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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有……”太后慢慢地将目光重新聚焦到明烨的脸颊上,一脸的苦涩笑容:“那也是不爱。”</p>
有人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p>
倘若当时的她没有爱上先帝,也不会有后来这么多痛苦的事情了。</p>
她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做一个执掌六宫的皇后,落得一个贤名。</p>
“既然不爱,那对双方都是折磨。”明烨掀起黄袍的衣角,直直地跪在地上:“儿臣自知辜负秋水表妹一片心意。还请母后收回成命吧。”</p>
早知道明烨如此的态度,太后仍然想坚持最后一次:“秋水样样都好,你们多培养培养感情,那岂不是……”</p>
“儿臣有喜欢的人了。”明烨打断太后未说完的话:“她是……”</p>
太后对她的态度委实奇怪,因此他也不敢表露任何心迹。可现在,如果他还不说明白,就白白耽误了两个姑娘的前程。</p>
“她是谁?”太后急着追问,并没有发现明烨眼底翻涌着的情绪。</p>
“平阳侯凌文哲之女,凌玥。”他一字一字地从唇间吐出最后两个字的音节,心里漾出丝丝的甜蜜来。似乎这个名字只是在唇边打个转都是莫大的幸福满足。</p>
他无数次地想将她宣之于众,因此忍不住重复道:“玥儿,她就像是挂在天上的月亮,我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与不敬,如若没有办法给她更好的,那我宁愿一辈子不娶。”</p>
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变成风流浪子,不想配不上她。那样的自己,连他都觉得太恶心了。</p>
末了,不知是情到深处,还是故意使了个激将法,他道:“不敢娶她,也不屑娶他人。母后,儿臣说得够明白了吗?”</p>
凌玥?任何一个女子,她都会看在明烨的面子上接受,可又为什么偏偏是她!</p>
太后指着明烨的手指在微微发颤:“你,你知不知道她是……”</p>
明烨一口回绝,将太后一肚子的话堵了回去:“她是谁都好,儿臣只要她一个人。哪怕她是流落街头的乞丐,甚至是仇家前来索命,我也认了。”</p>
太后这才注意到,她眼前的这个天子在面对凌玥时的自称居然是“我”。</p>
太后咬唇,想了一个迂回婉转的招:“可是,玥儿她尚未及笄,你就是想娶,礼制也不允许。”</p>
明烨早有所准备,从冰凉的地板上站起身来:“所以儿臣才想出一个不与勋贵氏族联姻的办法来堵住悠悠之口。”</p>
这句话就是一记当头棒喝。太后此刻才明白自己儿子所谓的坚持原来全部是借口,全部在为他迎娶凌玥而铺路。</p>
而他,大好年华,居然在等着她长大。</p>
真不知是该为明烨的痴情感到庆幸还是苦恼。</p>
太后心一横,必须使用强制手段了:“不管你愿不愿意,秦秋水是必定要入宫的。”</p>
“母后……”明烨知道作为一个天子,说什么只爱谁谁一人太过可笑。</p>
然而,他想证明。可他的证明非但没有得到母亲的支持,反而遭到了强烈反对。</p>
要知道,朝中有多少老顽固,他们到时会一本接着一本地上奏,劝诫自己为皇室血脉出力。更有甚者,还要劝他早日立储,为明氏江山着想。</p>
说服母后还只是第一步,这第一步就走得如此艰难,往后的千山万水要跋涉的艰辛可想而知。</p>
“秋水倘若进宫,只不过是冷宫里的一件摆设而已。”明烨攥紧了双拳,不肯退让半步:“母后一定是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吧。”</p>
话罢,明烨以一句朝政繁忙为由就匆匆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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