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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情闻言转动心念。
不过片刻时间,便是眼光大亮,一点头道“此计甚妙!
如若真能压制镇国将军,使之不得不转嫁邪染于其他道鬼士卒,此计之成功率,当有九成!”
凡事拼搏,旦有四五成成功率,便值得尝试。
若有九成的几率,则必须要全力以赴。
悬济府主并非优柔寡断之辈,当即赞赏了王安的这个策略,转而看着王安,抿唇笑问“只是道友,可能保证自己能完全压制住镇国将军,迫得其不得不再度转嫁污染?”
“此前我去了尚国南平一趟,将南平神化府班底尽数调集,此时他们正往王都而来,为的是封锁禁宫,禁锢尚王,使尚王与镇国将军府不能沆瀣一气,相互联结。
当时却正好遇到镇国将军转嫁邪染于南平知府。
因而斩去了他一条手臂,他的实力如今又遭大幅度降低,我压制他,应该没有问题。”王安如实道来。
若非镇国将军有嬴部家乡作为庇护,可以随时撤回嬴部家乡,躲避他的攻杀,镇国将军眼下早已化为齑粉,哪里还能留得到今日?
不过,如今他已带人合围而来,纵然镇国将军背后有嬴部家乡支撑,但是嬴部家乡亦需有一个现世支点,镇国将军在尚阳经营数百年,那个现世支点必然就在尚阳。如此,镇国将军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再想如从前那般,从王安手底下逃出生天,却是千难万难。
“既然如此,此计可行!”
项情神色转而严肃,最终敲定了与王安合作的具体计划,之后道“不过,此事毕竟干系重大,我等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而压制镇国将军,更是此事成败的重中之重。
所以,单由道友一人负责与镇国将军对抗,只怕不妥。
我意图从旁协助道友,与镇国将军对抗,道友以为如何?”
“假若负责围杀镇国将军的人手太多,届时稍一出动,必然引起镇国将军的警觉。”王安开口道,“不过,若仅仅只是你我二人联手,却是可行。”
项情面露笑容“那就一言为定!”
定下策略之后,两人又就实施的各种细节进行了一番讨论,倒是把其他人都晾在了一边。
最终确立的策略,便是由神化府把持城门、禁宫,禁制尚王,使之不能鼓动王城守备支援镇国将军府;
由悬济府修行者在镇国将军府周围各地安插人手,对镇国将军府形成合围之势,务求不放跑一个嬴部道鬼;
诸般布置尽皆妥当之后,王安便与项情联手,潜入镇国将军府,围杀镇国将军!
罗教苏昌、凌方二人,皆被安排配合悬济府修行者之合围,因二人修为出众,也都被安排在了关键位置,首当其冲。
苏昌方才受到一番奚落,此时却也无力提起什么反驳意见,默默接受了别人对他的安排。
似如墨云、丑牛、石发三头大妖,因它们毕竟是妖类,气息惹眼,因此未用之以围困镇国将军府,而是被王安安排去监视城门动向,若神化府卫聚集,须在第一时间把持住城门,放神化府进入。
王城守备刚刚经历过飞神卫的冲击,正是低迷之时。
更何况,而今尚王荒悖无道,群臣军将与之也是离心离德,真正愿意为之出死力的军兵,却不见得会有几个。
神化府卫由陈六、萧红玉、冰火二童子率领,往尚阳而来。
因王安赐下了御空之宝,空行神舟,他们的速度也并不慢,陈六曾发来传讯,预计将在一个时辰后,即能抵达尚阳。
悬济府这边亦将诸般布置细化安排了下去。
整个尚阳城明面上看起来,似乎无有风浪,其实底下已经有暗流集聚,酝酿一场巨大的风暴。
镇国将军府各处,悬济府修行者安插其间,暗暗蛰伏,密切监视着府上的任何异动;
尚阳王城主城门前,墨云这般可媲美外景之境的大妖,亦与石发、丑牛及悬济府二三内景境修行者联手,随时准备在神化府卫到来之际,雷霆一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持住城门防务,放神化府卫进城!
……
镇国将军府外朝东七里,一处民居当中。
罗教苏昌与凌方,并三五个悬济府修行者,俱潜藏在这座宅院各处。
这处民居正处于镇国将军府与尚阳禁宫之间,如若尚阳禁宫欲与镇国将军府互通有无,此地几乎是双方必经之地。
此处民居位置关键,为了能看住此地,截断尚阳禁宫与镇国将军府的沟通,悬济府主直接以悬济府极为稀少的两位外景境修行者占据此地,苏昌与凌方两个神魂虹化的大修行者,亦与悬济府修行者配合,共同据守此地。
一旦发现异常,不仅要立刻出手,切断尚阳禁宫与镇国将军府之间的沟通,还要将消息迅速上报,此地牵一发而动全身,看守此地的众人自然也是干系重大。
凌方屏息凝神,不敢有半分懈怠。
但旁侧的苏昌师兄却有些神不在焉,让凌方内心有些紧张。
终于还是忍不住传音入密,与苏昌说道“师兄,我们所处之地事关重大,不可出半分差错。
我们既是奉了师尊之命,前来协助剿杀镇国将军,便该尽心做事才行,你缘何心不在焉的样子?
先前之事,早就已经过去了。不论是王安前辈,还是悬济府主项姑娘,都未有追究之意,你若为此事而分神,却是大可不必的……”
苏昌内心烦乱,本以为此次围剿镇国将军,乃是自己在项姑娘面前一展才能,大出风头,赢得佳人芳心的绝好时机,未想到这一路而来,诸事不顺,坎坎坷坷,最终竟被冷落至此,与师妹躲到柴房里,看只为监视尚阳禁宫与镇国将军府的动向。
作为对比,倒是那个王安,却与佳人共同潜入了镇国将军府中。
眼下二人说不得正像自己与师妹这般,也躲在同一个柴房里,相互贴着窃窃私语呢!
如此一番联想,苏昌怎能不分神?怎能不‘心不在焉’?
苏昌内心大为恼火,但却不能表露出来,以免被人看作是心胸狭隘之辈,听得师妹问询,还抬出了师尊的名义,他也只好压下心火,缓声回道“先前之事,已然不在我心中。
总是王安前辈没有说清具体计划,却让我在项姑娘面前出了大丑。
他是前辈,我却不能怪责于他。”
言语里,苏昌将自己的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
凌方内心暗暗撇嘴,越来越认定了这个师兄就是那等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人,很是虚伪,提醒自己以后要注意警惕此人,也就懒得与苏昌委婉了,转而道“师兄,王安前辈本是没有错的。
这等机密大事,如随随便便就泄露出去,那就会产生无数变数,怎能说他没有与你说清具体计划呢?
那般计划,他连自己身边的墨云都不曾告知呢。”
听得凌方稍带着刺儿的话语,苏昌心中更是羞恼,只能反话正说“是,师妹说得对。王安前辈总是对的,师兄总是错的。
哎,总是师兄错了……”
话里满是阴阳怪气,更让凌方气结,索性不再提及这个问题,转而道“我们当下还是精心做事,好好看守这里才对。
若是我们看守这里也出了差错,即便是项姑娘那样温和性情的人,只怕也是要追责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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