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飒飒，你眼底的情绪骗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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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那张皮被人揭掉了，暴露出的她，刚好被呈现在他眼前。</p>

她什么都不是了。</p>

门外半晌也没有声音，徐飒不知道傅如深是不是走了。趴在桌子上好一会儿，她终于下定了决心道：“心玉，我们逃吧，入夜就逃。”</p>

“逃？”心玉细如蚊声的重复，顿了顿便点头，“好，奴婢听您的！”</p>

徐飒仍然有些慌乱。但她已经开始起身收拾行李：“咱们趁夜出去，带着元坤一起离开这，先去别的地方，其他的从长计议……”</p>

话说出口的时候，脑子都在乱糟糟的发热。说完之后，徐飒都记不得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内心只有一个想法。</p>

她必须离开这。</p>

“主子，”恒远回到傅如深身边时道，“都照您吩咐的安排好了，郡主歇息的地方，附近一个人都不会路过，里面也很安全，有嬷嬷看着。”</p>

“好。”傅如深直淡淡回了一个字。</p>

恒远欲言又止，看了看自家主子，把想要询问的话吞了回去。</p>

头顶的天空如同他眸中那般乌云密布，席卷着凛冽的寒风。徐飒听见窗外风声卷着落叶哗啦啦的转个不停，抿唇拢了拢自己的衣襟。</p>

她将包袱藏在床下，自己就静静的坐在床上。枕头下的两个红纸包被她拿出来在心口按了一会儿，最后和着九千两银票一起重新放回枕头下面。</p>

先前西椿侯给她的，加上她剩下的，一股脑和傅如深给她的合在一起，就只剩下这么多。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只留了当掉西椿郡主镯子那一点银子在身上。然后慢慢的等着夜幕降临。</p>

“主子主子！”心玉从外间儿回来，惊奇的道，“下雪了！”</p>

徐飒缓缓抬起眼，愣了愣才问：“下雪了？”</p>

“是啊！”心玉点头，“奴婢方才悄悄看了外头一眼，好像突然就下起了好大的雪呢！”</p>

陇邺处在一个四季并不十分分明的位置，徐飒在这生存了十几年都没怎么见过下雪，最多也只是一些落在地上便会化掉的小雪花。听见是大雪，她还有点不信：“有多大？鹅毛那般大？”</p>

“差不离了！”心玉回答着，再看看徐飒呆呆的模样，叹了口气道：“主子，大庄主不在外头了。”</p>

心里倏地一紧，徐飒咧了咧嘴。</p>

“挺好的，那咱们还能走得轻松些。”</p>

她现在什么都不敢想，甚至好奇极了，也不敢去看一看外头的雪。</p>

终于等到天黑下来，徐飒掰着指头算时辰，在二更天时提起了床下的小包袱。</p>

“心玉，”她挎上小包袱道，“走了，咱们走窗。”</p>

心玉只看了院子里没人，却没看院外。万一被人发现……她现在想都不敢想，便选了自己最熟悉的离开方式。</p>

两人穿的都很厚实，徐飒带头翻出了窗子。心玉在里头把自己的包袱递给她，有些笨拙的踩着凳子往窗框走。</p>

不经意一个抬眼，心玉“啊！”的叫了一声，若非及时被徐飒拉住，她险些就摔了出去。</p>

“你小心点。”徐飒肃穆低声，“也小点声，免得让人听见。”</p>

心玉白着脸没回答，也没再往上爬。</p>

徐飒正焦急着，背后却忽然感受到了一阵比之冬日更要寒凉的冷意。</p>

“已经打算走了？”</p>

低沉沙哑的声音同样来自身后。</p>

徐飒浑身一僵。</p>

“恒远在忙着分配碳火。”傅如深道，“心玉你去主楼帮他。”</p>

心玉小心翼翼的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两眼，低声说“是”，转身慌忙从正门跑了出去。</p>

