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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大事领导谈,家常理短百姓讲。</p>
新来旧去历史在,和平盛世皆向往。</p>
常大伯在家里只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到镇上取了钱,回家交给柳枝,自己又到小坟岗,为他的理想而奋斗去了。柳枝则叫上玉柔赶集跟会,今天买花扯布,明天置衣购裤。回到家又在一起裁裁缝缝、拆拆洗洗,把常大伯炕上那些劳苦功高的‘功臣元老’,赤胆忠心的‘贴身卫士’全换了。让它们下岗退休,该献身的献身,该尽忠的尽忠,全都去了该去的地方。</p>
接着又给厨房里买了电饼铛、电磁炉、电饭锅、电热壶;还给两家的大人孩子买了过冬的衣服鞋帽、袜子手套、牙膏香皂,厨房用的调料,墙上挂的画报,睡觉用的被套,出门戴的口罩,真是应有尽有,样样不缺。</p>
常大伯回到家里,看看这个,摸摸那个,不由得感叹着说:“啊!新的就是比旧的好呀!现在日子好过了,旧观念就是要改变哩。”正所谓:</p>
旧物莫要太留恋,去旧换新生活甜。</p>
新衣新鞋多舒畅,新铺新盖软又绵。</p>
电器做饭速度快,不烧柴炭火自燃。</p>
只要农民口袋有,用电不怕多费钱。</p>
玉顺这长时间也挺忙的,先和雷鸟先生、硬蛋去县里办了入会手续,不管他们的动机怎样,又解决了两个贫困学生的上学问题。他自己也说到做到,同时加入了养生协会,并且全力以赴地在县里打听那几个假教授和他们所谓熊猫血的下落,也全面了解不老公司和续命因子的底细,及时把自己的工作成果带回养生协会,供所有的会员研究探讨。</p>
玉顺从此身兼双职,又是助学会的事,又是养生协会的事,还真把他忙得不亦乐乎。养生协会自从有他加入以后,也渐渐走入了正轨。</p>
天底下只有时间最公平,它不管谁是坐官的,为民的,走的飞的驾云的;脸黑的,脸白的,花盆栽娃务人的;人懒的,人勤的,迟睡早起脱贫的;穿金的,戴银的,喝酒打牌信神的;学武的,习文的,吹吹打打引魂的;开荒的,造林的,哭哭啼啼上坟的;拿轻的,担沉的,看女送节出门的;掏包的,做贼的,为官不正害民的;造锅的,买盆的,跳舞唱歌坑人的------。等等,等等,凡是地球上的人都是一样对待。</p>
可是,同样都是人,有些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落的人觉得时间长;而有些废寝忘食、分秒必争的人就觉得时间短了。常大伯事业心强,每天只知道埋头苦干,不知不觉就是半个多月,他就是觉得时间短的人之一。</p>
天气一天天变凉,他还是常常忘记回家吃饭,柳枝给他把饭送到就不热了。于是,她就买了个有盖子的铝盆,送到后用砖支起来,点火烧柴再热一次才叫他吃。常大伯吃着热腾腾的饭菜,心里十分感激,吃完饭看着柳枝的脸,把碗递给她说:“老婆呀!真是辛苦你了。”</p>
柳枝接过碗说:“又客气哩,我有多辛苦的,你天天这样干不辛苦?”</p>
常大伯傻笑着说:“我这是蔫牛不下晌,慢慢干,也不怎么辛苦。人吗,只要能干就好,咱两个就是干活的命,给个福也不会享。祥合一再不让咱们干了,可是,咱不干活再弄啥呀?就不能天天停着等死吧。”</p>
柳枝回到家里,先进厨房把碗筷洗净放好,然后回房上炕,捉针拈线,开始做起活来。玉柔走进来说:“嫂子,我给你拿过去用缝纫机做。”</p>
柳枝忙说:“不用,不用,就这巴掌大的衣服,几针就到头了,趁不着用缝纫机,跑来跑去不够麻烦钱。你来了就好,再给我把那封信念念。”</p>
