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生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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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峰回到家的时候，程晓蕾没在家。齐峰左右看了一眼，确实发现没人，便拨通程晓蕾的电话，问她去哪里了。程晓蕾告诉齐峰，她在玩牌，要很晚才回去。</p>

“我在你吴阿姨家呢，”程晓蕾在电话那头对齐峰说道，“晚一点回啊。”</p>

“哦。”</p>

齐峰刚要挂了电话就听到程晓蕾突然高声喊道：“别动！”</p>

齐峰动作一僵，不知要怎么做，接着又听到程晓蕾在那里喊了一句：“碰！”</p>

齐峰嘴角一抽，知道她在那里打牌便挂了电话。</p>

刚好这时张小北打过来电话。</p>

“白痴峰，你吃饭了吗？”张小北在电话那头对齐峰说。</p>

“没呢。”</p>

“我家没人，要不要一起去吃呀？”</p>

“可以呀，”齐峰答道，然后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去找你吧。”</p>

“你等一会儿呀。”</p>

电话那头传来张小北有些急促的呼吸声。</p>

“啊——你在哪里呢？”齐峰有些好奇的问道。</p>

一阵无声，然后张小北挂断电话。</p>

正在齐峰满脸莫名的时候，单元门的门禁铃响了起来。</p>

齐峰好奇的拿起拿起对讲电话，张小北气喘吁吁的声音从对面传了出来。</p>

“白痴峰，开门！”</p>

“啊？你咋来了？”齐峰第一反应竟然是先问张小北为什么过来。</p>

“先开门呀，大哥！”张小北没好气地冲齐峰喊道。</p>

齐峰开了门禁，然后把自己的门也打开了，站在门口等着张小北上来。</p>

张小北第一次来齐峰的家，便有些好奇地到处看了看。</p>

“叔叔阿姨没在家？”张小北问道。</p>

“没有。我妈打牌去了。”</p>

“我不进去了，咱们去吃东西吧，”张小北显得有些期待，“南开了一家新的店，煮面的，评价挺好的，咱们去吃吧。”</p>

齐峰点了点头，然后换了一身衣服便和小北出去。</p>

面馆是开在齐峰家向南走两个街道的，店面临街，因为新开业的缘故，又赶上了饭点，店里的食客有些多，齐峰和张小北两个人等了好一会儿才有座位。</p>

两人要了两碗面。</p>

不一会儿面便端了上来，如雪的面丝安静地盘在黄澄澄的浓汤里，硕大的海碗上面热腾腾地冒着水汽。香气扑鼻，张小北忍不住捧起海碗喝了一口面汤。</p>

张小北嘴里呼着热气，然后对齐峰说道：“其实我家里有人，只是我爸来了，我不想见他，就跑出来了。”</p>

齐峰挑了一筷头的面放在嘴里，“他为啥过来呀？”</p>

“谁知道了，”张小北皱着眉，然后对齐峰说，“刚到家就看见他了，说是来看我的，估计是在那个狐狸精那里受了气，跑这来找安慰了。”</p>

齐峰听出张小北说的都是气话，可信的成分不多。便没多说，他知道他只要安静的做一个聆听者就好了。</p>

两人吃完饭，齐峰没有立即送张小北回家，在周围随便逛着。直到张小北觉得她爸应该离开的时候，两人才各自回了家。</p>

北方的四月，白天还是比较短的，四五点钟便已经开始进入了黄昏，然后整间屋子也开始渐渐地暗了下去。齐峰躺在床上觉得身体越来地发沉，然后看着原本苍白的天花板，渐渐地被黑暗吞没，最后连他自己也陷入了这无尽地黑暗之中。</p>

那晚齐峰梦到了很多，齐峰梦见了卓琪琪，也梦到了张小北，梦到了他把大熊送给了卓琪琪，梦到了卓琪琪接过大熊的一瞬间，小北的眼泪也流淌了下来。梦到了小北抱着齐峰，不停地啜泣，然后哭着告诉齐峰，那个大熊是她的。</p>

周五的前一天晚上，齐峰失眠了，眼睛闭上的时候，他总能看到卓琪琪，看到她接到那个大熊的时候幸福的模样，然后看到她开心地对他说谢谢。</p>

齐峰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个高度。</p>

不出意外的是，那天齐峰迟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