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芥蒂横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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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赵姨娘平日唠叨起来哪有那么容易离开，可今日的她的确是把凌瑶的话听了进去：“瑶儿，好好睡。养足了精神，到时才好艳压群芳啊。”</p>

凌瑶挤出一个笑容，看着赵姨娘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对牛弹琴。”</p>

弹琴是需要知音的。不然，那就是眼下，反而会被人说成是杞人忧天的蠢物罢了。</p>

赵姨娘哼着小曲儿，许久没有得意过的她，终于尝到了什么叫做母凭子贵。</p>

而此时，凌瑶的父亲，平阳侯凌文哲却在佛堂坐立不安，愁眉不展：“蓼阳，这事……”</p>

“这事自然不怪你。”大长公主背对着他，双手合十，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佛号，才转过身来：“她也是你的女儿，本宫自然没有资格要求你只关心玥儿一人。”</p>

平阳侯觉得大长公主这是在赌气：“你看，你看，每回你这么一说，就是让我心存愧疚。”</p>

他随处找了地方坐下，拍着大腿是又气又恨：“我早先提醒过她们母女了，不要蹚这趟浑水，不要蹚浑水，可是她们就是不听，全把我的话当耳旁风。”</p>

平阳侯一开始还算心态平和，可安慰着大长公主，慢慢地自己竟然还真的动怒了：“这是要把凌家放到火上去烤啊！”</p>

“是，人什么都不怕，就怕蠢笨。”大长公主露出一个带着嘲讽的笑容：“你那女儿真不知是该说她蠢呢，还是聪明呢。”</p>

居然能想到绕过他们，径直攀附到了太后的面前。她与太后之间早就是水火不容了，太后没有道理还能让她称心如意。</p>

哪怕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能让她这个大长公主心里难堪别扭，太后都绝对会用尽招数的。</p>

“行了，蓼阳。”平阳侯起身，整了整衣衫：“你也先别急，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放着我来处理就是。”</p>

“如若放她进宫，依照她的脾气性格，迟早会惹出麻烦。”蓼阳双手交握着站在原地，目送着平阳侯的离去，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皱。</p>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蓼阳拍拍胸口，镇定下来。况且，就是给凌瑶几个胆子，凌瑶也不具备翻江倒海的能力，与其自乱阵脚，还不如静观其变。</p>

蓼阳大长公主于是再次双手合十，在寂静无声的佛堂里默念起了先前断开的佛号。</p>

她每日诚心祷告，在佛前抄写佛经十篇，诵经九十遍。一日都不敢耽误，一遍都不曾懈怠。凌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变数。</p>

“瑶儿！”平阳侯踱步来到了来仪居里，敲醒了凌瑶的房门。</p>

凌瑶正对着菱花镜细细描绘着一双眉毛，她对她的样貌始终不能如意。但凡能拥有一张凌玥那样的面皮，再配上她自己本身的才智，还怕在宫里出不了头嘛。</p>

可惜，好运从来都不眷顾庶出的子女。凌瑶正心里憋了一口气。</p>

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便粗声粗气地骂了一句：“滚开，本姑娘已经睡下了。”</p>

一听此话，平阳侯气得青筋暴涨，一脚便踹开了房门：“你让谁滚开呢？”</p>

凌瑶吓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匆忙跪倒在地：“瑶，瑶儿不知是父亲，才……”</p>

桌上的胭脂蔻丹半开着，袅袅香气溢出，继而萦绕在凌瑶的鼻尖。本来闻来就可以心情愉悦的味道，此时一阵一阵地使人心悸胸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