玉柔说:“哎呀,我都给你读了几遍啦,还念啥味气哩。我还是帮你做活吧,两个人做着说着,也不心急。”柳枝还是坚持着说:“哎呀,你就再念一遍吧。那封信写得太好了,我就是听不够,可惜我认不得字。不念信了也行,那你给我教地认字吧,教会了就不麻烦你啦。”</p>
玉柔无奈地说:“啊呀,嫂子,认字可不是一两天的事。就信上写的这些字,学会也得几年时间。哪能一下子学会哩,我还是再给你念念。”</p>
玉柔说罢,从抽屉里把信取出来,有声有色地读了一遍,放在桌子上就脱鞋上炕,帮着嫂子做活。柳枝说:“这件小袄我缝完了,你给咱铺棉花吧。咱今年买的这丝绵好做活,一点也不粘人,沾不到身上去。”</p>
玉柔说:“不光好做,脏了也好洗,不用拆,放到洗衣机里转一会就净了。给小孩做衣裳,只有用丝绵最好啦。”</p>
玉柔边说边回头去取丝绵,忽然一声惊叫,好像看到了狼虫虎豹,只见她:嘴巴张,舌头翘,脸色变成透明皂;目光呆滞四肢抖,拧身就把嫂子抱。柳枝不知何故,抬头往下一看,自己也吓得浑身打颤,马上和玉柔抱在一起,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她们炕下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小妖’。</p>
只见她:个头不到三尺三,比炕能高三两砖。一双怪眼往里陷,两片嘴唇朝外翻;灰发杂乱罩头顶,黄牙稀疏龇嘴边。樱桃鼻头不见梁,浆糊黑洞像看天,两块脸皮猪肝样,一个下巴没有尖。三分像人没人气,七分似鬼比鬼奸。农家没有西方路,何来妖怪到此间?</p>
柳枝和玉柔一个抱着一个,互相看着都没说话,倒是炕下那个小妖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口吐人言:“哟,看把你两个吓的。我虽然长了个鬼模样,但也是个人呀,有害怕的啥哩。村里人都讨厌我,我老汉也不理我,就连我生的娃都见不得我。我只说你两个是新来的好人,就想到你家串串门子,没想到会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好像我就是吃人的恶魔。</p>
唉,人长得难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知我父母把我这样的人生出来弄啥呀?活啥味气哩,真不如早点死了算啦。咱还是走吧。”</p>
柳枝听她说得怪可怜,一种怜悯之心油然而生,当时也不害怕了,放开玉柔跳下炕说:“别急着走,听你说得可怜成啥啦。你娃都见不得你吗?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再难看也是她妈呀,他咋能见不得哩?真不是个好种。你把他一尺五寸抓养大多不容易,真真是没良心的白眼狼。</p>
你老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看不上就不娶啦。婚结啦,娃大啦,现在看不上也得看。你就不和他离,非把他恶心到底不可。”</p>
那个丑八怪说:“离婚他倒不想,离了婚他娃连做饭的人都没有啦。他比我还恶心人,我这个丑八怪都嫁出去了,他娃还是光棒一条。我嫁出去不到一年,那个挨千刀的男人还是嫌我丑不要啦,我是带着那个男人的坏种嫁给了他。到现在都过了几十年啦,儿子虽说不是他亲生的,女子就是他的亲娃呀!他咋能那么对我哩?我是满肚子的苦水没处倒才出来串串。”</p>
柳枝忙说:“没处倒就往我家倒,坐下慢慢说,我给你泡茶去。人长得不好看怕啥,只要心好就行了。随便坐,在这里就跟你家一样。”</p>
柳枝到厨房去拿电壶,丑八怪看着炕下的沙发说:“坐沙发就是图个软和,为啥要给上边垫块木板?倒不如干脆放个板凳算了。”</p>
