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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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撞到我了。”他又一次提醒，加重语气。</p>

冰女不耐烦了，终于愿意正视他。“我表哥说，根据力的相互作用，我撞了你，也可以理解为你撞了我，你瞎了吗，为什么要撞我？”</p>

冰女的倒打一耙令他错愕。他狞笑着忽然抓住冰女的手反手扣住，冰女吃惊地发现她竟动弹不得，这个人，好强。“敢这么放肆对我说话，你的后半辈子我要了，记住，你的老公，我的名字叫优衣续。”</p>

“老公，救我！”</p>

优衣续企图攀上冰女胸部的手被抓住，当然是卡卡。</p>

卡卡第一下抓住优衣续时便觉得巨大的力量在对抗，这家伙，非常强。他们的手在半空对抗，噼噼啪啪的闪电灼的四周的空气忽然燃起烈火。优衣续阴沉地瞪着卡卡：“敢坏我好事，你知不知道我是谁？”</p>

“有谁不认识老鼠呢？”</p>

“灭言闪杀术！”</p>

优衣续凶狠地突然发难，二话不说便是击杀咒。卡卡一把将击杀咒抓住手里，朝着他错愕的嘴里丢进去。击杀咒猛烈炸开，优衣续狼狈地全身焦黑。</p>

冰女咯咯娇笑：“打得好，表哥，你最厉害了。”</p>

“我记住你了，杂碎。”优衣续狰狞地喊，幻影移形消失。</p>

“走走，表哥，去那边玩。”</p>

这是一个所谓的拳王争霸赛，赞助者号称是一方首富钱多多，他布置了擂台，实行多人混打，谁能站到最后，便能赢得一顶凤凰头冠。那顶头冠就放置在钱多多的桌上，金黄色的光辉灿烂而又柔和，它雕饰的凤凰镂空美的瞬间夺人眼球。卡卡开始想象这样一顶绝美的头冠戴在冰女头上的情景。</p>

“表哥，我要那顶凤凰头冠！”冰女大声喊，她热切地凝视卡卡。</p>

“你想要，我送你。”卡卡跳上台，放眼望去，上百人挤满了擂台。卡卡径直朝凤凰头冠走过去，有人企图阻拦他，卡卡直接卷来一阵狂风，把台上所有人全部刮走。</p>

“哇，好帅哦。”</p>

他听见有花痴女在喊叫，他只当没听见，走到凤凰头冠前，正要捧起它，忽然一个人影骤然闪过，和他并排站在头冠前。</p>

“杂碎，还有我呢。”</p>

优衣续！</p>

卡卡感觉优衣续起了某种变化，他的手里，握着一把折扇。</p>

“既然要玩，便玩大的，玩生死战！杂碎，你死定了！”优衣续一扬折扇，折扇发出猛烈的乌光——擂台不复存在了，它变成了死亡领域。就像是决斗一样，有一层永不破灭的膜把卡卡和优衣续裹在擂台这样狭小的范围里，膜外的人进不来，他们只看得到膜内到处都是烈火和飞舞的刀剑，甚至能看见厉鬼在穿梭。冰女焦急地拍打薄膜，她在喊叫，可是卡卡听不见她的喊声。</p>

一簇簇的地狱烈火在袭击卡卡，他一边躲避，一边注意到优衣续手里的折扇变成了一把狼牙棒，带刺的狼牙棒。</p>

“这是鬼族山阴扇，模仿决斗领域。杂碎，你逃不了了，我要把你砸成肉饼烤着吃。”</p>

“那你尽管来好了。”卡卡刚一说完，就看见四周的烈火齐齐朝他飞射，他闪身躲避，优衣续的狼牙棒如影随形，卡卡拔出不知火剑斩在狼牙棒上，虎口猛地震裂，不知火剑险些脱手飞出。该死，这是什么宝贝？光剑对它无效？</p>

“你死定了！万杀无影术！”</p>

优衣续在引发爆炸，在这样狭小的空间。卡卡瞬间撑起电擎雷界，能毁灭一整颗星球的爆炸震得他耳廓剧痛，他的头嗡嗡作响，还未回过神，狼牙棒猛地当头砸下。卡卡的身体化成飞灰。</p>

“哈哈，杂碎，你被碎尸万段了。”</p>

飞灰再度凝聚，重新聚拢成卡卡。优衣续目眦尽裂，咬牙切齿：“老鼠的命还真是长。”</p>

“有些却很短，比如你。三闪！”</p>

卡卡突然射出三闪，黑色闪电妖娆地射向优衣续的脑袋，优衣续抬起狼牙棒挡住。</p>

“暗影编织！”</p>

优衣续惨叫一声，被他的影子一棒子砸中脑袋。</p>

“到此结束了，鼠辈！无敌斩！”上百次的攻击斩在狼牙棒上，狼牙棒咔擦一声出现裂痕，重新变成折扇落在地上。决斗领域消失了，重新恢复成擂台，优衣续被不知火剑钉在铜柱上，眼中满满的全是沸腾的仇恨。</p>

卡卡不理会他吃人的目光，捧起凤凰头冠，迎面走向冰女。</p>

四周的花痴一脸歆羡地望着冰女。冰女晕红着脸，卡卡头一次见到她羞涩的表情，美艳不可方物。他缓缓地捧着头冠放在她头上，一时窒息——冰女沐浴在头冠金黄色的光辉里，恰似下凡的女神，凤凰雕饰钳着缕缕秀发，清丽脱俗；珍珠玛瑙垂在她红润似火的脸颊边，人面桃花相映红。</p>

