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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赵嘉弯腰、俯身，而后朝着众人郑重行礼，久久没有起来。</p>
赵嘉这番举动，不由让校场内女卒，都感觉诚惶诚恐。</p>
同时她们也感觉，自己此番投军为国而战，并非毫无意义，至少王室能够记住她们。</p>
她们想要说话，想要让赵嘉直起身子，却惧怕军法，不敢再贸然发言。</p>
最终，赵嘉直起了身子，眼神变得凌厉。</p>
“九年前，虎狼之秦举国来犯，赵阖国上下全力以赴，抵挡侵略。”</p>
“然而，我们败了，败得非常彻底。”</p>
“四十余万同胞血染长平，我赵国成年男子几乎死伤殆尽，只留下老人、妇女、孩童。”</p>
说到这里，赵嘉音调猛然拔高，声音也变得沉重起来。</p>
五千女卒闻言，也都屏气凝神，不少妇人眼中更是露出仇恨的光芒。</p>
显然，昔年战死长平的壮年，有些是她们的丈夫，有些是她们的兄弟，有些是她们的儿子。</p>
战争虽已经过去，伤痛以及仇恨却永远存留，被铭刻在赵人内心深处。</p>
“九年前，我赵嘉不过八岁，虽欲奔赴战场杀敌，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此乃赵嘉生平大憾。”</p>
赵嘉忽然转身，举起右手指向寇水对岸，牙齿要得咯咯作响。</p>
“可是今日，我赵嘉已然十七岁。”</p>
“这些燕人，欺我赵国兵败长平，欺我赵国只剩老者、稚子、妇人，欺我赵人无可战之兵。”</p>
赵嘉声音很大，脸色有些狰狞，牙齿也被咬得咯咯作响。</p>
五千女卒，此时也都忍不住握紧拳头。</p>
“我不知道，此战结局将会如何，但我以性命担保，更以我王长孙身份起誓！”</p>
“此与燕国战，我当冲锋在前！”</p>
“此与燕国战，我当悍不畏死！”</p>
“此与燕国战，我当寸土必争！”</p>
赵嘉声音越来越高，到了最后甚至有些歇斯底里，众人全都听得热血沸腾，战意澎湃。</p>
“我不敢保证，能够带领你们全部活着离开战场！”</p>
“但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们有敢战之心，哪怕最终寡不敌众，也必然会让燕人付出更大代价。”</p>
赵嘉脸色沉重的盯着众人，声音甚至有些颤抖。</p>
“我不敢保证，能够击败燕国侵略者！”</p>
“但我可以保证，此举国之战若不能胜，我，王长孙赵嘉，定会血染沙场，绝不苟且偷生！”</p>
赵嘉双目泛红，声音有些嘶哑。</p>
他振臂大呼：“我要让燕人知道，赵国老人不可欺，赵国妇人不可欺，赵国孩童不可欺！”</p>
“犯我赵国者，虽远必诛！”</p>
热情澎湃的演讲，激起了所有人心中热血，五千女卒此时都充满战意。</p>
她们忘记了军律，全都挥舞着手臂，厉声大呼。</p>
“犯我赵国者，虽远必诛！”</p>
震天喊声，在顾邑城内回荡，这是勇者的宣言，是不屈者的呐喊。</p>
王长孙都不惧死，况黔首耶！</p>
就连司马尚以及王若冰，此时也被感染，握紧双拳看着赵嘉，眼中有战意，也有崇敬。</p>
眼前男子，若能始终保持这种昂扬斗志，他们皆愿以死相随。</p>
“咚咚咚！”</p>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震天动地的鼓声。</p>
赵嘉急忙循声望去，只见远处的烽火台上，尽皆狼烟滚滚。</p>
狼烟直冲天际，显然是燕军已经准备发起进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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