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封长津（一）：业火焚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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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包厢的大门，一股烟酒气息瞬间扑面而来。</p>

“呀，您这么快到啦~”杜娘看到我，连忙起身招呼。在她一旁坐着的，就是那个酷似油腻大叔的白先生！</p>

白先生见我来，也站起身，并笑着向我伸出右手：“你好，我叫白三虎。在行当里混了有些年头，因为早年教过书，便人赐外号，白先生。”</p>

“你好。”出于礼貌，我握向了那油腻腻的大白手。一股湿漉漉的粘稠感，瞬间传向了我的肌肤。</p>

“一点劣酒，还望您不要嫌弃。”杜娘见我坐下，连忙为我倒上了一杯洋酒。那瓶酒的标签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不菲的价位。</p>

“真是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我摆手拒绝，自己点上了一根香烟。</p>

“果然气度不凡，难怪龙哥会看上你。”白先生赞许的点了点头，似乎看出了什么道道儿。</p>

“您看出了什么，我就不多问了。事出突然，我就先赔个不是，打扰你们的休息时间了。”我真诚的摆出歉意，也好让他们收起一点戒心，“既然二位都是禹灵的心腹，那我就不多绕弯子了。请您直言相告，龙禹灵哪去了！”</p>

“这个......”白先生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为难。</p>

“哎呀，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非常担心龙哥的下落，你就直说吧。”杜娘也想问出龙禹灵的下落。</p>

她是站在我这边儿的，还是她也有自己的目的？</p>

“好吧。”白先生的神色凝重了许多，“龙哥......进了号子！”</p>

“啊？！”杜娘的反应相当激动，手中的酒杯也随之滑落，摔在地上，发出一身闷响。</p>

“因为什么？”我的情绪也变得不稳定，希望得到的结果不是我最担心的那种！</p>

“贩毒，谋杀，传播反动思想。”白先生阴沉着脸，强灌下一口闷酒。</p>

此刻我的心中，五味陈杂。这几条罪名，个个是大恶不赦的死罪，可我不明白的是，如今网络发达，像龙禹灵这样的大毒枭落入法网，应该早就漏出点风声才对！为什么事到如今，连点儿消息都没有？！</p>

“那龙哥岂不是死定了？”杜娘害怕的捂住嘴巴，眼神中露着阵阵恐惧。</p>

“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我立马说出了我的疑问。</p>

“唉......”白先生点起一根烟，“龙哥是被老虫举报上去的，老虫自己也被关进了看守所。只待审判罢了。”</p>

“自首情节，再加上举报有功，老虫这条臭命可以保住了？”杜娘有些难以置信。</p>

白先生点了点头：“恐怕就是这样。”</p>

穷途末路的野兽，猎人都会选择避而远之，因为逼入绝境，也就只能生死一搏。老虫宁可鱼死网破，也要拉龙禹灵下水，应该早已做好觉悟。他手中掌握了充分的证据，警察只需要顺藤摸瓜，便可侦破一桩大案！</p>

“哼！”杜娘生气的翘起二郎腿，“落得如此下场，他全是活该！当初听我的，直接做掉老虫不就行了！”</p>

“话不能这么说！”白先生本来就板着的脸，又添了一分怒色，“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当年龙哥带着我们打天下的时候，老虫也是立过汗马功劳的！”</p>

“那又如何？现在还不是被他反捅一刀！现在连我们都岌岌可危了！”杜娘按压着太阳穴，努力向下压住怒火。</p>

“咳！”我假意咳嗽一声，“你应该早就知道禹灵被抓走的事情。为什么现在才说？”</p>

“我尝试过去探视龙哥，但警方似乎下了死命令，认定他是重级嫌犯，不允许任何人探视。”白先生点燃一根烟，“龙哥被带走当天，我并不在场，只知道被搜出了很多白粉。而且以龙哥的品行，他是绝不会出卖我们的，所以这件事与其弄得道上世人皆知，更不如就烂在我一人肚子里！”</p>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个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既然白先生也是从人口中听说的，那么又是谁告诉他的呢？</p>

“龙哥被带走的那天，我去‘工厂’拿货，刚好撞见他被几名特警押走的情形。事情发展很快，甚至连点动静也没有！”白先生弹了弹烟灰，一脸忠厚老实不像是在说谎。</p>

“哈~”杜娘无奈的苦笑一声，“就算老虫不会供出我们，‘工厂’被炒了，我们就等着坐吃山空吧！”</p>

杜娘端起酒杯，将满杯烈酒一饮而下。</p>

“这么说，龙禹灵死定了？”我舔舔上牙堂，上面还沾着些许尼古丁的味道。</p>

他们二人沉默不语，一个安静抽烟，一个不停的喝着闷酒。</p>

我站起身：“此番多有打扰，告辞了。”</p>

我走出昏暗的包厢，穿过歌舞升平的大厅，逃出了这看似光鲜的舞厅。</p>

一路上，我走得很慢，脑子里胡乱想了很多。我不知道该怎么和江静娴解释，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明真像。</p>

哪怕百般不愿，我还是站在了铺子门口。我推开大门，发现去采购的几人已经围在了电视左右，有说有笑的聊着家常。</p>

“呀，你回来了！~”汪良最先发现我，兴高采烈的迎过来。</p>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你们先上去，我跟江小姐有些话要说。”</p>

“什么事儿还需要背着我们说呀？”李离反感这个女人，但碍于情面，还是装着笑脸，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样子。</p>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们听了不太合适。上去等我。”</p>

“哎呀，走吧~”张锦文倒是懂得察言观色，挽着李离的胳膊就往楼上走，“人家自有分寸，用不着我们多想~”</p>

随着几人的离去，一楼瞬间冷清了不少。</p>

江静娴看我的脸色不好，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但还是硬装着笑脸：“你回来了？怎么样，有他的下落吗？”</p>

我点点头，面无表情的坐回我的椅子上。</p>

“他还好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