玉柔做着活说:“可能是他们把硬板凳坐惯了,嫌软的坐着不自然才给上边垫块木板。这样坐着就跟板凳差不多。”</p>
丑八怪拿起木板说:“哎呀,软的坐着才舒服,他们怎么爱坐硬的?我家里也有沙发,平时老公不敢坐,今天老汉看不见就坐坐软沙发。”</p>
丑八怪说着一屁股坐了下去,突然像蝎子蛰了似的蹦起来,一手捂着屁股连声惊叫:“啊呀,啊呀,这沙发上边有啥哩?疼死我了。啊!”</p>
玉柔朝下看了一眼说:“沙发上能有啥吗?大惊小怪地把人吓一跳。”</p>
丑八怪把捂屁股的手拿到前边看着又喊:“啊呀,烂啦,血都出来啦。它难道也嫌我长得不好看,不愿意让我坐它就狠狠地扎了一下。你看,血把手都染红啦。我咋倒了八辈子霉呀,串个门子就把勾子扎烂了。</p>
柳枝提着电壶从外面走进来说:“哎呀,你把木板取了干啥,那个沙发上有个弹簧断了才垫块木板,你把木板取了就要扎勾子哩。烂了就烂了,不要紧,我给你取张创可贴贴上,一会就不疼啦。”</p>
丑八怪哼哼哈哈地说:“那你快点,疼死我了,贴上要是不行就要打吊针哩。这可是在你家受的伤,你家就得给我负责治好。”</p>
柳枝把电壶放到桌子上,从抽屉里取出创可贴说:“这点小伤还想打吊针,我看贴这都可惜啦。”她嘴里说着手没停,很快把一张创可贴贴在了丑八怪的屁股上。然后指着另外一张沙发说:“那个没烂,坐在上面倒你的苦水,勾子一会就不疼啦。还想叫我给你打吊针,又没人请你来。”</p>
丑八怪提起裤子说:“我还是把木板垫上坐,要是再扎一下更惨啦。”</p>
玉柔暗笑着说:“你那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嫂子给你说没烂就没烂,你还怕啥哩?没事,快坐去,她不会哄你。”丑八怪还是拿起那块木板放在沙发上说:“还是保险些好,你刚才念啥哩?能不能让我看看?”</p>
玉柔尚未开言,柳枝倒着水说:“没事,没事,那不是在桌子上放着,你想看就看吧。哦,你还是红萝卜调辣子,吃出看不出。不简单呀,能认识字,比我强多啦。我要是能认识字,天天都要看几遍哩。”</p>
丑八怪拿起桌子上的信,坐在垫着木板的沙发上说:“我文化也不高,初中念了一年就不念了。我爸给我说,长得不好就要多念书哩,不占一头就得占一头呀!可是,我在学校里老师不爱,同学见不得,只有不念啦。一般的信基本能看懂,比你这当过校长的兄弟媳妇,那就差远啦。”</p>
玉柔诧异地问:“我刚过来不久,你怎么知道我当过校长?”</p>
丑八怪看着她说:“哎哟哟,咋知道的,咱村里不管男女老少,谁不知道玉顺死了蛤蟆婆,来了一朵花。说你两个过去就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惜把年轻时候耽搁过去啦,直到现在才走到一块,把我老汉都看眼红啦。他再眼红能弄啥,谁能看上他那颗烂烂头吗。做梦娶媳妇,想得再美能顶啥,一辈子只配和我这丑八怪搅在一起。”</p>
玉柔这时已经估计到她是何许人也,就说了一句:“你们搅得时间一长,也就有了共同语言啦。”然后埋头做活,不再说话。</p>
柳枝给丑八怪泡好茶说:“你先喝点茶,想看慢慢看,我也做活呀。”</p>
丑八怪端着茶杯说:“好,好,你们都忙,我自己随便。”</p>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柳枝和玉柔在炕上正做着活,忽然听到丑八怪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二人抬头就看,只见丑八怪一只手拿着信纸,一只手掩面啼哭,眼泪顺着手指缝往外流。玉柔忙问:“咋啦,你哭啥哩?”</p>
