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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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仗着自己习得太上真言术，便与人争勇斗狠，可是违反了观训？”</p>

李都闻言，不敢辩驳，自是垂首不语，心中仍有不甘。</p>

见李都眼中流露出的不满之色，玉蟾子双眉一皱，道：“你心中执念太重，道心不稳。念你刚刚修行不久，对天道参悟尚浅，此事我不责罚与你。不过如此下去，心魔必生。责令你明日便下山去，历凡尘之劫，斩去执念，稳固道心。”</p>

李都这才修行一个月之久，刚刚感觉自己踏入修仙的大门，师父却忽然勒令其下山历劫，心中哪里愿意。忙道：“师尊……我……”</p>

“你可听见我说的话？”玉蟾子打断李都将要出口的辩解之言，冷声问道。</p>

李都沉默片刻，终于不敢违抗师尊之命，垂首道：“弟子知道了……”</p>

这时，那站在一旁的温柔却忽然开口道：“掌门师伯，我最近也老觉得心绪烦乱，正想要下山游历一番。出尘子师兄他修为尚浅，下山历劫恐遭不测，不如我随他一起下山去，两人也好有个照应。”</p>

玉蟾子思量了片刻，点头道：“也好。你二人明日便下山去。”</p>

温柔兴奋地一握拳，当下应道：“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却转向李都，朝他挤了挤眼，满含喜意。</p>

李都心中大呼不妙，“这妮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p>

玉蟾子见二人并无异议，又对在场的众弟子训诫了几句，飘然离去。</p>

见玉蟾子远去，温柔顿时恢复了平日里的跳脱性子，一跃而起，欢呼着便跑回屋中收拾行装去了。李都连询问一句都未来得及，只得带着一肚子疑问自是回去收拾东西。</p>

……</p>

翌日。观中刚响起第一声晨钟，李都门外便传来阵阵砸门之声。</p>

“臭小子！臭铁板！快起来啦！”温柔的呼喊之声在屋外响彻。</p>

正在进行晨间修行的李都睁开眼来，不由苦笑。</p>

拉开屋门，温柔一个箭步蹿进门来，口中仍在念叨：“快！你收拾好没？我们下山去啦。”</p>

“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李都无奈问道。</p>

温柔嘟了嘟嘴，“哼，师父他不让我下山，我偏要去。现在可是掌门师伯的命令，我哪敢违抗。”</p>

李都这才心下恍然，原来温柔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溜下山去，奔赴剑门关助父亲征战。明白了此中原委，李都不由头疼：玉玑子师叔可是说的很明白，那金国请来的妖道实力强横。若是温柔前去出了什么岔子，以师叔对她的疼爱，必然要怪罪下来。</p>

“这……”李都踌躇不定。</p>

“什么这啊那的，你东西都收拾好了没？收拾好了我们就出发。已经迟了好多天啦！”</p>

“好是好了，可是……”</p>

“没有可是！这是掌门的命令，又怪不到你头上。”</p>

李都被温柔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在她再三催促之下，只得拿上行李包裹，随其出得屋来。二人前去拜别了玉蟾子与玉离子，这便匆匆离耀真观而去，下得山来。</p>

“温大小姐，既已下了山来，我们就在此地分道扬镳吧。”山脚之下，李都停住脚步，对温柔作了个揖，试探地问道。</p>

温柔大眼睛转了转，摇头道：“那可不行，掌门的命令是我们俩结伴历凡尘劫。我要保护你的。”</p>

李都又开始头疼起来，与这小魔女待在一块，他的脑袋似乎没有一刻是不疼的。</p>

“你看，掌门的意思是我保护你一起游历。结果我们俩各走各的，万一被我师父撞见了问起来，我怎么交代？”温柔思量了一番，又点了点头，仿佛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p>

“可我想向南游历。”</p>

“南边有什么好玩的，都和姑苏城差不了多少。往西边才好玩呢，你可见过那三峡胜景，五岳奇峰？我跟你说呀，这江南的山和那边比起来，简直连小土丘都算不上……”温柔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直讲得李都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p>

“怎么样？是不是很想去？”约有盏茶时间，温柔方才收住话头，问道。</p>

李都无奈苦笑：“想去，想去。”他哪里还敢说不想，只怕他说不想去，这小魔女又要游说上半天。“不过，我想先向南走一程，回家看看爹娘……”</p>

温柔摸了摸下巴，思索了片刻，道：“好吧，念你孝心可嘉，我陪你先往南走走。不过我们说好了呀，看望过你爹娘，就往西去，目的地是剑门关。”</p>

“好，好。”李都连忙应道。</p>

……</p>

初升的太阳将李都的影子投射在身前，拉得很长。</p>

影子的后面是阳山，是耀真观。影子的前头指着的是他的家乡，他日思夜想的爹娘。</p>

李都心中怀着满满的雀跃，满满的期待，以及满满的思念。</p>

“爹，娘，孩儿终于拜入仙门，习得仙法。待我好好修炼下去，终有一天会为天儿报仇，将他尸首带回家来。现在，都儿回来看你们来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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