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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幽梦草?”</p>
“没错,幽梦草具有极强的迷幻效果,我一开始以为它只对活人有效,没想到它对即将死去的人同样有效。只要控制好剂量,就可以让死去的人以为自己还活着,然后吞下活人的血肉,配上我特制的丹药,帮她吸收这些血肉中的能量,维持着她活到现在。”</p>
“你这样单纯地依靠药草助她存活,而且以杀人的手段帮她维持体内能量,只要她还没断气,就意味着你需要一直杀人!”千宇恍然大悟,终于想通了为何失踪案一直没有停过。而那些所谓的凶手,只不过是给赵如寻顶罪的替罪羊。他们的出现,纯粹是为了放松查案人的注意力,误以为这些案件是互不相干的。</p>
“所以这四年时间,你断断续续杀害了七十多条人命,只是为了救你未婚妻的命?”千宇不可思议地看着赵如寻,赵如寻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平淡无奇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愧疚之情。</p>
“我确实罪孽深重,但我更害怕失去她。只要她能活下去,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会去做。”赵如寻对未婚妻的爱是真城的,矢志不移的。以他的条件,这么多年无论想找多少个女人都可以,但是他只爱他未婚妻一个。</p>
真诚的爱固然需要尊重,但赵如寻的爱显然已经不再健康,而是不愿意失去,不愿意接受事实的病态的爱。</p>
“可是她现在真的还活着吗?换句话说,她的那种状态,是正常人活着的样子吗?”千宇逼问道。</p>
想起未婚妻空洞的眼神,苍白的身体,一动不动地躺在玄冰床榻上,没有任何的意识,也不能言语。依靠着药草和活人的血肉才能维持生命,这样的人还能称之为人吗?</p>
赵如寻陷入了沉思。</p>
其实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就思考过这个问题,胡好年劝他不要这样做。以命续命这种丧尽天良的法子,一旦开始,便再无回头路了。他思考了很久,最终,对妻子的思念和爱胜过了他的良知和理智,便有了如今的局面。</p>
“最后这宗失踪案,为何失踪的人是一月两人?之前都是一月一人的。”</p>
“因为……经过一年多的维持,未婚妻的身体保持了原貌,这让我很欣喜。与此同时我发现,随着长时间的用药,她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对药草产生了抗性,并且,她的吸收能力也减弱了。这就意味着,我必须加大药草的剂量,同时提升杀人的数量,如此才能继续维持她的生命。”</p>
得知真相后,千宇出乎意料地冷静,这段时间接二连三地受到打击,所见所闻足以震碎他的三观,他现在有点见怪不怪了。</p>
“为什么把真相告诉我?你就不怕我到处宣扬?”千宇冷声威胁道。</p>
赵如寻成竹在胸,饮了一杯酒,道:“你大可以把真相公布,神影之城的城民不仅不会怪罪我,反而会杀了你。”</p>
“我现在非常愤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千宇的脸上没有半点愤怒的表情,只是握紧了拳头,他现在已经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了。</p>
“你要捉拿我归案?”</p>
“如果有这样的机会,我一定会杀了你。”千宇的目光中涌现出杀意,“你本可以不告诉我这些的,为什么?”</p>
“也许,多一个知道真相的人,我的良心就会少受一份谴责。如果我还有良心的话……”赵如寻说的是心里话。他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杀人狂魔,每次杀人之后,他都会在无人的时候放声痛哭,谴责自己。他的心毕竟是肉长的,杀了这么多条人命,怎能不受影响呢?</p>
“我还有两个问题。”</p>
“请说。”</p>
“为什么你杀的人当中,一开始全是女人,后来逐渐发展到男女老少皆有?”</p>
“你有没有查过这些失踪人员的年龄?”</p>
“查过,其中并没有任何直接性的关联。”</p>
“那你有没有查过他们的生辰八字?”</p>
“没有。难道……”千宇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p>
“死在我手上的七十多条人命,全部都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称为“阴生”。“阴生”的人体内阴气更重,对她的帮助更大。这些都是古籍记载,我也不知道真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阴生”之人的血肉效果确实不错。”</p>
“最后一个问题,你还会继续杀人吗?”</p>
赵如寻笑了笑,“我既然都告诉你一切的真相了,自然是打算收手了。前几天有位神秘人找到我,说他愿意与我共商复生之法,经过这几天的试验,我已经成功掌握了另外一种方法,不需要伤害任何人,也能够让她继续活下去。”</p>
“什么方法?”</p>
“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赵如寻淡淡一笑,“趁我还没有动杀心之前,你赶紧离开吧。”</p>
千宇将信将疑,此刻不走更待何时?</p>
“慢着……”千宇正在迈步,一个沙哑沉闷的声音从房内传出,紧接着,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下的神秘人从房间走出,他的脸被一个诡异的狐狸面具笼罩,此人竟是玉面狐!</p>
他阴侧侧地看着千宇,道:“既然来了,就永远地留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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