柳枝已经跳到炕下,先从丑八怪手里拿过信纸,看了看说:“还好,信没被泪水打湿。你这人是咋搞的,尿水子就那么多,信没放下就哭哩。要是把信弄湿了,看你拿啥赔呀?这信是我儿子和媳妇写给我们的,与你有啥关系?你伤的是哪门子心,流的是哪门子泪吗?”</p>
柳枝把信纸叠好,装进信封里说:“你就想哭,也得先把信放下再哭。”</p>
丑八怪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说:“我,我是看别人,想自己,心里难受呀!你这儿子媳妇还不是亲的,跟你连面都没见过就这么好。我那儿子也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呀,他,他从来没给我说过一句贴心话,见面老是恶言恶语。我以为天下儿女都是这样,不是冤家不聚头吗。</p>
今天见了你们的信,我才知道远非如此,你们的儿子咋能说出这样好听的话哩?我真是羡慕死了,嫉妒死了,咱咋没有一个好儿女哩?”</p>
玉柔听到这里就说:“儿女好坏在教育哩,人之初,性本善吗,娃本来都是一样的娃,自小就得好好教育。你能认得字就应该知道,‘生儿不教父之过,养女不贤母有错’的道理。你们既然有儿有女,怎么不好好教育他们?现在对你们不好,只怪自己没有尽到责任,哭有啥用处。”</p>
柳枝则说:“这话也不全对,有地能教育好,有地天生就是坏种。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娃会打洞。你娃的先人就不是好东西,别难过,你就当没生他。现在这社会,男女都一样,有个好女儿也能行。”</p>
丑八怪就像死了亲娘似的,哭得更厉害啦,浑身抽搐着,眼泪不住地从哪两个三角形的深坑里往出冒。柳枝劝了半晌,她才抽抽噎噎地说:“女儿才不是好东西,她说有我们这样难看的父母丢死人了。一年四季都不回家,给别人说她父母早死完了。女婿虽说经常来,每次都是遇到了难事,自己没本事对付才跑来请教的。唉,我们尽世了些啥货吗,日后老得走不动了靠谁呀?你说我看了你们的信,怎么能不伤心哩。”</p>
丑八怪说着说着,哭得更厉害了,柳枝再劝也不顶啥,急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一眼看到桌子上放的信急忙拿在手里说:“行了,行了,再别哭啦。我把这封信借给你,拿回去叫他们看一看,也许能使他们良心发现自己错了,从此回心转意,你们就有人养老送终啦。”</p>
玉柔听到这话,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抬头看看嫂子,木已成舟,无法阻止。再看那个丑八怪,她好像没哭过似的,呼地一下站了起来,伸手接过柳枝递给她的信,像宝贝似的往怀里一揣说:“多谢,多谢,有了这封信,他们可能会变好。那你们忙,我就不打搅啦。”</p>
柳枝忙说:“你可要把信保护好哩,看了赶快给我送来。我还要学着自己认,千万别弄烂了。”丑八怪答应着出门走了。</p>
柳枝送走丑八怪,马上上炕做活。玉柔忧心地看着她说:“嫂子,今天这信借得不好,连人都不认得就把信借给人家,我想阻挡都来不及。她可能就是那个烂头蝎的女人,外号叫七寸蛇,这两口子都是村里最瞎的人。</p>
我上次不知道说错了一句话,被那个烂头蝎听到了。没过几天,这边家里就被乡上的计生执法队砸得不像样子,连麦子都拉走了。”</p>
柳枝惊慌地说:“啊!她就是七寸蛇,那你咋不早说哩?我要是知道她是七寸蛇,早就轰出去了,坐都不让坐,咋能把信借给她。唉,耽搁了做活,也可惜我那茶了,我得赶快去追,一定要把信要回来哩。”</p>