徐飒：“……”</p>

她强压着镇定回身：“都二更天了，恒远在忙着分配碳火？”</p>

这一眼回身，她却见到傅如深穿的还是白日里那薄薄的两层，头顶与肩头都落了一层白雪。</p>

也才来得及看见，今夜的雪花当真是大，还没有停下的征兆，在寒风里肆意的飞舞着。</p>

“为什么不看我？”傅如深低声捏回她的下巴，强迫她对着自己，“你不是夸我很好看么？难道我还不如这一场雪？”</p>

徐飒垂眸，抿了抿发白的嘴唇：“这么大的雪，在陇邺很少见的。”</p>

“少见？”傅如深低低的笑起来，眼睛却有些发红，“徐飒，你就没想过，你这一走，我也会成为你少见的哪个？”</p>

心尖痛的让她呼吸都有些困难，徐飒摇头：“我……”</p>

忽地被人用力抵在墙上，徐飒一惊，上身直往窗子里靠。可是滚烫的手掌却从后面揽住了她，强迫她一点点与他靠近，直至大半的身子都贴在一起。</p>

“徐飒，”他的眼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困惑，“你真舍得这样走吗？”</p>

“……”一度感觉自己就要无法呼吸，徐飒移开视线，大口大口的喘着，睫毛上落了雪花，凉凉的，可眼眶里却热的厉害。</p>

“飒飒……”</p>

笑容逐渐自嘲，傅如深缓缓摇头：“我在外面的时候，想了许多许多。可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你知道么？我像个傻子一样站在你的窗外，只盼着这一夜你都不要出现，盼着你能冷静之后，将真相讲给我听。”</p>

“对不起。”徐飒低下了头，几乎要抑制不住哽咽。</p>

傅如深没再言语，不容置喙的将她囚禁在怀抱里，久久才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p>

生怕他再说什么让她克制不住的话，徐飒终于抬起了眼：“大庄主，您放我一条生路好不好？就看在您喜欢我的份上，也……”</p>

顿了顿，声音渐渐小下去，她苦笑：“也看在我救过您一命的份上。”</p>

说着，她用力扯了扯领口，露出左面的肩膀，一道不算大却很明显的伤痕若隐若现。</p>

“您早就知道那天的人是我了吧？”她抬起眼，情绪已经平静了许多，甚至可以说是从容，“如西椿郡主所说，我不是西椿侯府的人。甚至我并非生长在长辽，楚地才是我的家乡，这些年我是被迫在外颠沛流离……”</p>

“你是东楚旧部的人？”</p>

傅如深忽然问。</p>

想说的话全都哽回了喉咙，徐飒震惊的看着他。</p>

傅如深轻叹着闭了闭眼。</p>

“罢了。”</p>

罢了。</p>

胸口骤痛，比起刚才更甚。徐飒垂眸笑笑：“嗯……啊！？”</p>

身子猛地悬空起来，徐飒一动也不敢动的缩在傅如深的怀抱里，惊的还没反应过来。</p>

“我这人，一向喜欢说服别人，不喜欢被人说服。”傅如深深吸了口气，抱着她便向前门绕去，“我喜欢的人，我自己可以照顾好，为什么要放弃去让给别人？”</p>

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又像是在给她警醒。傅如深垂眸看她，不容置喙的道：“你想要生路，我可以给你。你想跑，不可能。”</p>

“呯”的一下子，徐飒被扔在了床上。</p>

有两床被子垫着，倒是不会觉得疼。可是……徐飒咬唇，从床上爬了起来：“你疯了？你知不知道我……”</p>

“知道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还不够么？”</p>

傅庄主松了松领口，坐在她的床边便开始褪去衣衫。</p>

“果然狮子还是要有狮子的气魄，否则我的小家伙一感到不安就想着逃。”</p>

随手将外袍丢去屏风上，傅庄主扯下了徐飒身上的小包袱，顺势将她扑在了床上。</p>

似笑非笑的眼里却闪着几乎凶残的光，看得徐飒胆战心惊。反之从她眼里看到不安，傅如深抿唇笑道：“抱歉，你跳窗的力气，要被我收走了。”</p>

“傅如深你……”</p>

衣裳被一件一件的除下去，徐飒慌了，可嘴唇毫不设防的被堵了住，他在厮磨间，就已经令她身子软的厉害。</p>

“傅、傅如深……”</p>

“嗯？叫我什么？”</p>

“傅如深……”</p>

手指在划过她腿侧时倏地一顿，缓缓向里探去，温热的触感带着一股股热血流窜在他全身。</p>

想要将她驯服。</p>

“你若不听话，我就只能让你连床都没力气下。”他认真的看着她，轻声说着，手上却霸道的除开了她的衣衫。</p>

低吟从唇缝里流露出来，徐飒伸手抵住他精壮的手臂：“不要！”</p>

傅如深挑眉看她。</p>

“是不要，还是想要？”</p>

脸上一热，徐飒慌忙道：“唔……当然、当然是不要！”</p>

“是么。”</p>

“可是飒飒，这次，你眼里的情欲骗不了我。”</p>

傅如深将鼻尖蹭着她的，声音轻柔的不像是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