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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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了。”金物术微笑着，“武器虽好，但可惜只有你能操纵他了。卡卡，我一直秉持一个信念，最好的抵押是来自强者的友谊，所以，我建议，不如我们再施一次一诺不逆咒，我给你贷款一百万，但将来我若再有需要，你必须为我再办一件事。”</p>

“成交。”</p>

“爽快。”</p>

卡卡这下和金物术已经签过两次一诺不逆咒了，未来会怎样，卡卡不想去猜测。他回到邦迪镇时，冰女正在一面瀑布下赤着脚拨弄水花，暗淡的景色因冰女而显得格外绚丽。</p>

“表哥，你贷款一百万，就为了给我买间屋子？”冰女诧异地问。</p>

“我想给你个家。”</p>

“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表哥，我不想把你束缚成一个房奴。”冰女嗔怪地说，“表哥，不要买房了，用这一百万去做你想做的事吧。”</p>

“可我们住哪里呢？”</p>

“呵，那不是吗？”冰女指着一间草屋，“那里原来是个谷仓，现在被遗弃了，我把它打扫了一遍，表哥你看，是不是很温馨？”</p>

那草屋可实在够简陋的，卡卡笑不起来。冰女拥住他：“表哥，我知道你的本事，你是做大事情的，我愿意等你，等你一辈子也不要紧，屋子只是个摆设，我只要有你就够了。”</p>

“我一定风风光光地娶你。”</p>

“那好啊，我等着。”</p>

……</p>

猎户座。</p>

树塔的阶梯就在面前，她犹豫良久。暗影丝丝地在树塔边环绕，轻柔绕过她指尖，猎鹰、猛虎和毒蛇盘旋枝叶间，她轻抚它们，循着阶梯往上，进入密室。从塔顶垂落的阳光照亮玄棺，男人静静地躺在里面，宛如死去。</p>

“弟弟，破军来了。”</p>

男人依旧躺着，毫无动静。</p>

“我很后悔让你上次出了猎户座认识了那个人，如果没有他，你现在该是猎户座的王了，你号称创世，原本能把猎户座带向从未有过的高度，现在却宁可自封命格永世活埋于此，我恨那个人，他让我失去了弟弟，再也享受不了亲情。弟弟，你不要再念着他了，醒过来好不好？看看你的姐姐，我很孤单。”</p>

男人纹丝不动。</p>

“我知道你不愿醒，但总存着奢望。我现在想，与其让你做个活死人，不如放任你再上战场，哪怕你是为了别人而不是为了我。破军说，那个人斩了白羊，他复活了，破军要去找他了。弟弟，你听见了吗，他回来了——卡卡。”</p>

仿似起了召唤咒的共鸣，树塔颤抖摇晃着，树壁崩落。</p>

玄棺裂开。</p>

……</p>

卡卡花十万金币在双子城内开了家理财事务所，取名为玫瑰事务所，他并不清楚为什么会以玫瑰命名，只是脑海中没来由就冒出这么个词，他花钱将事务所外观装饰地绚丽辉煌，很快吸引了路人驻足。一个老大爷在事务所外徘徊许久。</p>

“你是个理财师？”他问。</p>

“是的，而且是最专业的那种。”卡卡回答说。</p>

“我没听过什么理财师，是什么意思？”</p>

“你有没有听说过蛋生鸡的故事？一只鸡生下了一个蛋，主人用蛋孵出了一只鸡，养大以后，这只鸡又生下了十个蛋，十个蛋再次孵出十只鸡，十只鸡又生了一百颗蛋……于是一变十，十变百，百变千，千变万，鸡场的主人很快就成了千万富翁。你——想不想成为下一个千万富翁？”</p>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让钱生钱？”</p>

“没错。”</p>

卡卡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那老大爷摇摇头，一脸不信任。</p>

“我有一套最完美的理财公式。”卡卡说，取过支毛笔刷刷在纸上画了五个圈，填进五行字——猎头者联盟、黑市社、枫叶铁梨、风险、收益。笔若游龙，卡卡写了一张又一张的纸。</p>

