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古人也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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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辽朝。</p>

上京临潢府，一夜风雪簌簌。</p>

清晨新雪未融，宫中遒劲枯枝上积落寸余，寒风过处飘散些许。宫墙之上朱红漆色斑驳，老旧宫门一声吱呀，发出老态龙钟的哀恸音，有两辆马车从中缓缓驶出，留下四道孤独的轱痕。</p>

天际不过微显曙色，坊市之上勤恳的百姓已然如织，叫卖吆喝声混杂一片，商铺伙计也已打开了铺门忙碌，一派祥和而又生机勃勃的景象。</p>

“舒宁郡主的马车要经过了！”</p>

闹哄哄的人群之中不知是谁扬声一句话，霎时间，原本秩序井然的坊市如同煮沸了的汤。</p>

路边的小摊贩把东西一裹，大声嚷嚷道“不卖了，不卖了”。</p>

买东西的百姓将手中未买的物什一扔，转身就朝人群中跑。</p>

卖菜的老太更是颤颤巍巍的收拾了蔬菜，提着竹篮便向前拼命地挤。</p>

原本就熙攘的坊市此刻挤的水泄不通，商铺的小伙计更夸张，把铺门一关就朝外跑，连落锁都顾不上。</p>

舒如绰懒懒地倚在马车斜枕之上闭目养神，未至坊市，就听到前面坊市人声鼎沸，简直要顶破了天。</p>

“前面怎么回事？”舒如绰睁开半阖的凤眸，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开口问道。</p>

“郡主行迹暴露了。”婢女寻画掀开了车帘一角，向外面瞥了一眼，凌冽的寒风随之灌入，她赶紧将车帘拉了个严严实实，愤愤然碎碎念道：</p>

“到底是哪个贱蹄子透露了郡主的行迹！郡主寅正时分就被传入了宫中，此刻早已疲倦不堪，明明知道咱们郡主出行会引起怎样的轰动，为何要透露！真是居心不良，居心叵……”</p>

“罢了。”随着马车的驶近，外面的喧嚣之声也渐渐清晰了起来，舒如绰出言打断了婢女寻画的话。</p>

“我见到郡主车驾了！舒宁郡主！”</p>

“郡主是个活菩萨！别挡着我！”</p>

“啊啊啊，郡主，郡主！掀开车帘看看我！”</p>

坐在马车之内，舒如绰平静地听着外面来自百姓激动的话语，感受到自己的声望之高，并没有感到欣喜，凤眸微凝，些微情绪在一瞬就了无痕迹。</p>

“吁——”</p>

马车外车夫一声长吁，原本就移动缓慢的马车戛然而止。车夫带着无奈心酸的叫喊声隐约淹没在鼎沸的人声之中：</p>

“让一让！你们拦住了路！哎呦喂——”</p>

“抱琴，拉紧了车帘，千万别让激动的百姓掀开，以免冲撞了郡主。”一直在留意着外面情况的另一个大婢女揽书双手拽紧了车帘，一边快速向寻画说道。</p>

寻画点头，用尽吃奶的力气去摁住车帘。</p>

“辛苦你们了。”舒如绰轻声道：“这一次入宫突然，行事也低调，基本没什么人知道，没想到竟然还是暴露出去了。稍等片刻，暗卫会清理出道路的。”</p>

“不辛苦，这是婢子应该做的。”揽书稳重，低低的应了一声，又专注的去拉紧车帘了。</p>

倒是寻画似抱怨非抱怨地嘀咕了一句：“别人家的暗卫都是用来灭杀刺客的，咱们郡主的暗卫是用来清理百姓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