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济慈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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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还说得不够清楚吗？”商煜城冷冷地看着他，“我只是想问你几句话，只要你诚实回答，我保证你不会有事。”</p>

“哎，是，是！”霍老二此时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只是点头应承着。</p>

商煜城也不废话，接着道，“你的表姑母，是不是嘉兴的陈赵氏？”</p>

“是是是！”霍老二连连点头，“正是陈赵氏。”</p>

“陈赵氏的妹妹，是做什么的？”商煜城看着霍老二，问道。</p>

霍老二此时哪敢玩什么花样，而且商煜城的话与他没有什么关系，他也不必撒谎，于是便战战兢兢、一五一十地答道，“她在上海苏家做工，好像是那个苏家小姐的奶妈还是什么的。”</p>

这样看来没有错，这个霍老二就是陈赵氏当年托孤的那个人。她攥了攥拳头又分开，开口问道，“当年陈赵氏曾交给你一个男孩，让你代为照顾。那个孩子——现在何处？”</p>

霍老二震惊地看着商煜城，颤抖着手指着商煜城，“难道，难道你是——”</p>

商煜城冷冷地看着他，“我只想找到那个孩子的下落，我觉得这也是你此时最该考虑的问题。”</p>

霍老二微微别开头，眉头紧锁，面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p>

“你不肯说？”商煜城提高声音。</p>

霍老二顿了顿，突然苦着脸道，“不是我不肯说，是连我也不知道那个孩子去了哪里呀！”</p>

商煜城猛地凑近他，“那陈赵氏将孩子交给了你，你为何会不知孩子的下落！难道你想尝尝这缺氧而死的滋味？”</p>

“不不不！”霍老二慌张地摆着手，“我说的是真的。那年我办完了婶子的丧事便打算带着孩子回南京，可是在火车站的时候，一转身孩子不见了。我找了许久——再也没有找到。”</p>

“你胡说！好端端的，一个孩子怎么就会凭空不见！”商煜城的心如同一下子从云端跌入谷底一般，巨大的失望和痛苦让她失了理智，她扑在那霍老二身上，紧紧攥住他的衣领，“他到底在哪里？”</p>

“我说的都是真的！”那霍老二一边挣扎一边喊道，“救命啊！”</p>

商煜城抬手便是一个狠狠的耳光，然后反手又是一下，厉声道，“你到底说不说？”</p>

大概是霍老二的声音惊动了换衣间的人，一个医生匆匆走进来，一看眼前的情形，连忙拦住商煜城，“小姐，请你冷静一点。”</p>

说着，便将商煜城拉到一边，“小姐，如今警察还在外面，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啊。”</p>

商煜城死死盯着霍老二，急切地对医生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一定要得到答案，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他。”</p>

霍老二哭丧着脸拼命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啊大夫！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这位小姐了。”</p>

大夫犹豫一下，又低声道，“叶先生吩咐了我，不管小姐做什么，决不能让你冒险行事。若是这个犯人有什么三长两短，医院、叶先生、还有小姐你都难逃干系，还请小姐冷静一些。”</p>

商煜城知道大夫说的话是有道理的，可是她却无论如何也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她摇摇头，“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让他开口。”</p>

那大夫见商煜城不肯放弃，正在为难，突然，一声枪响刺破天际，将众人都吓了一跳。</p>

叶慎最先反应过来，枪声未落，他便急忙从窗口往外看去。手术室门口的那两个警察显然有些慌张，连枪响的位置也没有听出来，掏出手枪来面面相觑。看见叶慎往窗外看去，才忙乱地往外看着。</p>

“那里！”一个警察看见有人在跑动，忙指给身旁的人看。</p>

“追！”另一个警察说着就要跑。</p>

“可是这霍老二——”</p>

“哎呀！他都伤成这样了，难道还能逃跑不成？再说医院知道他是犯人，也不可能让他走呀。”发现疑似逃犯的警察此时倒是脑袋清楚了些，自以为是地分析了两句，“还是快点下去看看吧！”</p>

说着，两人已经往楼梯跑了过去。</p>

其实枪声一响，叶慎便听出了声音所发出的位置，就是在手术室的方向。只是这济慈医院的手术室占了这一层楼一的二分之一，外面看似是一个大手术室，其实里面又分隔出若干个小手术室，距离这最外面的门隔着好几道门和走廊，阻隔了声音。若不是了解这里的结构，的确不太容易判断出枪声是否出自这里。</p>

等那两个警察离开，叶慎来不及跟舒强解释，急匆匆地推开手术室的门，闯了进去。</p>

商煜城可是有枪的！叶慎此时后悔不已，如果真的是她，那全怪他的纵容才是。</p>

枪声叫商煜城也吓了一跳，她正在愣神间，手术室的门被大力推开，叶慎和舒强急匆匆地赶了进来。</p>

霍老二虽然也被枪声惊了一下，可比起枪声来，商煜城的威胁才是真真切切的，他看见有人进来，连忙大喊道，“救命啊！这个护士要杀我——”</p>

叶慎扫视了一眼，才算松了口气，扭头看着商煜城，“你没事吧？”</p>

霍老二一看，来人居然是这个疯护士的帮手，呼救声顿时卡在了嗓子里，面上的表情更加恐惧了些。</p>

舒强却更是直接，一把提起床上的霍老二，喝道，“你喊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p>

商煜城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外面出了什么事？我听到了枪声——”</p>

叶慎道，“不知是什么人开了枪。不管怎么样，此地不宜久留。我送你出去吧。”</p>

商煜城看着霍老二，一时犹豫了起来。</p>

叶慎看着商煜城的表情，问道，“怎么，还没有得到你想要的东西？”</p>

商煜城轻轻点了一下头。</p>

叶慎略一想，就对大夫道，“给他打一针镇定剂，然后带到重症室，警察那里，知道怎么说吗？”</p>

那大夫愣了愣，难道就因为商煜城没有如愿，就要把一个犯人这样堂而皇之地扣在医院不成？</p>

可是看见叶慎不容置疑的表情，他只好点点头，“我知道。”</p>

叶慎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商煜城道，“这样你满意了吧？我们再找机会就是了，但现在还是跟我尽快离开吧。”</p>

商煜城嗯了一声。与叶慎一道往外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