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迦楼罗之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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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绝：“殿下，什么是迦楼罗之翼？”</p>

“这是一个悲怆的故事。《黄道十二宫志怪说》记载云，‘昔七洲八界皆依附女神，战生肖于黑洞之野，迦楼罗逆反倒戈，引金光而毁双鱼，王乃左戒右剑横空戮之，大败迦楼罗。’传说十万年前黄道十二宫开天辟地时，迦楼罗族鼎盛一时，他们都是威武强大的金翅鸟，占据天空为王。他们以龙为食，是十二生肖中龙肖的天敌。后来迦楼罗族被雅典娜拉拢，和黄道十二宫一起对抗十二生肖。他们强大的力量一度是空战主力。但是后来迦楼罗族被一个恐怖邪神蛊惑引诱，背叛了雅典娜和十二宫，撕毁歃血盟约，在决战战场倒戈，进攻双鱼座，但遭到了双鱼座古神们英勇顽强的抗击。最终古神们击退了那些迦楼罗，当时的双鱼座人皇更是一路挥戈直捣黄龙，他左手佩戴皇天命格，右手握持双鱼座圣剑，所向披靡，杀得迦楼罗几近灭族。残留的迦楼罗们诅咒世界所有人，他们躲藏起来，用采自极品矿山的金属冶炼出一种叫做合金的东西制造出了一架据说代表破坏神的飞天机械，取名叫迦楼罗之翼，象征他们日不落的辉煌和终将鏖战于野的破坏。残留的迦楼罗们汇聚他们的命格和精华到迦楼罗之翼上，使迦楼罗之翼无懈可击破坏无限；迦楼罗人皇砍下自己的魔之左手放进迦楼罗之翼的心脏位置作为它的动力核心。于是，伽罗楼之翼飞起来了，带着毁灭一切的破坏力，重创了双鱼座人皇，载着迦楼罗人皇逃出了十二宫的围剿圈。但是故事至此并未结束，据说迦楼罗人皇在临死时将迦楼罗之翼交给了一个神秘种族，并且放言终有一日迦楼罗之翼会重新飞上蓝天，届时天上人间必血流成河。谁也不知道他把迦楼罗之翼交给了谁。”卡卡绕到迦楼罗的心脏下，指着那里空洞洞的一片黑，“看来传说是真的，你们看，魔之左手不见了，没有了动力核心，迦楼罗之翼所以飞不起来。”</p>

阳绝赞叹地仰头：“好雄伟的一架伽罗楼，也就是说，只要找到魔之左手，就能启动它，我们就可以飞出冰火渊狱——什么人？”隐蔽的灌木丛忽然动了动，阳绝闪烁过去，探手一抓，已经将一人抓在手中，竟是亦凰。</p>

“放开我，你这只野兽！”亦凰被阳绝丢在卡卡面前，愤怒地咒骂。从灌木丛里忽然涌出上百的火星人，愤怒地将阳绝围住，手中皆是火焰闪耀，显然正在准备火系法术。阳绝凛然不惧：“一群杂碎，想打架？好，本大爷送你们下地狱。”</p>

为什么火星人会突然在迦楼罗之翼这里冒出？对了，这里是冰火渊狱，是火城的地盘！卡卡脑中灵光一闪，猛地从地上揪起亦凰：“亦凰，告诉我，魔之左手在哪里？”</p>

阳绝大吃一惊：“魔之左手？她知道魔之左手？”</p>

亦凰闻言，惊恐地对卡卡拳打脚踢：“你放开我，我不知道什么魔，什么手的，你放……”</p>

卡卡：“少装蒜！我总算明白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幽深的地底了，没有魔之左手，谁也启动不了迦楼罗。迦楼罗出现在火城，说明伽罗楼之翼最后一次降落就是在火城里，迦楼罗人皇所托付的种族就是火星人。亦凰，你可绝不是一觉醒来就莫名其妙在这里的，你在对我撒谎，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启动伽罗楼帮助火城渡过危机，对不对？”</p>

