手乱摇，脑袋晃悠，浑身筛起糠来，语无伦次地骂道：‘你，你这猴头说的屁话，连一点原则性都没有啦。叫我把老婆白白送人，还要我下圣旨。亏你想得出来，难道，难道我先人吃了屎不成？’”</p>

皂角树下的笑声早就掀起了一个接一个的高潮，常大伯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大家笑了起来。梗二一手拉拉常大伯的衣服，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说：“老常哥，怎么样，有意思吗？”</p>

常大伯笑着说：“好，他说的确实不错，自己添加进去的幽默故事意味深长，细细想来，这段话和狼和小羊的寓言故事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个四慢叔可不简单，农村真是个广阔天地，什么样的人才都有。他把西游记读得滚瓜烂熟，添加的情节妙趣横生，一般的文人雅士写不出来。”</p>

这时的四慢叔就像台上讲话的干部等掌声那样，等笑声小下来后，又手舞足蹈、声情并茂地接着说：“就是玉帝这句‘难道我先人吃了屎不成’，不光惹笑了大家，连金銮殿上的天神也都暗笑起来，但他们却不敢像大家这样，痛痛快快地笑出声来，只能把笑声往肚子里憋。</p>

特别是使劲按着孙悟空的那几个金甲力士，把肚子越憋越大，竟至憋断了袢甲丝绦，几个人的裤子‘唰’地一下掉了下来。</p>

玉帝见状连声大叫：‘堂堂天宫，成何体统？快收起来，快收起来！”</p>

然而，金甲力士生怕走了悟空，他们的手丝毫不敢松劲，两边站的众神没有接到玉帝旨意，全都像庙里的神像那样站着，表面平静，心里在笑，垂直的双臂还得暗中夹着腰带，生怕自己的裤子也掉下去。</p>

玉帝这一气非同小可，但又不屑下这道让下属去提裤子的旨意，便指着下属骂了句：‘你们都是些死人。’众神不解其意，反而站得更端了。</p>

玉帝憋了一肚子气，只好走下宝座，亲自动手，去帮力士提裤子。但他一个人只有两只手，提了这个那个掉，提了那个这个又掉啦，把他气得肚子又憋了些气。当他再次弯下腰的时候，自己的裤带也挣断了，裤子‘哧溜’一下掉到了地上，羞得玉帝弯下腰躲到力士身后，双手抱着力士的光腿说：‘他妈的，他妈的，都是些假冒伪劣产品，竟敢骗到孤家头上来了。这还了得，这还了得，天上的市场，也得好好地下功夫整治啦。’”</p>

皂角树下的笑声再次掀起高潮，四慢叔等笑声稍停，接着又说：“且说哪位蝙蝠女士真够机灵的，她看到玉帝的神色不对，便知道自己献的计谋欠妥，别说立功受奖啦，不把她剥皮抽筋才怪哩。</p>

她想着想着，不由得一阵哆嗦，我何不趁这混乱之时，给他来个溜之大吉。于是，这位女士就往地上一爬，悄悄溜到众神背后，慢慢站直身子，把她那紧紧勒在膝盖上边的黑色丝裤掸了掸，又把她那露着乳沟、肚脐的连袖小衫抖了抖，偷偷流出金銮殿，绕过守门天神下凡去了。</p>

当时天宫一片混乱，谁也没有留意，竟让这位闯下弥天大祸的蝙蝠女士成功逃脱。就因为她这一私逃下界，才使得：凡间服装大开放，仕女穿着变了样，内长外短窄又紧，袖宽衫小肚脐亮。 直叫那：</p>

风尘女子变阔佬，到处飞着蝙蝠鸟。欲知此话怎么说，下回更比这回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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