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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那人的眼神异常明亮锐利，在黑暗中仿佛燃烧着火光一般，随即那种刺痛感便消失了，显然那人收敛了锐利。</p>
维奇不禁怀疑那人是特殊的瞳术大师。</p>
不管是在人类还是妖族之中，关于瞳术之法都是极其稀有的，一则是因为瞳术修炼缓慢且艰难晦涩，少有人愿意学习，二则是因为瞳术炼至深处，就需要极强的精神力作为支撑才能达到效果。</p>
而精神力的修炼之法那更是比瞳术之法更加稀有珍贵。</p>
维奇没有接触过修习瞳术之法的人，天生重瞳，具有威慑力的贝伦盖特勉强可算一个。</p>
但是他却知道刚才那人锐利的眼神绝不是一般人所拥有的。</p>
维奇脑子一转，这才想起自己晕倒前模糊听到的枪声，这家伙一人干倒了八名血族！</p>
“枪？”维奇又回想起了意识模糊前他的回答。</p>
他没有回答，算是默认。</p>
维奇此刻也没有逃跑的心思，既然枪没有杀他，反而帮他治疗，就说明枪暂时不想要自己的性命。</p>
更何况即使自己现在毫发无伤，维奇也没有半分把握能从他手下逃走。</p>
“原来镇上的那些人是因为联邦的通缉赏金啊。”维奇直到现在停下来了，才理清了这几天不断遭人追杀的头绪，“我的赏金是多少？”</p>
他很理解联邦的通缉并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是想知道联邦想花多大价钱要自己的脑袋。</p>
“一个亿。”</p>
维奇不禁愣了半晌，才苦笑道：“难怪。老东家可真看得起我。我都想把自己的脑袋献上去了。”</p>
枪没有说话，显然他是十分冷漠，沉默寡言，不善交际甚至有些木讷的性子。</p>
“我昏过去多久了？”维奇不知道为什么，并不反感这名想抓自己去领联邦赏金的猎人，也许是因为他也救了自己的缘故。</p>
这十天来他说的话都没有此刻的多。</p>
“一天一夜。”枪拨弄着篝火中的柴火树枝，回答道，“昨天你的骨头全碎裂断了，内脏也出现了破裂，我只帮你接好了骨头，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p>
“谢谢。”维奇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偏长，显然枪把自己的衣服也给了维奇。</p>
“但奇怪的是——”枪显然不是要维奇的一句“谢谢”，“今天早上我再次帮你检查伤势的时候，发现你的骨头都已经重新生长的差不多了，而且破裂的内脏也修复的差不多了，而且你背上还有大面积的——”</p>
枪很难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鳞块，就像枯裂的树皮一样，摸上去像是石头一样，很坚韧，很硬。”</p>
维奇听到枪的话，才仔细检查自己的身体，他轻微的活动双手，发现除了稍有痛楚之外，的确没什么大碍了。体内元气流畅，金色的精血在血管中奔腾，分化出一根根微不可见的细丝修复重塑着内脏，使之更加强韧......“完美”？</p>
足以致命的伤势居然在短短一天内就恢复了大半！</p>
维奇怎么查探，怎么感觉自己的身体和以前发生了很大的不同。他又急忙伸手摸向背后，入手处尽是粗糙的摩擦感，像是木质，又像是石质，反正不像是人族或血族的皮肉感觉。</p>
“这是你们血族的天赋特征吗？自愈能力这么强？”枪问道。</p>
这回轮到维奇沉默了，他哑口无言，因为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p>
可以肯定的是，血族的自愈能力即使比人类要强出好几倍，但也不可能达到这么夸张的效果。而且维奇也没听说过哪个血族的皮肤会变得像干树皮一样。</p>
十有八九是自己体内金色精血的缘故，它不断改造着自己的体质，至于终点在哪，谁也不清楚，也许会变成又一条龙吧。</p>
维奇不知道该如何向枪解释，如果要从头说起，那话可就长了。</p>
枪也看出了维奇的难处，便不再在这个问题上深究，而是换了个问题：“为什么血族也在追杀你？”</p>
“为什么人类也会自相残杀？”维奇反问道。</p>
枪的动作不起眼的停滞了零点几秒，随后点点头道：“明白。”</p>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他们望着跳动的篝火，仿佛那里有着令人着迷的美景。</p>
“你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要赶路。出了阿富汗，我会带你去最近的一个安全区拿赏金。迟则生变。”枪起身一跃，便轻巧地跃上一根枝头，双手枕在脑后躺下。</p>
“我事先说明，我不会乖乖束手就擒被你带到安全区的。如果你想顺利拿到赏金，最好现在就采取一下措施，好让我不会打乱你的计划。”维奇也抬起身靠在树干上。</p>
“呵。”枪笑了笑，“你大可试试，不过后果自负。”</p>
维奇也笑了笑，两人都沉默了。</p>
林子间只剩下了各种野物的嬉戏声，昆虫咕咕咕叫得震天响，过了一个多时辰，维奇仍是没有丝毫睡意。</p>
大概是睡了一天一夜，已经睡的足够了吧。</p>
“枪，你认识一种人，就是那种如果他不想死，谁都没权利剥夺他的生命的那种人吗？”维奇出声，声音不大，像是在喃喃自语，“如果他有一天当真要死，那无非是因为这个世界不配他的脚再在上面踩踏，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东西。我就认识，他叫隆，如果有机会，我真想介绍你给他认识......”</p>
没有回应，林子间仍是虫鸣鸟叫，火苗跳动的声音。</p>
“我们认识在三年前的圣彼得堡，那时候的圣彼得堡还不像今天这样......”</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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