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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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动作又快又突然，其余人皆来不及反应。</p>

沈烨在一瞬间的怔忡后，谷欠图再阻止。</p>

冯松仁率先给了他一记眼神，轻轻摇头，示意随她的便。</p>

沈烨的疑虑愈发浓重，看回方颂祺，又看了看冯松仁，眉心凝起，若有所思。</p>

无人妨碍的方颂祺几乎是“肆意妄为”，根本忘记此时身在冯家，更忘记这幅画即便是个临摹之作，也是冯松仁花了好几百万买下的。</p>

她用刀划着那一小块边角，刮落颜料，将那一小块刮花刮出更大些面积，先前隐隐约约的东西亦随之露出的更明显。</p>

她换回手指轻轻地磨，轻轻地磨，轻轻地磨……然后，滞住。</p>

沈烨不明白她在干什么，和其他人一样始终关注她的举动，也就第一时间看到，她磨出的那一小块地方，如同画作的署名印章一般，标刻着一个浅浅的方形图案。</p>

他竟觉得眼熟。</p>

思绪稍加一转，他便记起为甚——它不是图案，它只是看起来特别像图案的一个签名。</p>

他只见过一次，在某份稿费合同上，但他不会忘记。</p>

可，为什么会出现在面前这幅画作上……？</p>

沈烨怔然凝视方颂祺。</p>

方颂祺同样处于怔愣之中，神情一片古怪与茫然。</p>

冯松仁并看不明白那个图案的意思，但揣度着，这极大可能是临摹这幅画作的人留下的印记。</p>

而方颂祺的反应看起来明显认识。</p>

从她方才的一系列也证实了他此前的直觉，她知道这幅画并非“j.f.”原作，且她和“j.f.”的渊源比目前所了解到要深。</p>

忖着，冯松仁发问：“小方，这是什么东西？”</p>

方颂祺晃回神：“我也想知道。”</p>

沈烨不易察觉地轻闪一下目光。</p>

方颂祺站起，弯腰成九十度：“对不起董事长，我刚刚就是一时间好奇心上来，克制不住，没想太多，现在把画搞成这样……我……”</p>

她停顿一下，直起身体，满面懊恼和忧悒：“……赔不起。”</p>

三个字，成功把冯松仁逗乐，哈哈笑开怀。</p>

沈烨唇边亦泛出轻弧。</p>

方颂祺侧眸，眼神无辜：“你可以为我证明，我确实赔不起的。”</p>

沈烨轻轻拍一下她的后脑勺：“外公没说让你赔。”</p>

说着，他转向冯松仁：“外公，那块地方本来就刮花了，小方她只是在刮花的基础上让它……更花了点，终究是要拿去修复的，对吧？”</p>

俨然在邦她求情。</p>

冯松仁一根手指隔空点沈烨，佯装不高兴：“这就已经开始每件事都偏袒小方了。”</p>

沈烨笑但笑不语，算作默认。</p>

方颂祺配合地面带笑意，眼角余光仍落在那幅画上，心头迷雾阵阵，压得沉甸甸。</p>

…………</p>

冯松仁没有再追问方颂祺，不久后冯家的其他人陆续回来，大概路上均已听闻沈烨带了个女人到家里做客，看到方颂祺到也没大惊小怪，如常地热情招待。</p>

当然，这份“热情”，方颂祺感受得到，是沈烨的女朋友才享受得到的。</p>

唯一大惊小怪的，就是冯孝刚，乍然一碰面，跟撞上鬼似的。</p>

“你……你……你……你……你……”瞪着方颂祺半晌也没“你”出个所以然。</p>

沈烨出声截断了他，介绍道：“表哥，这是小方，我女朋友。”</p>

在长辈面前也没这样刻意强调的。</p>

言毕沈烨并不等冯孝刚的反应，兀自起身，牵起方颂祺的手：“走，要开饭了，我们过去餐桌。”</p>

“好啊~”方颂祺今天对自己的定位是乖巧可人的女朋友形象。</p>

这顿晚饭吃的，其实和女方首次登门见男方家长并无差别，沈烨的大舅妈梁雯甚至调侃到了冯晚意头上：“这下你可以不用在为孩子cao心了，原来悄摸摸地已经交往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姑娘。”</p>

冯晚意仅仅看了眼梁雯，未给反应。</p>

冯伯珅比梁雯更了解自己这个妹妹，早瞧出冯晚意并不是特别高兴，这会儿确认下来，用手肘轻轻撞梁雯。</p>

梁雯哪里会没有眼色，干干笑着，换了个话题缓解尴尬——她主要是瞧冯松仁对方颂祺的态度分明特别好，才多说了两句。</p>

晚饭结束后，方颂祺自然第一时间逃离餐桌，不和冯家的人继续呆。</p>

沈烨体谅她，亦带她离席，问她想寻什么乐子。</p>

方颂祺下午在他房间看到以前单机时代的游戏装备，提出要和他一起玩。</p>

虽然如今线上网游的丰富度大大提高了游戏乐趣，但过去的那种经典，才更容易让他们找回最初的童真。</p>

沈烨以为方颂祺非常擅长，结果分明是菜鸟，一腔孤勇的菜鸟，他不小心就非常快速地赢了她。</p>

方颂祺输得发脾气：“绅士风度呢？你就不懂得让着我？”</p>

沈烨无奈：“绅士风度在下一场体现。”</p>

“没有下一场了。”方颂祺丢下游戏手柄，满脸大写的不开心，“机会只有一次。”</p>

沈烨道歉：“游戏的机会只有一次，那补偿的机会总有吧？”</p>

方颂祺转了转眼珠子，示意自己的唇：“那你亲我~亲到我满意为止~”</p>

细数下来，每次都是她吻的他，她故意要他主动一次，等着看他怎么个窘。</p>

沈烨哪里猜不到她的这点小心思？</p>

“这样算补偿你么？不还是我占你的便宜？”</p>

“错，是我占你的便宜。”方颂祺纠正，抬手搂他的脖子，“给你十秒钟的时间，赶紧补偿。”并且强调，“得亲嘴，不能亲脸。”</p>

她总随时随地要保持美美哒的样子，饭后特意补过口红，蔷薇色让她的唇瓣更显鲜嫩。沈烨垂眸盯两秒，倒没犹豫太久，低下头。</p>

方颂祺上一秒还因他的爽快感到意外，下一秒发现他竟然只是轻轻碰一下而已，格外不满意：“你到底有没有诚意啊？上次在冷藏室里怎么吻的你忘记了么？这次要比上一次激烈才行。”</p>

沈烨笑得温雅：“好像……确实忘记在冷藏室里怎么吻的。”</p>

“是么？”方颂祺蹙眉，自我理解，“因为当时光顾着激动了？”</p>

这个理由……沈烨发现自己并不介意在她这里被安上这种貌似有点猥锁的帽子，便点头：“嗯……光顾着激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