“……”亦凰难以置信，便连推拒卡卡都忘了，“你怎么什么都能看透？你还是不是人？”</p>

“别废话了，快带我去找魔之左手。”</p>

“你休想！”亦凰厉声吼叫，“这头狼人不是好人，这只吸魔鬼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好人，我绝不会把拯救城主的唯一机会告诉你们，就算你杀……”</p>

忽然间大地颤动，一个冷酷傲慢杀气十足的时间穿山裂土地传来：“原来杂碎在这里！”</p>

是狗头人督军！他已经追了过来，一拳垂在地面，立刻窜起熊熊地火。阴落和阳绝迎了上去，和他激战在一起，但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卡卡急躁起来，使劲摇晃亦凰的双肩：“快告诉我，否则你的族人早晚死光，你自己看！”</p>

在纷飞的地火硝烟里，亦凰看见无情的火焰卷上了一个又一个渺小的火星人，这些火焰不足以令原本就是火之体的火星人丧命，但是大地因督军的力量而四分五裂，崩落的乱石和暴躁的毁灭咒将一个又一个的火星人埋葬。“不！”</p>

“你是不是怕我独吞伽罗楼？”卡卡忽地松开了她：“好，你可以不告诉我，你自己去找，我只跟着你就行，魔之左手让你拿，迦楼罗让你操纵，只要你把我们带出去就行。”见亦凰还在犹豫，卡卡极力忍住一巴掌扇死她的冲动，等待她的回答。</p>

城主，我该怎么做？亦凰踌躇不定，但是耳边不断传来族人的哀嚎声，她看见狼人和吸魔鬼被督军完全压制，咬咬牙，说：“好，你跟我走，我带你去，但是魔之左手必须由我来拿。”</p>

妃妃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地靠在迦楼罗上，她看着眼前的战斗，听着耳边的争吵，就仿佛完全事不关己，直到听到卡卡的声音冲着她大喊：“师父，外面危险，你先躲进驾驶舱里。”</p>

迦楼罗很高，但是妃妃轻轻一跳就够到了驾驶舱的门，她用力将舱门拉开，立刻舱里冲出腐朽的气味。妃妃皱眉掩鼻，钻进舱里，看见里面有两个座位，想必是有正驾与副架之分。她坐在副架上，观看阴落阳绝和督军的大战。</p>

亦凰念着族人的安危，几乎是飞奔着在林中跑动，锋利的枝条和薄叶抽打在脸上刮出条条血痕她却浑然不顾，很快地，她在一片旷野前停住了。</p>

卡卡问：“就是这里？”旷野能掩藏凶悍的魔之左手？开什么玩笑？</p>

亦凰不回答，她全神贯注地凝视被稀薄空气遮掩的旷野，忽然抽出小刀砍断自己的左手小指。亦凰痛叫一声，她的小指落在地上，眼睛里有阴郁灰败的泪。卡卡大惊，急忙捧起她的左手：“喂，你干嘛？就算要献祭，也要由我这个男人来，女人断了手指以后还怎么嫁人？别动，我帮你止血。”</p>

“不，不能止。”亦凰喘息着，从卡卡手里抽出，她的手掌已经布满了血，她忽然竖起手掌，像是涂抹镜子一样在眼前的空气里一抹而过。卡卡讶然地看见那些血竟真地摸在了镜子一样竖直流下。</p>

“只有用火星人的血，才能开启密室，你看！”</p>

旷野不见了，前面出现了座幽深的洞穴，邪恶恐怖的气浪从洞穴深处呼啦啦的涌出，扑在卡卡脸上，带着腐朽的、令人窒息的恶魔气味。亦凰紧咬银牙，紧捏衣角，娇躯簌簌颤抖，她迷离的眼睛闪着坚毅，然后深吸口气，跨进了洞穴里。</p>

阴暗潮湿的地面回荡起他们咚咚的脚步声，越往里走越能感觉那股邪恶之气丝丝缕缕地要污染每一条血管。拐过弯曲的拐角后，卡卡看见了一个巨大空旷的密室。</p>

血红的祭坛孤独地横在密室中央，祭坛上竖起根冰柱将一个黑匣子冰封住，在祭坛上空，有黑色的气流绕着黑匣滚滚游舞。邪气排山倒海般撞向卡卡，他竟感觉他的身体正在迅速变得冰冷。好可怕的魔气！</p>