玉柔说:“算了,算了,已经借给人了,追着去要不好看。我也不认识她,刚才从说话中听出好像是那两口子。”</p>
柳枝不听玉柔劝阻,马上下炕穿鞋,边说边往外走。“不好看也要追哩,这样的好信只能借给好人,给他们那样的人就把信糟蹋啦。”</p>
柳枝急忙走出房门,一路小跑追到街上,跑了两条街也没见七寸蛇的影子。只好气呼呼地回家对玉柔说:“哎呀,那家伙比屎巴牛高一点,跑得挺快,真正跟蛇一样,紧赶慢赶就不见啦。”</p>
玉柔说:“赶不上算啦,你刚过来时间不长,村里街道多,不好找。”</p>
柳枝着急地说:“那咋办呀?玉顺没在家,小平小凡还没放学。我干脆到坟上去,叫他回来要去。”玉柔说:“你就是跑到坟上,他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往回跑。你想,已经借给人啦,他那么大度的人怎么会去要。我看就不必啦,杏花有了准生证,合理合法,他就是想害人也害不成啦。”</p>
柳枝还是不甘心,使劲拍着大腿说:“唉,唉!我倒不是怕她害人,就是觉得这样好的信借给那样瞎的人太冤枉、太不值啦。我这人对好人大方,对坏人就是大方不起来,心里总是憋不下这口气。”</p>
玉柔说:“憋不下也得硬憋,不大方也得大方。别往心里去,赶快上来做活,一会又到做饭的时候了。”柳枝上了炕还再生着气。</p>
常大伯今天回家倒是挺准时的,柳枝见了他先把借信的事说了一遍,想叫常大伯想办法把信要回来。常大伯坦然地说:“要啥哩,这是好事,你又作了一件好事。写文章就是为了让人读,让人看,才能达到与人为善,有益社会之目的。如果一个作者写的文章发表不出去,没人读,这个作者的心血就白费啦。你把信借给她,如果能使她的儿女因此变好,他们的家庭和睦了,这不正符合建立和谐社会的美好愿望吗。咱们有啥好怕的,走得端,行得正,肚子没冷病,不怕吃西瓜,谁爱害就叫他害去。”</p>
柳枝听丈夫这么一所,心里才稍微坦然了一点。小凡放学回家,一家三口,亲亲热热地吃着饭。柳枝边吃边说:“掌柜的,你说作者写的文章没人看,他的心血就白费啦。你写了那些不能发表,心血不也是白费啦。”</p>
常大伯说:“嗨,我又不是作家,写文章不过是业余爱好,消磨时光,解解心慌,也能陶冶自己情操,没有啥浪费不浪费的。”</p>
小凡突然停住筷子说:“我爷爷写的文章不是没人看,是没人知道。我桃花妈就爱看,我也爱看。要不是常看我爷爷的文章,我的作文怎么会常常得奖哩?等我长大了,就把爷爷的文章发表出去,让更多的孩子受益。”</p>
常大伯看着小凡那对明亮的眼睛,满怀希望地说:“好,好啊!爷爷的希望就在你身上哩。看来,我写那些东西对你的作文的确有帮助。”</p>
常大伯点着头继续吃饭,他相信小凡能够完成自己的心愿。但他们却没有想到,借出去的信不但没有起到好作用,反倒惹了些想不到的麻烦。</p>
那个七寸蛇把信拿回去看得连饭都没做,她看一遍哭一会,哭一会又看一遍。不知她那两只三角形的黑洞里有多少泪水,只流流不完。</p>
烂头蝎觉得肚子饿啦,骂骂咧咧地走进来说:“你没看几点啦,不做饭坐在屋里哭啥哩?出去逛得有功劳啦。唉,我看你可能皮又松啦。”</p>
七寸蛇扬了扬手里的信说:“这不是功劳吗,看看人家的儿子媳妇多好,咱们怎么就没有一个好儿女哩?”烂头蝎说:“谁家的信能有多好?把你都看哭啦,女人家的尿水子就是多。赶快做饭去,再好还得吃饭。”</p>
烂头蝎说着拿起旁边放的信封一看,立刻惊奇地说:“啊,你怎么把他家的信偷回来啦?功劳,还真是功劳,让我看都写了些啥吗?”</p>
七寸蛇把信纸递给他说:“不是偷的,是人家那个叫柳枝的新夫人借给我的,想让咱们那两个冤家看一看,或许会对咱好一点。我都看了几遍啦,越看心里越酸得难受,眼泪就禁不住地往出流。”</p>
