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未必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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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涵立在一旁，不由自主地便将注意力尽数放在了苏老将军的身上，出言道：“苏老将军，华大夫的医术您就放心吧。至于，至于刚刚，许是华大夫不想独门秘术外传吧！”</p>

在妙春堂里，赵涵和华珺总是不知为何就互相看不过眼。可是在外，他们的利益却总是息息相关。因着要共同进退的这一点，赵涵自然要帮着华珺说话。</p>

就好比眼下，他如果不帮着华珺稳定下苏老将军不安紧张的情绪，回头出了事，脑袋要搬家的可就不止华珺一个人了。</p>

“你方才称呼他什么？”明烨背着手，虽然从来不曾看过屏风之后的苏云起，可臣子的病情却时刻被他记挂在心上。</p>

若是不重视苏云起，他又怎会一直守在成元殿里不曾挪动一下过步子。</p>

赵涵被这一声惊出了一声的冷汗，匆忙跪倒在地，从也没有得过的口吃突然就缠上了他，并且还严重了起来：“草草民叩见陛下。草民，草民刚刚说，华大夫？”</p>

他不太明白，华大夫三个字可是哪里不对吗？赵涵低垂着头，双目的视线自然就下垂到了身下的一片范围之内。他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双腿即便是在跪着都在打颤，不禁心中恼怒咒骂了起来。</p>

明烨蹙着眉头若有所思，指了指地上的赵涵：“你说那位白发少年是姓华，不姓岳?”</p>

“是，是啊！他是华珺华大夫。”赵涵的冷汗直流，甚至比一开始还要严重。陛下的这个表现似乎已经能够说明一些问题了。什么叫姓华不姓岳?</p>

分明是华大夫编造了假的身份去诓骗别人了，这一回诓骗的还不是一般人，要是一般的王公贵族也就算了。虽然那样是一样的骇人，不过倒也像是华珺能做出来的事情。</p>

只是，只是这一回的篓子真的捅大了。被骗的人怎么会是陛下？</p>

战战兢兢回答完了这一问题，赵涵恨不能把脑袋低得更低，此时却从头顶上方传来了明烨的声音：“华珺若是能给朕将苏少将军从鬼门关拉回来，那过往便就既往不咎。但若不能，你们妙春堂就一同陪葬好了。”</p>

撂下这句话，明烨便将宽大的衣袖甩到了身后，径直坐了下来：“你先起来吧。”</p>

从苏云起进京之后，他便一直未曾歇息，站了这许久的时候，双脚竟都有些泛酸了。</p>

至于苏闲吗？明烨也只幽幽地叹了口气，尽管那满嘴没有一句真话的华大夫医术应该还是可以的。可生死这事由天，若是当真挽回不了其人性命，那苏闲岂不还是空欢喜了一场!</p>

思虑良久，明烨索性合了双目。眼不见为净，苏闲的事情他也管不了。</p>

华珺只一眼便看出了苏云起所谓的重伤是伤在了何处。也难怪那些个御医竟是一个都没有能看出来的。</p>

过往的他跟着巫医行走南北的时候，也不过才见过这毒几次。来自北疆，要说起北疆的毒药，比起中原乃至西域，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可唯有此毒，算是北疆那些胡人的集大成之作了。</p>

之所以说这种毒药是集大成，却并不是胜在了毒药本身的性质特点。它的毒性不过平平无奇，只是毒发的速度却快到令人咂舌。</p>

要知道，毒这东西，最恐怖的地方无外乎就只有两点，一为毒性的性烈与否，二便是毒发所需要的时间。</p>

即便再是浅薄的毒性，也会因为时长的侵入而深入骨髓，一旦侵入了内里脏腑，那假以时日，依旧是大罗神仙也再难搭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