“在一起，在一起……”人群忽然起哄。</p>

冰女试探地问：“表哥，你听见了吗？”</p>

“什么？”</p>

“呆子，他们在叫你求婚呢。”</p>

求婚……这个名词头一次跳进卡卡脑子里，他从没想过也会有求婚的一天，甚至他从没想过有人会愿意嫁给他。他一无所有，不帅，霸道，不体贴，甚至还是个流放犯，谁敢嫁？</p>

“你敢娶，我就敢嫁。”冰女仿佛知道他所想。卡卡心里一片的火热，被四周的气氛点燃，僵硬地说：“冰女，嫁给我。”</p>

“说得一点也不温柔和真诚。”冰女搂着卡卡的脖子，“不过，我喜欢，我愿意。”她凑上唇，狠狠地吻住卡卡。卡卡热烈地回应她，从此以后，他就算是有了家？</p>

他紧紧箍住冰女的腰肢，吸着她的香舌，感受她的甜蜜，有家的感觉真是充实。</p>

人声鼎沸，一根竹竿悄无声息地从一个花痴手里倒下去，轻轻的——落到冰女头上。它只是轻轻地碰了冰女一下。</p>

忽然间，冰女尖叫一声，她睁大一双不可思议而又恐惧的眼，身体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软软后倒，一双眼睛暴突着，可怖又恐慌，她的呼吸急促，手脚阵阵冰凉，竟是死亡的前兆。</p>

“冰女，冰女！”卡卡大声呼喊，从未有过的惊慌。冰女的嘴动了动，颤声低沉地喊出四个字：“坐标——公式！”</p>

她头一歪，再也不动了。卡卡的心沉进谷底。</p>

坐标公式，要杀死的人，是冰女？妃妃杀死了冰女？</p>

卡卡的心碎成千万块，他强迫自己冷静——这根竹竿力道轻的连一只青蛙都砸不死，可它却杀死了冰女，这是坐标公式里的偶然事件。冰女从草原，到塔楼，到北河四星的双子城，再到这擂台，她遭遇到一系列偶然事件，而一系列偶然事件最终的结果是化偶然为必然，于是最后一根竹竿的偶然性变成了必然性，冰女，死了。</p>

卡卡的手刺在空中，画出三角形，三角形立刻变成实体的一面旗帜，卡卡咬破手指点在旗帜上，血珠沾在旗帜上。卡卡抓着这面血珠闪耀的旗帜朝天一抛。</p>

“破军速来！”</p>

地面冒出一把镰刀，然后是披着斗篷的虚幻人影。</p>

“死神？”</p>

死神的化身挥着镰刀走向冰女。“她死了，我要带她下地狱。”</p>

卡卡盯着他。“我卡卡的老婆，你也有资格来勾魂？”</p>

“地狱有地狱的规则。”</p>

“她的心还在跳，去你的规则。我有生命公式，我会救活她，你看着吧。”</p>

卡卡抱起冰女冲进猎头者联盟，他能看见死神化身追在身后，雪亮的镰刀时刻对准冰女。卡卡踢开猎头者联盟的金门，惧之煞冲进铁公鸡群里，一片乌烟瘴气，他也不看挡路的是谁，一路强拆，直冲进藏在深渊的金库。背后呼啦啦一束束的击杀咒，卡卡撑起电擎雷界硬接。冰女只有一分钟，一分钟后她心跳便要停止。</p>

深渊里水柱倾天，一条恶龙张嘴吐出冰火，卡卡落到它头顶，砍下它的脑袋。可是金库的门紧锁着。</p>

“三闪！”</p>

他使出全力劈开，内里的金黄色让他生出希望。他把冰女放在成山的金币堆里，画出一个圈，宣告它们的归属。死神的化身就站在后面，而猎头者联盟正调来强大的守卫。</p>

“冰女，求求你，醒醒。”</p>

死神镰刀挥向冰女，在即将触及冰女时，冰女嘤咛一声，她活了，死神无奈退去。</p>

可是她依旧没能完全苏醒，她安稳的呼吸表明她似乎正处于梦中。</p>

“在那里，在那里！”</p>

猎头者联盟的守卫们蜂拥着骑乘巨龙或葫芦酒仙冲杀进来，扬起光剑或魔杖释放一道道的击杀咒。忽然头顶传来巨响，由金砖建造的顶部破开一个巨大的洞。</p>

“破军在此。”</p>

有破军相助，卡卡轻易地逃出了猎头者联盟。</p>

“殿下，情况有变。”待到了安全之处，破军说，“刚接到寻战的消息，你的王子不肯去天秤座受审。”</p>

“为什么？”卡卡脱口喊出，“他的一年之期马上就到了，他想做什么？”</p>

“殿下，恕我直言，您派寻战护送他去天秤座，然而寻战未必降得住他。你的这个王子，有点，呃，有点怕死。”</p>

“我知道了。”卡卡轻柔地抚摸冰女的侧脸，她睡得很熟，击杀咒和毁灭咒爆炸的声音都没能将她吵醒。他们才刚订婚，便又要分离了吗？可是无论如何，织亡必须准时去天秤座报到，否则落人口实。</p>

“破军，帮我照看好她，不许告诉她我的行踪。我要去找织亡。”</p>

“织亡和寻战就在天秤座外围。呃，顺便一问……”破军八卦地指着冰女，“这又是何方女神？”</p>

“她是我的……”卡卡呆了呆，他本想说她是我的老婆，可是忽然想到之前只是假装求婚。</p>

“她是我的未婚妻。”</p>

“呵，那还真是渔翁得利啊，没想到她才是最后赢家。那师尊……”</p>

卡卡瞥了他一眼，破军很识相地闭嘴。</p>

再见，冰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