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给大佬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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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烨凝睛。</p>

台上两个人均戴着拳击头盔，一开始看不清楚面具，待其中一人正面绕过来时，他辨认出是那名女教练。</p>

女教练忽地向对面的人进攻，对面的人成功避开后也绕过来恰好正面对着他的方向，堪堪是方颂祺。</p>

沈烨怔忡：“这怎么回事？”</p>

问话间，便见方颂祺对教练发起反攻，脸上的表情格外冷酷，仿若变成另外一个人，他甚觉陌生。</p>

季老幺似没听到他的问话，情绪被方颂祺的动作带动，注意力全集中赛况上：“小方同志左边左边左边！右边右边右边！欸对对对对对对！好样的！”</p>

还兴奋地转过头来问他：“挖槽！沈公子你越来越不行了！怎么没说过小方同志是个中高手？当初你居然还接二连三英雄救她的美？”</p>

沈烨：“……”</p>

方颂祺被教练接连还击时，季老幺恨不得立刻跑上台去替方颂祺挨拳头一般：“稳住稳住！小方同志咱们稳住！一定能赢！”</p>

沈烨：“……”</p>

最后教练制衡住方颂祺，裁判在数秒时，季老幺紧张地揪住沈烨的手臂，给方颂祺加油打气：“方方！站起来！方方！你可以的！”</p>

沈烨：“……”</p>

裁判吹哨，教练还是赢了。</p>

方颂祺和教练上场前本就说好是简单地切磋，两人站起来后摘掉拳套握了手再相互给个拥抱，偕同从拳击台上下来。</p>

围观看比赛的人均散开，各自回去自己原来的地方。</p>

方颂祺和教练边走边做着赛后交流，头盔也已摘掉，汗水在灯光下亮津津，从沈烨的角度看，她的侧脸线条有种明晰利落的美感。</p>

“小方同志！”季老幺喊她，嗓音中依旧带着方才看比赛的激动。</p>

方颂祺闻声望过来，视线捕捉到沈烨，笑容一瞬泛满面庞，携着满身的汗飞快朝至沈烨面前，神情是今天一天不曾见过的神采飞扬：“你看到了吗？原来我会打拳啊！但我太久没练，刚刚才记起来，很多动作和技巧生疏了，体力也跟不太上！否则我可以赢的！教练也这么说！”</p>

“大佬大佬！来！快休息会儿！”季老幺双手捧上毛巾和水，一副给大佬递烟的架势，完全化身她的小迷弟，满脸洋溢着对她的崇拜。</p>

方颂祺骄傲地扬起下巴，接受季老幺的捧臭脚，接过水，季老幺真真是服务周到，连瓶盖都给开好，她得以直接仰头灌，咕噜咕噜，汗水夹杂着嘴角漏出的水直往她脖子淌也没在意。</p>

沈烨则接过毛巾，邦方颂祺擦脸上的汗。</p>

方颂祺喝完水打了个嗝，追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p>

未及沈烨回应，季老幺搭着沈烨的一边肩膀抢答道：“看到了！还是我邦你拉沈公子进来的！小方同志你藏得够深呐！”</p>

“所以玩得很开心？”沈烨笑。</p>

方颂祺捣蒜似的点头：“你带我来得太对了！”</p>

“那就好。”沈烨看了眼时间，推她去冲凉、换衣服、回家。</p>

再出来的时候，方颂祺和教练约好了明天晚上再来。</p>

回家之前，三人先在外面撸了顿饭。</p>

运动过后的方颂祺比先前神采奕奕得多，胃口也大好，最后只让季老幺送至公寓前的路口，她和沈烨二人当饭后消食散步回去。</p>

没了季老幺，路上她把自己的猜测告知沈烨：“……会打架的那个人，应该既不是小九，也不是‘suki’，是另有一个人格。”</p>

当然，这还得拿去马医生那儿验证，不知道蔺时年交给马医生的那一部分她曾经的病历里，是否已包含有她以前所分裂出的全部人格的资料。</p>

迄今为止她好像暂时没发过与第三人格相关的梦？只有她被高一铭绑架时那段她神志不清的视频。</p>

“马医生说过显性记忆和隐性记忆的问题，所以今天应该和上次的阿拉伯语一样，是我又触发了一段隐性记忆。”她分析。</p>

“嗯。”沈烨摸了摸她的头发，问她确认，“那这周你去不去见马医生？”</p>

方颂祺顿时又有所迟疑。方婕虐、待她的那些事重新涌入脑海，她觉得风吹得有些冷，不由轻微瑟缩。</p>

沈烨将她的脸色的变化瞧得分明，后悔自己过于着急，她明明刚因为打拳才有所恢复……</p>

“抱歉。”沈烨拢住她的肩，“没有强迫你的意思，要不要再去海城由你自己决定。”</p>

方颂祺低垂眼帘，未言语。</p>

今天一天都还在吃药，夜里睡前特意测了体温，确认体温正常。</p>

她其实挺忐忑的，还是不太敢睡觉，怕延续昨夜的梦境。不过无论她后半夜的失眠、白天的高强度工作还是拳馆里的运动，都令她的身体感到疲惫，沾枕没多久自然而然入眠，压根由不得她挣扎。</p>

一、夜则是无梦，方颂祺睡得很好，隔天早上的闹钟也没能将她吵醒，还是沈烨人工喊她起来上班。</p>

见她睁眼后又发呆，沈烨担心：“怎么了？”</p>

方颂祺坐起来，抓了抓头发，满面失望。</p>

很矛盾呗。她现在是小九和suki的梦境皆排斥，挺希望能进入第三人格的梦境。此前阿拉伯语的隐性记忆恢复后，当晚就发了与此相关的梦，故她昨夜入睡前，思考过与打拳相关的梦是否会遵循一样的方式。然而……</p>

晃回神，她亲了亲沈烨的脸颊：“没事，一早醒来第一眼就是你，我被帅懵了。”</p>

沈烨笑，拉着她一起下床刷牙洗脸。</p>

方颂祺后知后觉到不对劲，差点跪倒在地：“妈呀！太久没运动，昨天强度过大了！和你做完爱都没打个拳来得浑身酸痛。”</p>

沈烨：“……”咳咳咳，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动不动扯上不可描述……</p>

即便如此，当晚下班后，方颂祺依旧去了拳馆，一方面还是为了分散对噩梦的注意力减轻压力，另外一方面她也想借此接回趁热打铁把身体练熟。</p>

在教练的邦助下做了些缓解疼痛的处理。其实昨天她自个人打了会儿沙袋后进一步提出要和教练到拳击台上试几拳时，教练就提醒过她小心ru酸堆积。她今儿有点不好意思。</p>

教练也暂时没给她安排大幅度的运动量，依旧和方颂祺讨论关于昨天在拳击台上的切磋。</p>

沈烨仍去隔壁打壁球，中途不放心悄悄过来看方颂祺，见方颂祺表情严肃又认真地在摆架势和教练沟通着什么，他无声笑笑，又轻轻退回壁球馆，直至差不多到结束的时间，再出来和方颂祺汇合一块回公寓。</p>

接连三天都如此。方颂祺的状态也越来越好。沈烨甚至有点喜欢上了每天和方颂祺同住同睡同上班下班回家的日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