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师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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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便杀了，我还能吐出来还你不成？”</p>

“好小子，有点气魄。”钟离凝视着妃妃，“原来如此，你不说我也已经猜到，逆转乾坤为红颜。只是可惜，你反倒是在害她万劫不复。”</p>

少煌吃了一惊，嘴上却说：“危言耸听，信你才怪。”</p>

“我掌管时光，凡是和寿命有关的东西我无所不知。你若不信，权且看好了。命格——镜！”</p>

时空之门大开，少煌被吸进了虚空之内，而后无数的场景一一显现。</p>

妃妃看见了少煌年少拜师，看见他化身螣蛇，看见他练就了天舞鬼神，看见了他和飘摇重逢，看见他拒绝飘摇，看见他独揽骂名大战渊流耳引导翻覆飞升，看见他变成了太煌的利剑唯太煌之命是从不分对错地四处征战……</p>

时空之门忽然寸寸碎裂，少煌手持蛇狱之冥大吼着从虚空里跳了出去。</p>

钟离大为震撼：“好小子，你是第一个能够破解我镜命格的人。你是不是一定要救她？”</p>

“非救不可！”</p>

“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普天之下只有我可以救她。”</p>

“什么意思？”</p>

“她中了弹指红颜老，你想用时光兽的命格碎片补回她流失的时间。但这种肤浅的做法违背了时间的不可逆法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许她可以短暂回春，但是要不了多久，命格碎片反噬，她必死无疑。唯一的做法，就是先用花季年华丹中和弹指红颜老，然后再将时光兽的命格碎片整合成一块全新的命格，凝固时间。花季年华丹再加上新命格，她将会永葆青春长生不老，永远都是这样娇滴滴的仙子模样。”</p>

少煌喜不自胜：“那请你快救她，不管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p>

“果真任何代价？”</p>

“任何。”</p>

“好，那我要你身上最宝贵的东西。”</p>

少煌二话不说将蛇狱之冥插在地上：“拿去。”</p>

然而钟离却摆摆手：“不，不，不，区区一件死物，不值一提，我要它作甚？它又不是虹吸之拥。我所指的你身上最宝贵的东西，是指——天舞术！”</p>

少煌忽然间闪电般拔起蛇狱之冥，杀气澎湃：“你找死！”</p>

“哈，你不愿意吗？爱情果然是有价的，只是还未到讨价还价时。既然买卖做不成了，那就再见。”</p>

“站住！”少煌久久凝视妃妃，忽然放下蛇狱之冥，“我可以教你天舞术，但是天舞术的价值绝不仅仅如此而已。我要你除了让她长生不老外，还要给她一项神通，让她可以自保。”</p>

“成交！”钟离二话不说，哈哈大笑着跳到妃妃面前，拿出一粒花季年华丹给妃妃服下，然后尖利的爪子指向妃妃的额头，“现在我要为她塑造命格，但是这需要耗费极大的力量。少煌，把你的命力全部给她，这正是考验你真心的时候。”</p>

“狗屁真心，只是你不想耗费自己的力量而已。”少煌这样说着，却仍是将全部的命力拿了出来。这股沛然之威，冲击进妃妃的身体里，令她如登仙界。</p>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钟离松开手时，雪山上忽然飞来数块纯净的冰晶，和多余的命格碎片融为一体，化为一只白玉瓶。</p>

钟离：“你的命格叫做忘川水，配合这只白玉瓶，可以净化任何的邪恶之气。恭喜你长生不老，但是现在，你需要先休息了。”</p>

妃妃睡了过去，等到她醒来时，天空已被黑暗笼罩。她犹自穿着成亲时的大红霞帔，还裹着少煌找来的厚重棉衣，虽处极寒之地，却已经不觉得寒冷。“少煌……”</p>

她转过头，却见到少煌坐在山峰掩映的角落里躲避大雪。</p>

“少……少煌？”</p>

没有人回答她。少煌似乎就这样冻成了雕像。妃妃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伸手一摸，却触手一片冰冷僵硬。他果然已经冻僵了。在和三王的皇天命格激战时他就已经被皇天命格所伤，之后赤手空拳和时光兽肉搏又耗费了体力和鲜血，最糟糕的是为了给她铸造命格，少煌将所有的命力都给了她。数伤并发，他已经柔弱得就像初生的婴儿，抵御不了这样的严寒。</p>

妃妃凝视着这张充满痛苦的脸，忽然张开双臂将他紧紧搂住。</p>

温暖渐渐驱逐了冰寒，少煌张开眼睛，闻见妃妃的发香，笑道：“美女，你是要勾引我吗？”</p>

“你……冷不冷？”</p>

“冷，冷的要死，要是你肯把衣服脱下来给我穿，那就再好不过。不过你肯定不会这么主动，不如咱们共枕一被。”少煌说着忽然将她压在身下，拉起棉衣盖住，和她四面相对，鼻息互闻，感觉温香软玉抱满怀，闻见她身上诱人沉醉的香气，心中一荡，坏笑着道：“美女，我抢了你做压寨夫人可好？”</p>

