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里的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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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乐部，六层，员工宿舍。

刘煜敷完蔡先生的药感觉好了许多。晚饭过后，他下床简单地活动一下身子，来到窗户跟前，俯瞰着外面街道上车水马龙，一盏盏霓虹灯亮起来，对抗着从天而降的黑沉沉的夜色。

他注视着繁华如常的夜间街市，入了神，连弟弟并肩站在旁边都没有察觉到。

“哥。”刘铭同样望着窗外，轻轻地喊了一声，

刘煜抬手轻轻揉了揉弟弟的脑袋，然后就继续望着窗外出神，像是在想什么，但脑海里却又是一片放空状态，仿佛这样发呆，可以向脑海中填补进大量的空白，稀释掉曾拥有过的哀伤，让自己不再那么痛苦。

弟弟很懂事地没有继续说话，就陪哥哥一块站在窗边。他也很难过，很想念父亲和母亲，可他也知道，哥哥与自己有同样的痛苦，因此就不要再把属于自己的这份痛苦分给哥哥了。跟哥哥一起把痛苦消化完吧。

小白身上绑了好几个小夹板，用来辅助断骨的愈合，这令它的行动有诸多不便。

它卧在床上，艰难地扭头看了一眼并肩站在窗边的兄弟俩，低低地嘟囔一句：“两根筷子。”

刘煜忽然回头，它又若无其事地喵了一声，做出极其无辜的表情。

“小白。”刘煜走到床头。

“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教我怎么运用灵气。”

“原来是要说这个。”小白松了口气，换上平时那副让人想把它扔下楼的模样来：“我还以为你要继续丧下去呢，没想到还是有点上进心的嘛。”

“少废话了。快教我。”刘煜没有忘记蔡先生的话，因为不会运用灵气，导致灵气一进入身体，还没有发出招式，自己的经脉就先伤了。这也太丢人了些，不赶快学习变强，以后怎么报仇？

小白从牢固的木板枷锁中努力伸出一只小猫爪，说：“来，摸摸你白哥肉嘟嘟粉嫩嫩的爪心小肉垫。”

刘煜白了它一眼后，还是坐在床头，伸出一根食指，触碰到它那只猫爪上的小肉垫。

小白说道：“指尖放稳，别乱动。把精神力都集中起来，仔细感受我的灵气是如何进

入你身体里的，进入之后，又是如何游走的。”

刘煜点点头，下一秒就察觉到自己的指尖涌进来一股似是清凉，却又温暖血肉的能量，像是一缕游丝，嗖一下钻进自己的身体里。

一开始这缕游丝刚从指尖进来的时候，还能清晰感受到，但两三秒后，就迅速地散开，像是均匀分散到了全身各处，极难再感受到了。

“感受到灵气是怎么游走的了吗？”

“它很快，沿着指尖分散到整个手掌，又分散到整个胳膊上，最后分散到全身。随着分散的范围越大，感受就越来越不明显。现在我已经感受不到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小白说着，又送出第二股灵气。这次刘煜闭上眼睛，用心感受。三秒之后，他张开眼睛。不用多说，小白从他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这第二次并没有感受到更多。

“再来一次。”小白又第三次送出灵气，这次的灵气仍旧是化整为零，迅速分散开，再难察觉。

刘煜第三次闭眼又张开，直勾勾地盯着小白：“我说，你是不是在耍我？”

“是你自己太笨了。”小白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是自己身上绑着木板行动不便，非得扑上去给他两爪子。

刘煜叹口气，说道：“我必须自己感受到吗？如果你直接告诉我，会影响我后面的修行？”

“不会啊。”小白耸耸肩。

“这……”刘煜一时语塞。

“我就是想瞧瞧你天赋怎么样。”小白上下打量刘煜一遍：“现在瞧出来了，并不怎么样。”

刘煜心中有些忿忿，但自己毕竟天赋确实差，连还嘴都没法还，他闷闷不乐道：“那你直接告诉我好了。灵气在体内到底是如何游走的。”

“看过武侠小说没？武林高手的内力可以在七经八脉间游走，通过控制不等量的内力，游走过不同的经脉，再从不同的肢体发出，就可以形成各种各样的招数。”小白用小猫爪，轻轻拍了下刘煜的食指：

“内力确实存在，但跟武侠小说里讲的并不一样。武侠小说里对内力的描述，更贴合灵气的特质。对了，是低配版的灵气。真正的强大灵猫

与人类搭档，比武侠小说里描述的高手要强大得多。”

“我记得你说过，人类有多种方式催化灵气，发出不同的招数。”刘煜想起之前小白曾告诉过自己的。“原来是这样。”

“对啊，我都提到过了，你还察觉不到。所以我才说你天赋差嘛。”小白习惯性地嘲讽加打击。

“我明白了。是要专注感受经脉。”刘煜这次相当有信心。

“再给你一次机会？”小白瞧瞧刘煜。

“来。”刘煜重新把食指放到小白的爪心肉垫上，这次成功感受到了灵气的游走。之前是追着灵气跑，追着追着灵气就散开不见了，而这次是提前把注意力放在灵气会经过的地方，等候间，灵气果然从这里经过。前三次是探索，第四次是印证。

他张开眼睛，露出一副果然是这样的欣喜：“我感受到了。”

“这还差不多。”小白点点头：“这灵气在进入你的身体之后，会自然地迅速沿着经脉分散到周身。战斗的时候，你需要从四肢百骸间的经脉里，把这些灵气重新调动起来，沿着不同的经脉游走，催化出不同的攻击手段。

“你首先要学的是调动灵气，做到气随心转。”

“可是，刚刚这几缕灵气的量太少。分散到全身我就感受不到了，怎么调动？”

“不存在灵气太少的原因。真正的高手对灵气的把握极其敏锐，即便是身体里只有浅若游丝的一缕灵气，也能察觉并运用起来。”

“你不觉得以真正高手的标准来要求我，有些强人所难了吗？”刘煜忍不住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