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笑喷的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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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还听说过，居然有人将鬼吓跑了？”</p>

“呵呵。你说这事啊？”奶奶的口吻轻松下来。</p>

“邻村，有一个人掘墓。</p>

“见墓主发辫又黑又粗完好无损。</p>

“拿回家系在木柄上做拍打衣裳土的甩子用。</p>

“头发这东西长生不老，千年不朽。</p>

“墓主经常过来，闹着要他的辫子。</p>

“那人说什么也不给，每天照用。</p>

“一天傍晚，那人下田回到家里。</p>

“洗了脸擦脸时，盆子里的毛巾没了。</p>

“装好烟斗点烟时，烟叶盒里的火镰找不到了。</p>

“睡觉时，炕上的蓆子被卷起来了。</p>

“觉得不对劲儿，赶紧唤老婆。</p>

“老婆过来一看，明白了是在闹鬼。</p>

“破口大骂，‘是鬼是神现身出来，看你厉害还是老娘厉害！’</p>

“话音</p>

刚落。</p>

“只见灶房里的锅碗瓢盆呼啦啦一个个在空中旋转出来，‘噌啷啷’相撞得像是要破裂。</p>

“水被倒掉了。</p>

“油被淋掉了。</p>

“辣面被拌在盐里面了。</p>

“罐子里的面粉纷纷扬扬，撒得地上一片白。</p>

“两口子又气愤又害怕。</p>

“目瞪口呆，傻眼了。</p>

“那鬼妄图更进一步，吓坏俩人。</p>

“‘嘻嘻····不把发辫送回去，我就变脸给你们看。’</p>

“说着，鬼现身了。</p>

“穿着一身大襟白布内衣，秃光着脑瓜盖。</p>

“银白色骷髅的脑骨突然长出肌肉来。</p>

“活人一般。</p>

“嘴唇上翻，露出一对锋利的獠牙。</p>

“宽大的血舌头吊在了下巴底下。</p>

“那脸色变幻简直比眨眼还要快。</p>

“赤、橙、黄、绿、青、蓝、紫。</p>

“随着脸色变幻，脸型也在跟着变。</p>

“圆、方、椭、角、棱、峻、扁。</p>

“冲击着视角，可怕极了。</p>

“丈夫早已被吓得趴下了。</p>

“缩成一团，捂着眼睛装死。</p>

“女人死顶着，发挥母性所有的强悍和智慧。</p>

“渊儿呀，你要知道，人要是豁出去了，女人比男人更加剽悍。</p>

“情急之下，那女人扒下裤子，脑门贴地，给了鬼一个雪白的大屁股。呵呵。</p>

“‘我的妈呀！这泼妇不变则矣，一变便是罕见之脸，活像女人拉屎尿尿的屁股。晦气晦气！’</p>

“第二天，两口子乖乖拿着祭品、纸钱和墓主的衣裳、发辫去坟茔，该送的送，该还的还，满怀诚意的道歉了一番。</p>

“从此，家里安然无恙。”</p>

周梦渊听得着迷，忘记了恐惧，早就坐起来点燃了蜡烛，没有睡意了。</p>

一手拉着奶奶青筋暴起却细嫩光滑的手，另一只手轻轻地在其手背上搓摩着，努力使老人家继续保持兴奋和记忆良好的状态。</p>

“奶奶，记得咱家过去有许多古玩和青铜器。他们是从哪来的？”</p>

“都是你祖上开荒垦地时，从地下挖出来的。现在还问这个干什么？它们早已成别人的了。可惜呀！要是卖掉，哪一件不值几斗麦粒呀！”</p>

“卖掉？哪里能卖？”周梦渊认真起来，急切的目光里闪烁着渴望。</p>

“咱县城有一个什么什么钱庄，那里有人长期收购。记得呀，你母亲曾经想拿几件去卖掉，接济你舅家，被你父亲出高价‘收购’了。你父亲说，这是国宝，是咱们民族的财富，有考古价值，要是卖掉，传到外贼手里，不仅国失瑰宝，而且民族受辱。唉，我们周家自古修行正道，爱国爱民，怎么会····”</p>

联想起失去的亲人和家，老太婆看不见的眼睛里闪烁着晶亮的泪花。</p>

这一回，周梦渊没有合拍奶奶的悲伤，反而更加坚强起来。</p>

因为，从奶奶这么多故事里，周梦渊理出来了一些对自己将来有价值的脉络。</p>

因为，要想报仇雪恨，首先自己要具有相当实力。</p>

眼泪淹不死仇人。</p>

悲伤只能作为动力。</p>

鸡已叫过了三遍，鬼神们早就销声匿迹了。</p>

七星河碧绿的水面荡起来了层层涟漪。</p>

窑顶树上的俊鸟歌唱起来。</p>

崭新的一天，从东方鱼肚白的晨曦里披着红色披风走来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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