妃妃恍如隔梦，这正是他之前对她说得第一句话。</p>

少煌：“美女，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正式认识一下吧，我是人见人爱的少煌。”</p>

妃妃笑了起来，百花盛开：“臭美。我……我是花见花开的妃妃。”</p>

“妃妃，好名字，跟你这张迷倒万千少男的脸一样高端大气上档次。”他忽然目光迷离地凝视妃妃，这一刻他不再是背负重任的将军，而是一个纯情的男人。他说，妃妃，我好像已经爱上你了，怎么办？你总是这么温柔，让我该怎么抗拒才好？</p>

你想不想知道我的故事？我有一个结义的大哥，叫做太煌。太煌出生的时候，整个蛇夫座的生灵都轻声唤出了他的名字，包括襁褓中的我。我一遍遍不可控地呼喊着太煌之名，仰望他的光辉。也许从那一刻起，我这辈子就注定只能是绿叶，去衬托他的高贵。</p>

我们一起拜师，一起修炼，一起长大，亲如手足。太煌天分超高，每次都要超越我许多，我也已经习惯了荫蔽在他的荣光之下，默默无闻。可随着年龄增长，我的命格逐步开启，在某一次击杀凶兽的历练中，我发现那些凶兽居然杀我不死。然后我知道了，我的命格叫做恩赐解脱，可以为我吸收伤害。这是一种防御性的命格。</p>

这之后，我的修炼速度一日千里，甚至……甚至已经超越太煌了。我忽然感觉到害怕，就像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到此打住！我退缩了，从此懈怠，只知道钓鱼冲浪，不再修炼。我不想让太煌尴尬难受，不想夺走他的荣耀。</p>

可是，命运总是捉弄我，我居然还是比他先一步练成了鬼神术。我不愿声张，这时飘摇出现了，我长久以来和太煌维持的兄弟感情即将出现危机。因为我知道，太煌爱上了飘摇，可是飘摇总是缠着我，她的欢呼雀跃在我看来却是沉重的包袱。</p>

我再次退缩了，由于我的软弱，我伤害了飘摇，她一定恨死我了。可我也不想这样的，爱情和友情为什么要这样针锋相对，命运为什么要捉弄我？</p>

少煌忽然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得那么伤心，就像是失去了父母的小兽。妃妃忽然觉得他们的心是如此地贴近，她能感受到少煌的痛苦，不是因为伤害了飘摇，而是因为命运强塞给他的委屈。</p>

后来，太煌果真成了蛇夫座的王子。我心甘情愿地成了他手里的武器，他要我做什么，我绝无二话。我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和无数的敌人战斗，用杀戮掩盖我的软弱和委屈。可是飘摇还是不肯放过我，她会当着太煌的面强拉我的手示威，当着百姓的面强行和我共乘一骑，甚至在大晚上，她会突然钻进我的被窝。太煌把这些看在眼里，我能感觉到他的伤心和无奈。</p>

飘摇的热情让我越来越累，我开始找借口住在别的星座。飘摇无数次泪流满面地质问我为何不能勇敢。没错，我这辈子注定就是太煌的武器，唯命是从，也许是因为我的命格，只知防御，不知进攻。我只希望若有来生，我的命格可以进化，让我变得毫无顾忌，做我任何想做的事。</p>

太煌已经下定决心要和十二宫为敌，但是其他星座都惧怕十二宫，在十二宫的暗暗授意下，他们恬不知耻地骚扰蛇夫座，寻衅滋事。太煌穷于应付，我一怒之下带兵杀进太空，把那些龌龊的家伙杀的片甲不留。十二宫借机造谣，说我是魔鬼，于是黄道无数的人都恨我入骨。我已经无所谓了，就让谩骂来的更猛烈些，我一肩承担，冷眼看这些小人。</p>

争战越来越激烈，在皇天命格面前，我开始觉得鬼神术力不从心，由此我发现，我所学的鬼神术并非完整。我和无数的人交战，有各族的英雄，有各族的王，还有八大元素领主。我看到元素领主使用元素之力时的效果，于是想到，若是将除了木元素之外的其余七元素——水火光影雷石风，同时使出，别说三块皇天命格，就算是五块，同样能耐我何？</p>

我开始试着修炼天舞。可是天舞术绝不是仅仅将七元素简单融合，这是一种肤浅的想法，假如这么容易，早就有无数的人练会天舞术了。七元素相生相克，需要按照比例调配，就像是绘画的调色板一样，以特殊的比例融合七元素，才能练成真正的天舞。</p>

我历经了无数的尝试，无数次被反噬地九死一生，最重的一次整整两年变成了植物人，是飘摇寸步不离地照顾了我两年，我才康复过来。最终，我终于参透了比例，我将成为世界上有史以来最强大的人，帮助太煌扫清十二宫。</p>

但是，我终究还是失败了，根本没有武器能够承受天舞这样强大的力量，而人类的血肉之躯也同样无法承受。除非能够制造出一件绝世神兵。</p>

少煌忽然抓起妃妃的手：“妃妃，我已经把天舞的秘密告诉了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这最宝贵的秘密吗？”</p>

妃妃摇着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