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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酒吧开始有人光顾,但是人数寥寥,他们虽然也热情地同蒂娜打招呼,但是上桌之后,就一言不发地饮酒,即使有人交谈,也是极力压低声音,唯恐被人窥听。除了理查德和杰克之外,只有四五个人分散地隐藏在各个昏暗的角落。曾经欢歌笑语的科威尔酒吧变成如今暮气沉沉的场景,理查德不禁一阵伤感。</p>
理查德走到落满尘埃的小舞台上,大声说道:“我提议,我们应该唱首歌,跳支舞,没有人能剥夺我们追求欢乐的权利。”</p>
台下的四五个人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理查德,但是他不为所动,他向蒂娜说道:“你快调试一下钢琴,我已经迫不及待了。”</p>
蒂娜苦笑道:“对不起,理查德,钢琴已经用来抵债了,现在酒吧里只剩一把吉他。”</p>
理查德有点失望,不过他很快释然道:“一把吉他,这就足够了,快拿给我。”</p>
这是一把陈旧的吉他,好在理查德拿在手里还顺手,他开始拨弄琴弦,音质不算完美,但理查德已经很满意了。他弹起了一首南方的歌谣,那是他早年非常喜欢的一首歌,在大众中广为流传。</p>
一开始,台下的人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他,而当优美的旋律在理查德的指尖流转的时候,他们纷纷如触电一般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有人已经合着旋律轻声哼唱起来。</p>
一曲完毕,这几个人的脸上完全换了一副神情,他们原本僵硬的脸上终于闪过了一道光芒,犹如久旱的林木遇到了甘霖,重新焕发出生机。而整个酒吧,也伴随着这首乐曲从沉睡中苏醒过来。酒吧里的气氛为之一变,欢乐开始弥漫开来。人们情不自禁地为理查德鼓掌。</p>
理查德从人们的脸上看到了微笑,特别是蒂娜婶婶,已经激动得泪流满面,只有她能深深地品味到这两年的种种辛酸,也只有她懂得如今这种伴随音乐而出的欢乐的来之不易。理查德的内心被深深地感染了,能够凭借自己的才华和热情给别人带去欢乐和幸福,这对于他个人而言便是无比巨大的幸福。</p>
他又弹起了一首爵士乐,并放声歌唱起来,他的歌声刚刚响起,杰克便站起了身,和他一起唱了起来,边唱边跳起舞。蒂娜也放开了喉咙,其余几人也站起身来,合着理查德的旋律载歌载舞。人数虽少,但是当所有人参与进来之后,小小的酒吧霎时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p>
酒吧里的这几个人,都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那几个一开始还绷着脸,互相提防对方的几个路人,在离开酒吧的时候已经称兄道弟,相互搀扶。</p>
理查德告诉他们,明晚他还会在这里等候大家,不见不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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