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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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p>

已经在卫生间里坐了整整一个小时了吧。</p>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白悠悠感觉自己的腿都麻了。</p>

外面好像没了动静。</p>

已经没人了吗？</p>

白悠悠犹豫了一下，还是提上裤子，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卫生间的房门。</p>

客厅里，白青枫还在抽烟，这家伙也不知道抽了多少烟，看样子似乎是想把自己抽死算了。蒋亚楠已经不再哭泣，只是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也不动弹。</p>

白悠悠做贼似的，赶紧关上了门。</p>

只是，动作还是大了点儿，发出了响动。</p>

“滚出来！”白青枫在客厅里怒吼。</p>

白悠悠嘴角一抽，咬咬牙，直接开门走出去，在沙发上坐下来，抱着胳膊，一脸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滚出来了！咋地吧！反正……反正事情我已经做了，要杀要剐，随便吧！”</p>

蒋亚楠看了看白悠悠，缓缓起身。</p>

白悠悠仰着脸看向蒋亚楠，看着她来到自己面前。蒋亚楠的表情很冰冷，看不出喜怒。白悠悠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视线下移，看了看蒋亚楠的手。</p>

或许……</p>

白悠悠绷着嘴巴，微微闭眼，侧了一下脸颊，一副准备好了挨巴掌的模样。</p>

然而，蒋亚楠并没有打她，只是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自己的茶杯，还有她带来的茶叶、小摆件，之后回了卧室。</p>

白青枫摁灭了手里的烟蒂，看着白悠悠，叹一口气，问道，“有意思吗？”说罢，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离开了。</p>

白悠悠揉了一把脸，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了提着一个包从卧室里走出来的蒋亚楠。</p>

“小楠！”白悠悠起身，看着蒋亚楠，“别……别走……”</p>

蒋亚楠好像没有听到似的，依旧朝着门口走去。白悠悠追上来，一把抓住了蒋亚楠的胳膊。“小楠，我错了。真的，对不起。”</p>

蒋亚楠回头看着白悠悠，竟然轻声一笑，“没关系，还没谢你呢，小枫说，是你帮我解决的崔天浩的事情。”</p>

怎么没有谢过呢？</p>

蒋亚楠已经不止一次的谢过自己了——或者说，蒋亚楠一直谢的都是白青枫，而不是白悠悠。</p>

挣脱了白悠悠的手，蒋亚楠拉开门，离开了。</p>

白悠悠想要追出去，只是，脚步抬了一下，却又打消了这个打算。看着空荡荡的客厅，重新回到沙发上，白悠悠拨通了木木的电话。</p>

感觉很压抑，她需要个人来陪陪自己。</p>

没有过太久，木木就来了。</p>

看着白悠悠，木木试着问道，“是悠悠吧？”</p>

白悠悠苦笑，“多年朋友，你还分不清我和我弟？”</p>

木木讪讪一笑，把手里的包仍在沙发上，之后拿起桌上的一个水杯，自己倒了一杯水。“这话说的，你和小枫太像了好不好。以前可以看胸认人，现在？你让我看什么？”顿了顿，木木又道，“怎么了白大小姐？心情不好？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家伙，还能心情不好了？”</p>

白悠悠坐过来，往木木怀里钻。木木笑着搂住她，还故意往不该碰的地方捏了两下。白悠悠打开木木的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我感觉我一下子伤了两个人的心。感觉好罪过。”</p>

“怎么个情况？”</p>

“我冒充小枫，睡了个女孩儿，是小枫的朋友，然后……东窗事发了。”</p>

木木在白悠悠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苦笑道，“你啊——跟小枫道歉了没有？她应该会原谅你吧？至于那个女孩儿……你伤过的男人和女人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个吧？”说到这里，木木把白悠悠的脑袋掰过来，盯着她的眼睛，“你该不会动心了吧？”</p>

白悠悠嘴角一抽，大咧咧的哈哈大笑，“别逗。”</p>

木木呼出一口气，“好吧，我想多了，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家伙……那你怎么就心情不好了？难道说小枫这次真的生气了？唔……你确定你睡得只是小枫的普通朋友？而不是更亲密的情人关系？”</p>

白悠悠怪叫了一声，坐起来，抓了一下头发，心烦意乱。“当然不是，你别瞎猜了。”说着，摸了摸口袋，“唔，有烟吗？”</p>

木木递来一支烟。</p>

白悠悠正要点上烟，忽然想起了蒋亚楠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p>

“烟不是什么好东西，少抽点儿。”</p>

白悠悠又把烟从嘴里拿出来，低头看到垃圾桶里的橘皮，怔怔呆住。</p>

“哎你别把橘皮扔了啊。橘皮晒干了泡茶喝，很好喝的。”蒋亚楠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p>

……</p>

北县。</p>

一栋普普通通的办公楼。</p>

电梯在二十九层停下，冬叶从电梯里出来，进了一家设计公司大门。</p>

有人跟冬叶打招呼，冬叶只是微微点头示意。一直进了“总经理办公室”，看着在老板椅上坐着的方龙，冬叶直接说道，“别告诉我那里也没有摄像头。”</p>

方龙笑了笑，说道，“那里又不是《捍卫者》工作室和平安小区那种偏僻地方，自然有摄像头。”说着，方龙拿起手机，按了几下。</p>

冬叶的手机响了一下，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方龙发来了一张图片。点开图片，冬叶愣住了。</p>

“是不是很眼熟？”方龙道，“是不是跟席欢在游戏里的角色的一模一样？她叫左倩，是开拓网吧新招的夜班‘网管’。昨天晚上，是第一天上班。”</p>

冬叶微微蹙眉，道，“左倩……她跟席欢……难道只是巧合？”</p>

方龙道，“不排除巧合的可能，毕竟《全民备战》里的游戏角色刚好跟现实里的某个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但作为特工，即便真的是巧合，我们也应该认真调查一下。另外，根据摄像头收集到的信息，我们暂时可以确定，这个左倩，跟一个叫白悠悠的女孩儿，有些交集。北县虽然不大，但我们在这里的特工技术人员有限，许多录像还没有来得及一一查阅，其它信息，暂时还没有。”</p>

冬叶沉吟片刻，若有所思的问道，“你们怎么调查到的？不会打草惊蛇吧？”</p>

“不会，我找了个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家伙，作为在路上巧遇左倩，然后对她一见钟情的痴情种子去网吧里打听……”</p>

冬叶应了一声，打断了方龙的话，道，“吴省那边有消息了吗？”</p>

方龙摇头，“席父席向东带人去打工的那个工厂，查过了，只是一家很普通的工厂，没有任何异常。另外，我在考虑，是否需要把席向东的骨灰挖出来，再跟席欢的DNA匹配一下。”</p>

冬叶一愣，“你怀疑他们没有血缘关系？”</p>

“只是怀疑，没什么依据。”方龙道，“检查一下，万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