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梦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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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便出了黄府，如今的佛山城，比起一年前，确实好上不少，其中有涴澜的功劳，捣毁了吴优瑄等人建立的拐卖孩童窝点。</p>

新上任的知府也能力不错，将佛山城整顿的焕然一新。</p>

三人脚步不停，路上翠翠很快忘了烦心事，嚷嚷着这也要买，那也要买，李西来自然都是满足。</p>

黄飞鸿见此，望着翠翠面带微笑，眼底却多少有丝牵挂，似乎在惦记着什么人。</p>

李西来发现，但那是人家的事，他也没必要多管。</p>

正走间，前方一个小小摊位映入眼帘，那是一位老者挑着木担，也没固定的门面，就在路边放下，担子外头用竹片编着，竹片装饰早失去黄白的颜色，只有暗沉的暗黄色，仔细看去，边缘还有些烧焦的痕迹，里面藏着个小土灶，燃着木炭，上架一口小锅，熬着和暗黄色木片同样色彩的糊糊。</p>

那老者拿着果木加工过的圆锤，在那糊糊里一挑，挑出一块糖糊糊，拨下烫手的糖浆，放下圆锤，往里一按，再将糖浆搓成个空心的圆球，最后往下一拉，糖浆拉出长长一条细线，老者扯掉线尖，抿住细线，一吹气，空心的圆球糖浆鼓起，最后老者一边吹气，两手灵活或拉或拨，没几眨眼功夫，一只神态栩栩如生的糖人水牛出现在眼前，老者把木棍往水牛肚子下一插，糖人完工，便和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p>

翠翠见了眼前大亮，再有糖糊糊焦香的味道入鼻，李西来都不用她说，就知道她的意思。</p>

三人走近，老者望了一眼，便知道是小姑娘要。“小姑娘，要个什么样的糖人？”</p>

李西来道。“要只猪，比较像。”</p>

翠翠不高兴的撅起嘴巴，眼珠一转。“要一只小猪，一只大猪，大的给哥哥。”</p>

老者呵呵一笑，正要下手，李西来道：“翠翠，你给我吹个？”</p>

这句话正和翠翠心意，她刚才看着，很想试试。</p>

“老人家，钱我们多付些。”李西来转向老人。</p>

老人连摇头。“糊糊烫手，小姑娘手嫩生生的，怕是碰不得。”</p>

“凉些就好了”老人还为难，凉了怎么吹？但看两人执意，便将圆锤给了李西来。</p>

照着之前动作，李西来挑起块糖糊糊，翠翠急要去拨，李西来便拿开，不如她意。</p>

等了一会，估摸凉了，才拿给翠翠。</p>

翠翠认真的往下一按，弄了个空心的圆球出来，几人含笑看着。</p>

有样学样拉了条细线，翠翠抿住尾巴，旋即憋足一口气，‘噗’的一声，细线居然断了。</p>

李西来大笑，翠翠纳闷的望了糖糊糊一眼，负气的一口吞了下去。</p>

老人连止住。“小姑娘，很烫的。”</p>

话音刚落，翠翠便把扁了的糖球吐了出来，看那上面，亮晶晶全是口水。</p>

这下黄飞鸿也跟着笑了出来，李西来尤为夸张，笑得前俯后仰。</p>

翠翠大眼珠子一转，趁着李西来弯腰，啪一巴掌，把糖糊糊拍进李西来口里。</p>

李西来笑声一滞，糖糊糊顺着喉咙滚了进去，看样子拿不出来。</p>

李西来直翻白眼，这下换翠翠高兴了。</p>

“行，你开心就好。”李西来无奈道。说罢欲付钱。</p>

“哥哥把翠翠的糖人吃了，还没给翠翠吹糖人，不能走。”翠翠还不肯走，要看李西来出马。</p>

李西来嘿嘿一笑，刚刚翠翠拉出的细线，压根没有接触到里面的空心，怎么可能吹大？</p>

李西来早看出端倪，拿起糖糊糊，往下按的时候，将边缘按得薄许多，往下一拉，小尾巴直通里头的空心部分，这一吹，就把糖人吹大了。</p>

翠翠看得直瞪眼，李西来洋洋得意，有样学样，在大起来的糖人上一拨，他想弄个猪耳朵。</p>

然而事情没李西来想象的顺利，猪耳朵很快就歪了变形，看来他再怎么天才，这事上也不是一看就通。</p>

本着维持现状，不让事态变坏的想法，李西来没再动手，吹出个苹果大小，长有一角的圆球就止住，木棍一插，递到翠翠手里。</p>

翠翠一口咬掉那凸起来的角，嘴里念叨，“哥哥的比翠翠的甜。”</p>

玩够了，李西来便依言付四份铜钱，那老人坚持不收，只要两份，李西来谢过，几人离了摊位。</p>

待几人走远，老人发现摊位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锭银子，不由心中一暖。</p>

翠翠左舔舔，右舔舔，脸上洋溢开心神色，李西来纳闷。“有那么好吃吗？”</p>

“因为是哥哥吹的嘛，所以好吃。”翠翠歪着脑袋，黑白分明的眼睛弯弯的，似个两个小小月牙。</p>

李西来一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旁边黄飞鸿看着，眼里尽是羡慕。</p>

不知不觉，走到那条阴暗小巷，隐有嬉笑声传来，李西来脚步一顿。“飞鸿，不去看看老朋友？”</p>

黄飞鸿面色一白。“李大哥，飞鸿已经改过，再也不会沾染鸦片。”</p>

黄飞鸿会错意，李西来笑道：“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进去看看。”</p>

黄飞鸿望了眼翠翠。“里面人多。”</p>

“你难道没点本事？翠翠有我看着，不必担心。”李西来挥挥手，黄飞鸿也就抛弃顾虑，大步走近。</p>

门前，两小喽啰自然认得黄飞鸿，却不认识李西来，不过转念一想，也许是黄飞鸿介绍，可这小女孩怎么回事？“黄公子？这年纪太小了吧？”</p>

屋子里嬉笑不断，翠翠好奇望去，李西来冷哼一声。“废话少说，快点开门！”</p>

两小喽啰面色一沉，见黄飞鸿尴尬神色，也知不是介绍之人，估计是来找茬的。</p>

正想呵斥，李西来已是出手，他单手拉着翠翠，另一手随意两刀，两小喽啰便软到在地。</p>

黄飞鸿眼里有些错愕，这两人换作他，可没那么容易好收拾。</p>

翠翠习以为常，她可是知道的，哥哥十分厉害。</p>

李西来一眼望来，黄飞鸿便推开了门，顿时乌烟瘴气扑面而来，李西来拉着翠翠后退几步。</p>

待烟气稍稍散去几分，才看到里头四五个汉子围着个拿着烟枪的少年，正不知说些什么恭维话。</p>

头领雷五望了眼大门，见到是黄飞鸿，遂并未惊慌。“哟，黄公子，带人来了？”</p>

便有眼尖壮汉。“雷哥，我们的人。”门外两名躺下的喽啰，让雷五面色阴沉下来。</p>

但黄飞鸿的注意力早不在几人，他愕然望着那少年。“刘必，你怎么也在这？”</p>

那少年刘必大惊。“黄飞鸿？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爹！”</p>

黄飞鸿心中惊愕难当，刘必也是佛山城内师傅的儿子，自小十分乖巧听话，人缘也好，和黄飞鸿是好朋友，他是想不到，刘必怎么也来这吸鸦片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