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瑟曦调教女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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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布北境叛乱的消息已经第三天，他们才带珊莎去见王后和摄政王。珊莎.史塔克选了一条式样简单的深灰色羊毛裙，剪裁虽然朴素，袖口和领子却绣得精细。没有仆人帮忙，珊莎只得自己系上银色衣带，顿时觉得手指笨拙而不灵活。</p>

四天前，珊莎也哭过。纵然有城堡重重厚墙所保护，且房门紧闭放下门闩，但屠杀开始时却依旧骇人。珊莎从小听着广场上的金铁交击声长大，几乎天天都会见识刀剑，可一旦知道外面是来真的，一切又都不一样了。它们变得那么陌生，闻所未闻的声音不断传来：吃痛闷哼声、愤怒咒骂声、呼喊求救声，以及负伤垂死之人的呻吟。歌谣里的骑士从来不会惨叫，从来不会跪地求饶。</p>

三天前的情况更糟。珊莎被劳勃监禁的房间位于红堡最高塔的顶层。从窗户望去可以看到城门楼的铁闸已经放下，切断了这座城中城与城堡其余部分的联系。绣着紫荆花士兵手执长枪和十字弓逡巡于城墙之上。打斗已经结束，宛如墓地般的死寂笼罩了红堡。</p>

珊莎没被饿着，早餐是硬乳酪，刚出炉的面包和牛奶，中午是烤鸡和青蔬，晚餐则是牛肉大麦浓汤。但送饭的人拒绝回答珊莎的问题。当天傍晚，有几位妇人从首相塔带了些珊莎的衣物过来，可珊莎惊慌失措的程度不在于知道自己父亲死亡之下。珊莎刚要开口问话，妇人便仿佛见了害虫般避之唯恐不及。门外的守卫也依旧不让珊莎离开房间。</p>

“求求你，我要跟王后谈谈，”珊莎对士兵说，每天珊莎都对每个人都这样说。“王后想见我的，我知道。请你们转告她我要见她。如果见不到王后，那麻烦你们去找摄政王殿下，他和我关系很好一定会见我的。”</p>

震耳欲聋的钟声于四天前晚上时分响起。钟声沉厚而洪亮，缓慢悠长的余音叫珊莎感到莫名的恐惧。钟声响而未绝，一会儿之后珊莎听见贝勒大圣堂里的钟也跟着回应。声音宛如阵雷，轰隆响彻全城，预示着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p>

“国王驾崩了。”珊莎说不上自己如何知道，但珊莎就是知道。缓慢而无止尽的钟声充斥房间，哀伤有如挽歌。难道有敌人攻进城里，杀害了劳勃国王？难道这就是所听见的打斗？她满脑疑惑地睡去，睡得很不安稳，提心吊胆。</p>

翌日清晨，亦即第四天早上，身穿黑甲左胸挂着金色紫荆花的女骑士护送珊莎觐见王后和摄政王殿下。“布蕾妮爵士，您今早真是容光焕发，格外迷人。”珊莎告诉布蕾妮。官家小姐无时无刻不能忘记礼貌，而且珊莎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有个官家小姐的样子。</p>

“小姐，您也是。但我提醒你一句我不是爵士，我只是亚瑟殿下的侍卫长。”布蕾妮语气平板地说，“王后陛下和摄政王殿下正在等你。请随我来。”</p>

珊莎本以为布蕾妮会护送她到王家居室，没想到布蕾妮却领珊莎走出了红堡。珊莎探头一看，只见下方黑色的钢枪上钉了三具尸首。珊莎连忙移开视线，不敢发问，不敢再看，不敢想象那是某位珊莎所认识的人。</p>

她们在议事厅里找到王后和摄政王，亚瑟殿下正坐在长桌的首位咆哮着什么，右手边是瑟曦王后，桌上堆满纸张、蜡烛和一叠叠的蜡泥。珊莎不曾见过陈设如此华丽的房间，不由得睁大眼睛看着雕花木屏风。</p>

“这是什么事，啊？我问你们四个这是什么事，他妈的十几个人喝酒打架都要老子管？是不是他们上厕所老子还要跑过去问他们屁股擦没擦？上床的时候是不是还要我帮他们推一下屁股？提利昂你这个首相不想当你可以跟我说，我会换一个有能力的人来当。”亚瑟咆哮道，这几天搞得他是不厌其烦，鸡毛蒜皮的屁事也要他来管，而且听着太监，妓院老板，高龄嫖客，侏儒叽叽喳喳没完没了就一阵烦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