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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平时他一副淡然的模样，可每次午夜梦回，更多的，则是悔恨，悔不当初。</p>
依稀记得，当时，母亲惨死，父亲暴怒，扬言要断决跟他的父子关系，可申豹不信，他只是认为周浣溪的离开的确是有所顾虑，可直到凌晓出现，他才明白，一切都是对方的算计。</p>
至于为何是他。</p>
则是因为他身为申家三少，有申家作庇护，才能苟延残喘数年。</p>
毕竟，不管是上京周家还是上京凌家，都没有放弃对她的追查。</p>
同样的逃婚，同样的戏码。</p>
申豹无奈摇头，叹息道：“大哥，我想喝酒了。”</p>
江黎大概能懂他的心思。</p>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就算他表现的如何淡然，如何豁达，江黎能不了解他么？</p>
若非这场突入其来的刺杀，他都不一定知道，申豹心底还隐藏着如此秘密。</p>
“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喝了，不过，小酌几杯也是可以的，我让人给你带来。”</p>
“好。”</p>
申豹点点头。</p>
十分钟后。</p>
有人敲门，送来烈酒，江黎开封，小酌一杯，道：“这酒，烈，辣，麻，正如这人生一样，充满起伏，豹子，你可知，男人为何喜欢酒么？”</p>
“一醉，解千愁！”</p>
申豹笑了笑，接过江黎递来的酒，一饮而尽。</p>
“其实，我都知晓。”</p>
“这些年来，父亲跟我的敌对，一直是做给凌家看的，毕竟之前，我杀了凌晓，断了他们的未来，让他们不得不用更多的时间跟资源来培育另一位继承人，这些我都懂的。”</p>
“我知道，为了保住我，申氏付出了很多的代价。”</p>
“若拿我一条命可以缓解凌家的怒火，我愿意一死，可是，我不愿。”</p>
“我不甘心。”</p>
“我不甘心周浣溪骗我，不甘心她一走了之，害的我差点家破人亡，害我失了整整十年的光阴，害我母亲白白身死，老大，这种痛你懂吧？”</p>
“我懂。”</p>
这更当初他期盼着林初绒能现身法庭一样，却又比这更扎心，他道：“豹子，这就是人生，充满种种不确定信，不管曾今发生了什么，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p>
“若是强行控制着情绪，不露悲喜，对你来说，才是真正的麻木，这，不是你，并非你，只是一个面具，豹子，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所见的，所知的，所感的，都已经超脱一个阶层。”</p>
“不要在作茧自缚，放开吧。”</p>
“至少，你还有家族在，不是孤军奋战，不是么？”</p>
江黎的本意是促使申豹跟申家和解，而他也有私心，但在私心并未隐藏，而是直接跟申豹表明，他需要身价的支持，用来抵御漠天南。</p>
“我知，我明，我了。”</p>
“可事实上，我恨的不是周浣溪吧，而是当时那个懦弱的自己，造成在一切的种种，难道不是我自己么？”</p>
饶是申豹这样控制情绪的存在，也不免得泪目，加上喝了酒，更是哭的眼睛都红了。</p>
男儿有泪不轻弹。</p>
只是未到伤心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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