在祭坛的地上，赫然插着把火光熊熊的剑。</p>

亦凰娇躯颤抖，她似乎承受不住邪气的入侵。她忽然奔跑起来，迎着汹涌的气流，拔起火剑跨前一步高高举起，朝着冰柱重重劈下。火剑划着优美的弧线猛烈地砍在冰柱上。咣当一声，火剑断为两截，冰柱应声瓦解，黑匣子啪地一声落在祭坛上。它忽然猛烈抖动，仿佛急于脱出。亦凰探手朝黑匣子抓去。</p>

回光返照命格忽然尖声大叫：“主人，有鼠辈！”</p>

“亦凰等等！”</p>

然而为时已晚，亦凰已经拨开了按钮，黑匣子哐地开了，一只黑色的魔爪忽地飞出，死死地掐住亦凰雪白的脖颈，汹涌的魔气在爪上激荡，灌入亦凰的口中。亦凰被按在地上，她因窒息而憋红了脸，她说不出话，只努力地想把魔爪拉离她的脖子。</p>

卡卡冲过去，奋力抓住魔爪向外拔。魔爪稍微被拔离了亦凰的脖子，亦凰得以呼出口气，她喘着，憋足了气努力地说：“以魔……之……手，铸……魔……之躯，迦楼罗……飞，众星座……灭！”</p>

随着她的箴言完成，魔爪忽然离开了她，但是它忽然改变朝向，猛烈地抓向了卡卡的脖子，越掐越紧。卡卡被按倒在祭坛上，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将魔爪拔走，他快要窒息了。他眩晕的眼睛看见亦凰已经站了起来，但是她丝毫来援助的意思都没有。她站在原地看着卡卡，只是旁观，她紧咬着嘴唇说：“对不起，公子，魔之左手开封必须饮血。对不起。”她哭着跪倒在地，朝卡卡不停磕头：“对不起，可是我没办法，我要救主人。公子，等火城得救了，我就自裁去地狱找你谢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p>

她一边不断磕头一边不断地说对不起。</p>

对不起？我需要你说对不起？卡卡怒火熊熊，原来她带我来只是为了拿我献祭。不断有嫣红的血逆流着从嘴角流到魔爪上，魔爪要将卡卡的血吸干。</p>

该死的鼠辈！我不会死，我绝不会死，你看着吧！惧之煞要派上用场了。</p>

卡卡抬起手，暗影涌动，惧之煞被召唤出来。然后卡卡放弃抵抗，将他的命力全部熄灭。没有了命格的压制，星曜矿石的副作用令卡卡的身体迅速地硬化，他的内脏和血管飞快地干涸，他的血凝结着不再流动。他的皮肤迅速灰败。</p>

亦凰惊讶地看到卡卡竟然变成了石头，再也没有血从嘴里流出，换句话说……</p>

魔爪吸收不到血液了，它松开了卡卡，再度转向瞄准了亦凰，飞冲过来死死掐住。亦凰绝望地动弹不得，任由自己的血液飞速地流失。</p>

惧之煞高高捧起了卡卡，将他送进祭坛上汹涌的暗流里，滚滚的气流冲刷着他，强大的邪恶力量渗透进卡卡身体里。回光返照命格活了，它飞速地吸纳黑暗力量，然后朝着卡卡全身流动。他的骨骼、他的内脏、他的血管，他全身每一处在不断增强的命格冲击下迅速复原。</p>

亦凰惊恐地看到卡卡因魔之左手而死，却又借魔之左手而生。他竟将他的敌人变成了救命稻草，从死亡线挣出。怎么会有这么狡猾而又聪明的人？</p>

魔之左手松开了亦凰。它先是吸纳了卡卡的一部分血，然而又吸纳了亦凰的大部分，它饱了，现在它安静地漂在空中。卡卡和亦凰各自贡献了一部分血，反而全都幸存下来。</p>

亦凰虚弱疲惫地蹲在地上气喘吁吁，她一抬头，正看见卡卡刚好完全解除了石化，跳到她面前，他比来之前还要强大而精神了。亦凰惊恐而绝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公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