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熊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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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裹在熊皮里，跟在昼伏后，听见昼伏时不时故作高层地遣开巡哨士兵。他们叽里呱啦，卡卡完全云里雾里，但是他也不需要懂，只需要信任昼伏，一切足矣。</p>

指挥塔近在咫尺了，昼伏被禁止进入。</p>

“怎么回事？”卡卡等退到一边后，问。</p>

“没有令牌，守卫不让通过。元帅，现下怎么办？”</p>

“等！等到长庚落、启明星，我一定带你进塔。”</p>

等待总是漫长，卡卡的眼睛盯着指挥塔最高处。他迫不及待了，只希望破军就在里面，然后他将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决斗。</p>

他遥望着长庚星，看着他一点点地下落和暗淡，忽然间消失，然后，启明星亮起——是时候了！堡垒里四面八方同一时间响起惊天爆炸，坚固的堡垒似乎要崩塌一般摇晃乃至陷落。卡卡看见附近的拍拍熊不断被抽调前往爆炸地点查看，守卫指挥塔的士兵已经少去过半了。</p>

“惧之煞，狂之煞！”</p>

惧之煞在左，狂之煞在右，同时从指挥塔百码之外跳出。</p>

拍拍熊尖叫着：“这是什么怪物？快来人啊，救命——”</p>

恐惧和狂乱的光环令脑子不发达的拍拍熊陷入了完全的混乱，守卫指挥塔的看守者不得不前往镇压。</p>

“快进去。”</p>

指挥塔很高，一圈圈朝上像要刺入云端。卡卡飞快地攀登，有时遇见了从上而下的拍拍熊，他立刻示意昼伏：“告诉他们，我们有重要敌情向将军汇报。”</p>

卡卡轻易的骗过了哨兵。当终于登上最高顶时，在露天的平台上，卡卡听见了两个拍拍熊的对话，其中一个声音赫然是熊遁地。</p>

熊遁地：“熊飞天，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老子说话？人类攻陷了天枢星，你必须借兵给我，我要报仇。”</p>

“嘘，兄弟。”所谓的熊飞天说，“知了妃仙装就快要完成了，这可是我献给夜降元帅的礼物，你要是满口唾沫星子污染了它，我就拧下你的脑袋。”</p>

“该死，你还有闲心讨好那女人？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离火踩灭了，看你拿什么烧铸仙装！”</p>

“一分钟，一分钟就好。你看啊，它完成了。”</p>

猛烈的红光瞬息间充斥了露台，卡卡听见了叮叮当当地知了朝凤的悦耳声。这声音令他这完全不懂情调的人都不由心醉，他偷偷挪过去，看见了——一件大红的束腰长裙就像流云织锦的来自仙女，漂亮地令所有服装设计黯然失色；它华丽地飘在空中，只是那样飘着，却仿佛有女神在微笑着诱惑；细小的金铃铛雕饰在衣服各处，稍一动便声乐蔓延，惹人心醉。</p>

哪怕再丑的女人穿上它，也顷刻间变身女神！</p>

“我妹妹从没穿过好衣服。”昼伏忽然说。</p>

“我们把它夺过来，送给默灵！”卡卡斩钉截铁地说。</p>

昼伏吃惊地望着他，“元帅，你当真？”</p>

卡卡重重点头：“送给默灵。一二三，一起！”卡卡和昼伏同时跳出，“血骨无锋术！”</p>

击杀咒冲向熊遁地，强大的力量同时落在熊遁地身上，熊遁地惨叫一声，坚硬的毛皮渗出血丝，幸亏这毛皮救了他一命。“该死的，又是你！”熊遁地气急败坏，“你是谁？”</p>

“我叫卡卡，是要取你狗头的人。”</p>

“原来你就是夜降元帅点名要杀死的人。”熊遁地大怒，“熊飞天，快杀了他。该死，熊飞天，你在做什么，别再管你那件该死的衣服！”</p>

熊飞天就像一个财主露了财，拼命地要收起知了妃仙装。“熊遁地，快拦住他们，等我收起仙装，我帮你一起碾碎他们——啊！”却是昼伏一个击杀咒击中了他的尾巴，燃烧起来。</p>

