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守坑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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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奕进教室的时候，正好八点钟。</p>

与此同时，王灿离开陈翔处长的办公室，和他握手告别：“陈哥，靠你了！”</p>

陈翔的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再度问了王灿一句：“兄弟，有把握吧？可别出什么纰漏，再把我给折进去！还有，姓唐那小子，如果不上套儿怎么办？”</p>

“放心吧，陈哥！兄弟怎么会害你呢？我早就安排好了，肯定万无一失！面对这么大的诱惑，那小子肯定上套！你只要正常执法就行。英雄，你做！小人，我来！”王灿自信地拍了拍胸脯。</p>

陈翔点点头：“好吧，但今晚你可别出面，我怕有人知道咱哥俩儿的关系！”</p>

这时，走廊里有人经过，王灿点头不语，拍了拍陈翔肩膀，转身离去。</p>

关上门，上锁，陈翔看着办公桌上的一箱石林香烟，手心全是汗。</p>

石林香烟，本身并不值钱，一箱50条，一条45元，一箱也才2000多块钱，批发更便宜，可王灿送来的这一箱烟，沉重异常，是王灿司机搬上来的，盒里可不是香烟，而是百元大钞，1条烟里能装2.5万，50条，就是125万！</p>

用烟装钱，这是矿务集团系统内的惯例玩儿法，陈翔不是没收过，但也只是一条、两条地收，最多一次收了4条，但像王灿这种成箱儿送的，陈翔别说是见，就连听都没听说过！</p>

125万！在当时，可以在北京买4套大户型！绝对是一笔巨款！</p>

可王灿这家伙，却只是想用这125万，让陈翔出手，去收拾一个叫唐奕的小子？</p>

陈翔不能理解，到底这个唐奕和王灿有什么过节？惹得王灿下如此血本，要将唐奕搞进间狱。</p>

陈翔倒是没问，他作为西城矿务集团的稽查处长，打击倒黑煤，确是他的本职工作，再者说，如果能打掉唐奕这个倒卖黑煤的非法团伙，对于下步陈翔调任副区长，能更添一份有力筹码。</p>

这种名利双收的好事儿，陈翔实在没理由拒绝。</p>

然而，陈翔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王灿知道唐奕未成年，如果只是非法倒煤的话，并不能关唐奕多长时间，顶多六个月就得放人，王灿是想让唐奕进去之后，就没法再出来，万劫不复！</p>

所以，这笔巨款，可不止是让陈翔去执法那么简单。</p>

125万里面，还包括陈翔的医药费，甚至，是丧葬费。</p>

陈翔对此，浑然不知，他把钱藏好，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你好，请问是王氏集团的马钰经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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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两节课，语文和英语，我跟起来完全没问题，因为这两门课程，都属于“升级打怪”，只要是学过高中语文、英语的人，回头再做初中的语文、英语题目，几乎是碾压。</p>

两节课之后是间操，我有点慌，广播体操，高中的还能想起来一些，初中的，我完全忘了！</p>

幸亏其他同学做的也都有气无力，我照葫芦画瓢，好歹蒙混过关。</p>

做完间操，第三节课上到一半的时候，体育老师过来，说出去集合照相，这好像和当年的时间点一样，我借用韩美丽的小镜子照一照，其他还好，就是自己这个发型，有点太过另类，别的男同学，基本都是普通的寸头，或者“四大天王”式的中分。</p>

在教室外列队，照相，摄影师在前面指挥。</p>

“左边的男同学往中间去一点，离女生那么远干嘛？肩并肩！”</p>

嗡，腰间的手机震动，我掏出看了一眼，是马钰。</p>

我怕她有急事，便按下接听键，侧头放在耳边：“怎么了？”</p>

“老板，有大生意啊！”马钰兴奋道。</p>

“着急吗？我现在有点事儿。”我说。</p>

“咋不着急呢，你赶紧回市里，得你出面！”</p>

“呃……行，我马上——”</p>

咔，闪光灯亮了，等我放下手机，同学们已经开始散去，这就照完了？</p>

妈蛋的，我还没准备好呢！该不会把我打电话的样子给照上去了吧！</p>

真败兴！</p>

集体合完影，老师给我们十五分钟，单独拍照留念，这回我没和李向阳合影，而是绅士地问韩美丽：咱俩能照一张吗？</p>

韩美丽楞了一下，彼时校风纯良，男女授受不亲，很少有男女生单独合影的。</p>

“这样不太好吧……”韩美丽羞涩道，但她似乎又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便顺手逮住另外一个女同学，“哎，陆蕊，一起拍个照呗。”</p>

“好呀！”这个陆蕊，我很有印象，因为她当年跟我一样也考进了实验中学，我、陆蕊、李向阳，高中三年一直在一个班里，想到这儿，我把李向阳也拉过来，四人合影。</p>

照完后，我怕又像“上次”那样，最后照片神秘消失，便嘱咐李向阳，过两天去照相馆（卧凤沟乡就一个照相馆，这位摄影师就是照相馆老板）看看，别把照片弄丢了。</p>

“怎么，你又要走啊？”韩美丽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皱眉道。</p>

“嗯，我还得回市里的补习班，咱们中考见，拜拜！”</p>

出了学校，我赶紧给马钰回电：“什么大生意？”</p>

“还是煤，2万吨！一吨利润至少100块钱，2万吨就是200万的利润啊！”</p>

“……2万吨煤，本金至少240万，咱哪儿有那么多钱，你没睡醒吧？”我皱眉道。</p>

“嘻嘻，老板，这单生意，咱不需要本金！”马钰神秘笑道。</p>

“为什么？”</p>

“因为我跟卖家谈好了，卖家本来是不同意的，我说，我们是给金州发电厂送煤，渠道稳妥，当日结清，正好，那个卖家认识王科长，就给他打了个电话，王科长一听说是你唐奕要做这单生意，对你可是赞赏有加啊，还帮你打了包票，卖家就答应了呗！”</p>

原来如此。</p>

这就是放长线，钓大鱼。</p>

马钰曾问过我，为什么给王科长那么多的回扣，感觉不值当。</p>

我忽悠她说，是为了长远利益，这是老板思维。</p>

其实，是因为我保守，主要是为了巩固金州电厂这个销售渠道，才会花重金来砸王科长，求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