老大爷看得目瞪口呆，已经忘记询问。他张大嘴，舌头长长地伸出来，他只看得懂五个圈的五行字被卡卡用x、y、z、v、w五个代数代替，这五个代数前又加入新的对应代数a、b、c、d、e、f、g、h等十六个字母，诸多代数揉在一起，他眼花缭乱。卡卡适时地停下笔，“老先生，再写下去您也看不懂，您可以信赖我，我是最专业的。”</p>

老大爷揉紧自己的口袋，他的眉头一会锁紧一会舒展。他付钱了，掏出一百金币：“我先试一下，如果真能钱变钱，我下次还找你。”</p>

“那您近日可要多吃点饭了。”</p>

“什么意思？”</p>

“因为您会数钱数到手抽筋。”</p>

卡卡接到这第一笔订单，边上传来熟悉的声音：“玫瑰事务所，玫瑰嗅血，呵，卡卡，你和玫瑰还真是投缘呢。”</p>

“嘘，金物术。”卡卡止住他，“叫我卡特，我未婚妻禁止我用卡卡的名字行走。”</p>

“哈，气管炎。”金物术那铁公鸡的嘴好似在笑，“能让我看看你的理财公式吗？”</p>

卡卡望着他，“你也有兴趣理财吗？”</p>

“当然，黄道三个财团，猎头者联盟、黑市社和枫叶铁梨，我们猎头者联盟富可敌国，一直在和后两者竞争，那是最需要理财的。”</p>

“给你看也无妨，反正你这智商，手把手教你也学不会。”卡卡重新提起笔，将那些代数组合成五元六次方程和六角函数，勾三股四弦五戚六离七谷八，金物术越到后面越看不懂，而卡卡这些连贯的函数连续写了五页羊皮纸，各个方程和函数以加减乘除运算在一起，最后等于一。</p>

卡卡将五页满满的羊皮纸捧到陷入呆滞的金物术面前：“我不是骗子。猎头者联盟和黑市社、枫叶铁梨是全黄道最富有的三大财团，你们三足鼎立，实力在伯仲之间，不进则退。如何评估风险和收益，何时入市何时退市，与谁结盟与谁对抗，这些问题固然可以单一思考，然而纵观全局牵一发而动全身，一片树叶的掉落也可能引发蝴蝶效应致树死亡，譬如也许你选对了朋友选对了敌人，但是你错估了风险，你们会全部亏损。我的理财函数将所有可能出现的理财风险和收益以科学的方法具象化呈现在纸上，我可以有理有据地告诉你如何理财，我可以帮你们猎头者联盟打败黑市社和枫叶铁梨从而独领风骚。”</p>

“我……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现在的心情。”金物术认真地盯着卡卡的眼睛，焕发炯炯的光彩，他</p>

捧着羊皮纸就好像捧着一堆未解之谜，“你今天这番演说我从前只是支离破碎地听到过，从没有人系统地总结。我从来没见过五元六次方程，从来没听过六角函数，从来没见过长达五页的函数。卡卡，我还是习惯叫你卡卡，能否跟我回一趟猎头者联盟。”</p>

“干什么？”</p>

“我想雇你做我们的理财师。”</p>

再次到了猎头者联盟，又来到贵宾室。而这次的贵宾室里，有五幅画像贴在金墙上，那五幅画像活了过来一般，他们在动，他们长得似人非人，头上有尖锐的角，金物术站在中间，在和他们交谈。卡卡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从金物术不时拔高的语调能听出他们似乎在争辩。</p>

卡卡喝着花铭，贵宾室里的争辩突然停住了，卡卡发现五幅画像的人都在望着他。最中间的画像开口说：“卡卡，玫瑰嗅血案的策划者，我听说过你，也听说过你的能耐。但你如何能让我们相信，你能替我们打败黑市社？就凭你的理财函数？”</p>