烂头蝎带上眼镜刚看一会,脸色就变红变紫,接着便扭曲难看,狰狞可怕,牙齿越咬越紧,发出吓人地噌噌声。看到最后,帽沿下的头发也奓了起来。只见他把信一扔,咬牙切齿地说:“他妈的,我最不憋气的人就是他,他咋能啥都比我好哩?我,我就要叫他李玉常好不成!”</p>
七寸蛇看了他一眼说:“好不成,好不成你能把人家怎么样?”</p>
烂头蝎恶狠狠地说:“怎么样,我要不给他整出点事来就不是烂头蝎。你就等着看笑声吧,不出一个月,我就要叫他李玉常的好日子过不成。”</p>
七寸蛇谄笑着说:“你有啥好办法快给我说说,不是我你知道啥吗。”</p>
烂头蝎得意地说:“对,咱两个也算是天生一对,我就给你透露一点。目前,计划生育正紧着哩,我还是老办法,再给他弄个违规超生。”</p>
七寸蛇忙说:“不行,不行,兔子不在老窝卧啦,人家有准生证哩。”</p>
烂头蝎奸笑着说:“准生证,他家里有,广州那儿就不会有吧?你能把地址弄回来就是大功一件。”七寸蛇疑惑地说:“人家会相信你的话?”</p>
烂头蝎说:“我的话当然不会信,乡政府、计生办的红头文件总该信吧。你别忘了,他有个好儿子,咱有个好女婿哩。他儿子会写信,咱女婿可是乡政府的红人,进那个科室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随便。”</p>
七寸蛇点着头说:“不错,这个办法可行。但是,你就算把人家整回来,人家亲亲热热一家子,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咱看着不是更生气吗?”</p>
烂头蝎指了她一下说:“你真是猪脑子,杏花是个啥人你不知道,她能和柳枝过在一起?咱们走着看,不出一个月,有你看的笑声哩。”</p>
七寸蛇说:“恐怕未必,听说杏花变好啦。你看人家这信写得多好,把妈叫地那个骚轻劲,把我看的心都跳得直突突。”</p>
烂头蝎又说:“嗨,那些话都是祥合写的,杏花连字都认不得,咋能写出那样的话?就算她真的变好了,只要回来,凭咱两个的本事,都能教她妈下毒,还不能教她女闹仗吗?赶快做饭去,这信别叫那两个没良心的看,啥种就是啥种,过两天给人家送去,就说看过啦,有点作用。”</p>
过了两天,柳枝和玉柔做完了小衣裳,又开始给没出生的小孩缝被褥。新买回来的绵绸里面就是铺不展,柳枝给缸子倒上电壶里的热水也把那些皱褶弄不平。玉柔拿着电熨斗过来说:“把电熨斗插上,一下就熨平啦。”</p>
二人拔下灯头插座上的电视机插头,插上电熨斗,只等了一会熨斗就热了。柳枝给绵绸上面喷了点水,玉柔拿着熨斗慢慢推动,那些皱褶就跟调皮的学生见到老师一样,立刻变得平平顺顺。</p>
他们熨完了被子里面,玉柔拔下熨斗上的插销说:“熨斗放在这儿,咱先缝着,一会缝完被子,再把褥子里面熨熨就好缝啦。”</p>
两人开始上炕做活,就在这时,七寸蛇不声不响地走进来说:“喂,你两个还没做完?咱这人说话算话,给你们送信来了。”</p>
柳枝看了一眼没有出声,玉柔招呼着说:“你还挺准时的,放在桌子上就行了。”七寸蛇取出信说:“那当然啦,说两天就两天,绝对耽搁不了。这信真跟灵丹妙药一样,我那两个白眼狼看了以后,对我们的态度大有好转。你们可给我帮了大忙啦,我,我不知怎样感谢你们才好。”</p>
玉柔说:“这就好,这就好,不用感谢,只要他们能变好比啥都强。”柳枝这人爱憎分明,对七寸蛇不愿多看一眼,只想怎样让她离开。竟使得:老屋上了重霄九,多日心血化乌有。要知发上什么事,且看下回便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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