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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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黑衣男子并没有开口的意思。</p>

“想必前段时间，搅得我丰国武修界腥风血雨的始作俑者，就是阁下吧。”又听辇车内的人说到。</p>

良久之后，黑衣男子依然没有回答。</p>

“哼！”</p>

随着一声冷哼，辇车的猛地震动了一下。</p>

“唰！”</p>

一个魁梧的人影从车帘中一闪而出，速度快的拉出了一道模糊的影子来。</p>

此人站在了马车前，与黑衣男子遥遥对峙。</p>

看着面前这个面容粗狂的大和尚，黑衣男子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p>

此人秃头上有一条半尺长的疤痕，蜈蚣一样趴伏着，看起来有些岁月了，多半是年轻时留下。浓密的络腮胡满脸都是，随着脸部的神情变化，不时舒张或者收缩，就像一只丑陋的刺猬。胸膛除了一根根黑色的胸毛，以及一串乌黑发亮的念珠之外，还有一副骷髅头的诡异纹身。</p>

“苦头陀，江湖人称老佛爷，可是你。”</p>

这时黑衣男子终于出声。</p>

此人声音低沉且沙哑，若是没有见过真人，还以为说话的是一个老者。</p>

“不错，不知阁下尊姓大名。”被称为老佛爷的和尚问到。</p>

“请！”</p>

然而黑衣男子只是抬了抬手。</p>

见状老佛爷神色一沉，一声狞笑后，此人双腿疯狂迈动，魁梧的身形向着黑衣男子冲了过来。</p>

“呼！”</p>

老佛爷靠近的瞬间，一记简单的直拳直取黑衣男子面门。</p>

黑衣男子眼疾手快，手臂向下一拍，“啪”的一声拍在了此人砂锅大小的拳背上，将这一拳向下拍开，使其落了个空。</p>

接着他空余的左手同样紧握，闪电般砸向了老佛爷的太阳穴。</p>

然而在这一拳距离老佛爷太阳穴还有一尺时，老佛爷突然近身，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铁山靠。</p>

“轰！”</p>

黑衣男子胸膛被狠狠撞了一记，身形倒飞出去砸向了一旁的岩壁。</p>

“哈哈哈哈……”老佛爷张狂大笑，他本就通红的面门，这一刻就像被火焰炙烤过一样。</p>

只是下一刻他的笑声就戛然而止。</p>

尚在半空的黑衣男子身形一扭，双腿率先踏在了岩壁上，接着他双膝弯曲，再猛地绷直。</p>

“砰！”</p>

岩壁被他踩出了两个三寸深的脚印，此人身形就像弹簧一样笔直的向着老佛爷弹射而来。</p>

与此同时，黑衣男子双手合十，从天而降的瞬间，双臂高举过头，向着老佛爷天灵狠狠一砸。</p>

老佛爷动作同样不慢，他双臂交叉，挡在了头顶。</p>

“嘭！”</p>

拳臂交击，又是一声闷响。</p>

但这一击势大力沉，老佛爷身体就像被泰山给砸中，双腿从膝盖处直接没入了地面，身形立刻矮了一大截。</p>

老佛爷陡然抬头，就看到居高临下看着他的黑衣男子。</p>

而下一瞬，黑衣男子动了。</p>

此人双臂抖动，发出“唰唰”的破风声响，只见数十道让人眼花缭乱的拳影，从四面八方向着他面门罩来。</p>

老佛爷在丰国还有一个绰号，叫无影手，顾名思义，此人在拳术上无人能敌，怎么会怕了黑衣男子。</p>

老佛爷嘎嘎怪笑，举拳就迎了上去，双臂同样化作道道模糊的残影。</p>

“砰砰砰……”</p>

一时间只听拳拳交击的闷响声连绵不绝的传来。</p>

然而二人只是交击了数百次，老佛爷就骇然的发现，黑衣男子的拳速不但不减丝毫，反而越来越快。反观自己，则有一种力不从心之感。</p>

在丰国，刀法、剑术、腿法亦或者是枪法，在他之上的人比比皆是，但单论拳法的话，他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可是眼前这个人的拳法，几乎可以碾压他，这让他如何不惊。</p>

就在老佛爷这般想到时，“嘭”的一声，黑衣男子一拳砸在了他的胸膛。</p>

好在虚境武者早已能将罡气运转全身，这一击并未破了老佛爷的罩门。</p>

但这一拳却打乱了他的方寸和节奏，让他密不透风的防御，出现了数个破绽。</p>

原本在平日里，老佛爷只需要向后退去，立刻能将危机化解。可是一步错步步错，他的双腿没入地面，严重阻碍了他的身法。</p>

霎时，黑衣男子的双拳狂风骤雨一般落在他胸膛、肩头、手臂、脖子还有面门上，传来一连串砰砰声。</p>

起初老佛爷还能勉强抵挡，然而当被连砸数十拳后，“波”的一声，他体内运转的罡气被打乱，立刻破了罩门。</p>

仅此一瞬，老佛爷脸色大变。</p>

“嘭！”</p>

他还来不及反应，一记拳头砸在他脸上。没有了罡气护体，他立刻如遭重击，脸颊破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滚烫的鲜血几乎是顷刻间喷涌了出来。</p>

“嘭嘭嘭……”</p>

接下来，老佛爷就感受到面门连续挨了无数次重击，仅仅是十来个呼吸，他就失去了知觉。</p>

在外人看来，这一刻黑衣男子没有任何仁慈，他布满鲜血的双拳，雨点般落下，直到老佛爷头颅耷拉，手臂垂下，他的动作才变慢，并最终停手。</p>

老佛爷因为双膝没入地面，此时他虽然身躯瘫软，但依然矗立着。</p>

看着血肉模糊，已经辨不出人形的此人，黑衣男子脸上没有任何怜悯、讥讽亦或是其他情绪，有的只是漠然。</p>

尚未死去的老佛爷缓缓抬起头来，他的一只眼珠已经爆开，另一只充斥着鲜血，尚能勉强视物。</p>

随着他不断咳嗽，每一次都会咳出带着血沫的鲜血。</p>

“嘿……嘿嘿……为什么！”</p>

只听老佛爷咧嘴笑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