熊飞天一只手护住尾巴，一只手去抓取空中的衣服，手忙脚乱而又滑稽。</p>

“二闪术！”卡卡的手指乌光闪耀，对准熊飞天后背。</p>

“熊飞天，快躲！该死！”熊遁地一个虎跃，适时地扑倒了熊飞天，躲过了卡卡穿心的一击。</p>

“都是你贻误战机！留得青山在，总会有柴烧，快跑！”</p>

“啊，不要，我的仙装！”</p>

熊遁地强行拉着他跳下露台。</p>

昼伏冲到露台边：“想跑？命格——陨落王辰！”</p>

卡卡开了眼界，又是个陨落王辰命格的人！</p>

巨大的陨石照亮了堡垒的天空，强大的力量令大地颤抖，陨石撞在堡垒各处，大火席卷，烧得堡垒各处的拍拍熊哭爹喊娘，跟着熊飞天和熊遁地狼狈逃窜，夜空中犹自听见熊飞天痴狂地大叫：“我的仙装！我还会回来的！”</p>

卡卡收了知了妃仙装，跳下指挥塔，陨王团的成员靠近过来。</p>

“元帅，追不追？”昼伏问。</p>

“同一计谋可一不可二，趁乱追杀的方法行不通了。我们需要——等等，你听见了没，是什么声音？”</p>

有轰隆隆的呼啸声和脚步声由远及近。卡卡他们幻影移形到山顶，看见密密麻麻的人正在幻影移形和高速奔跑地追赶溃逃的拍拍熊，而为首的，正是天诛！</p>

“该死，他要做什么？他现在想到要掩杀了吗？已经晚了，他会害死这些士兵！”</p>

昼伏：“天诛一向一意孤行，元帅，哪怕你去阻止，也绝拦不住的。”</p>

“那就先跟上他们。”</p>

天璇星和天玑星之间的界门界桥迎来最热闹的一次人流，卡卡发现天诛一心一意要擒住熊飞天和熊遁地。很快地，他们追过了界桥，卡卡站在界桥遥望浩渺的宇宙，看见依然被死神的镜术笼罩的拳皇领地竟然扩延到了天玑星。拳皇领地是无边无际的，还是说，整个北斗七星都是拳皇领地？</p>

他一下子想起来，死神约定的四个死亡使者除了酒保和炎拓外，依然还有两个未曾露面，或者露面了却没有被卡卡发现。</p>

“元帅，你在想什么？”昼伏担忧地问，“你似乎心事重重。”</p>

“我好得很。”他说。只有他知道，他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破军，还有死神的无所不在。</p>

天玑星比天璇星更加寒冷，冰原冻结了每一寸的土地。又一座巨大的城堡矗立在旷野的冰原上，冰刀林立，令城堡像是带刺的玫瑰。熊飞天和熊遁地正带着残部想要从打开的城门入城。</p>

“命格——陨落王辰！”</p>

陨石的下落阻碍了拍拍熊的脚步。熊遁地愤怒地拍手大叫：“杂碎，你是来找死的吗？”</p>

“一群虾兵蟹将，你们都要成我的俘虏。进攻！”蜂拥而来的人族大军扑上去，开始抓捕拍拍熊。忽然一只巨大的拍拍熊跳上城墙。熊飞天大叫：“熊穿洋，救我们！”</p>

同时有十个拍拍熊巫师幻影移形落到城墙上，他们开始施法，土黄色的印记互相连接飘到空中，飘到人族大军的头顶。</p>

卡卡大吃一惊，远远地喊叫：“天诛，快退！”</p>

来不及了，印记爆发出堪比日月的光华，然后一座巨大的山峰陡然落下，轰然压在下面的人族大军上。卡卡闻见刺鼻的血腥味冲进七窍，完蛋了，近万士兵化成了鬼。天诛呢？</p>

卡卡努力冲过去寻找天诛，陡然听见山峰忽然朝上升起，似乎被什么东西给顶了起来。</p>

是天诛！他正举着双手把山峰撑起，他全身青筋鼓起，似要爆裂，涨红的脸显示他正竭尽全力。</p>

熊穿洋：“你能撑起一座山，却撑不起两座。”话音落下，巫师再度施法，于是又一座山峰压了下来。</p>

天诛会死！</p>

“沧浪无垠术！”</p>

这是一种毁灭大范围的毁灭咒，卡卡除了万杀无影术外几乎从没用过其他毁灭咒。但是万杀无影术无法毁掉这样巨大的山峰，必须沧浪无垠术才行。不知火剑发出的光芒刺在山峰上，山峰轰然爆裂，横飞的岩石撞死了附近的拍拍熊，也撞死了些许人类。他幻影移形到天诛身边，帮他撑起第一座山峰。“快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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