卡卡直视着他：“我不和无名无姓之辈的无礼之辈讨论我的理财。”</p>

“卡卡！”金物术急的闪烁过来，“不要无礼，这可是猎头者联盟最大的东家。”</p>

“那又怎样？合作讲究平等信任，我拒绝为你们服务，或许我可以考虑去找黑市社，帮他们击败猎头者联盟。”</p>

“你这——”金物术一张公鸡嘴张的能塞下鸵鸟蛋。</p>

“我是吸血鬼族的族长布罗利。”中间的画像说，“这样你觉得我们平等了吗？”</p>

卡卡：“吸血鬼族，呵，领教了，光听这族名就知道你们能当财团了。”</p>

“卡卡！”金物术有些生气了，“不要再伶牙俐齿了，我很难做的。”</p>

卡卡推开金物术，站到五幅画像的视野之下：“信则有不信则无。我曾服务过几个大人物，起初我小试牛刀给他们赚的盆满钵满，然而当我要真正大展身手时，他们却退缩了，他们怀疑我的函数，他们不敢冒险，他们在我和别人的经济战中动手脚，暗中撤去部分投资，最后他们满盘皆输，却又把罪责怪到我头上。所以，我需要你们给我对的控制权，你们不许有一丝一毫的干涉。”</p>

布罗利：“若是你失败了呢？我们可是拿猎头者联盟的未来在冒险。”</p>

“不要和我谈论失败，我从未失败，布罗利。”</p>

“要叫布罗利族长！”金物术紧张地纠正，“抱歉，大东家，这家伙太没礼貌。”</p>

金物术和五个东家又是一番激烈辩论。辩论停止后，五幅画像倏忽熄灭。</p>

“呼。”金物术摸了摸头，“好累啊，终于结束了。卡卡，东家们同意了，聘你为高级顾问，只要你能帮我们拔除黑市社在双子座的势力，我们会付给你不菲的酬劳。”</p>

“那控制权？”</p>

“绝对的、百分之一百的控制权。”</p>

卡卡着手在猎头者联盟成立了新的部门，叫做投资部，他任部长。他开始发行一种全新的经济产品——劵票，任何双子座人都可以购买。受到灾影族的攻击，双子座人对前途信心低糜，纷纷购买猎头者联盟的劵票以避险，猎头者联盟的业务空前扩大且良性循环。一个月后，高涨的市场占有率让猎头者联盟压倒了黑市社和枫叶铁梨的势头。黑市社开始学习这种做法，也发行劵票，形成竞争。双子座早在以前就发行国债给各大财团，彼时，这三大财团都持有相当规模的双子座国债。卡卡再次推动建立信息系统，让三栖虫为主的通讯遍布双子座，能随时第一时间掌握战争动态。灾影族和双子座的每一次战争的胜负都能让双子座人提心叼大且寻求避险，或是买进国债或是抛售。</p>

灾影族和双子座在狼牙山脉展开大战，所有人都在关注这次战役的走向。三栖虫不断把最新战报传递到投资部，最新战报显示，双子座在北天王的筹谋下大败灾影族，双子座稳住了阵脚得以喘息。卡卡下令将市面上的国债和劵票全部低价抛售。投资人见猎头者联盟的举动，以为双子座惨败，纷纷开始低价抛售，双子座的国债跌到原本的二十分之一，几成废纸。卡卡又下令将流通的国债股票全部买进。猎头者联盟以低廉的成本成为了双子座实际的经济控制者，并严重打击了黑市社的劵票。</p>

“黑市社在双子座的分部破产了，卡卡。”金物术兴高采烈地闯进卡卡的玫瑰事务所。</p>

“我在睡午觉呢，扰人清梦等于谋杀哦。”卡卡说。</p>

“卡卡，我果然没有押错宝，就知道你值得信赖。三个月时间，黑市社破产到血本无归，从此以后我们猎头者联盟就是双子座绝对的财团了。对了，我升官了，我现在是首席执行官，负责所有星座的劵票市场。”</p>

“那恭喜你了。”卡卡笑眯眯地摊开手，“给钱。”</p>

“财迷。”金物术骂了声，摔出张存单，“这是你的，一千万金币，存在猎头者联盟，都是属于你的，欢迎随时取用。”</p>

“哈，我也发财了呀。我要回去给我未婚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