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当场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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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地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举牌的方棠，嗬，这才是真的壕！</p>

俞明哲和方宇涛竞价时，一开始只是五百万五百万的加，后来才提到一千万，其他客人更谨慎，至多是加价一百万。</p>

谁能想到看起来温和无害的方棠这么壕气，一口气就加了三千万。</p>

喊完价之后，方棠冷眼看着被吓住的俞明哲，挑了挑眉梢，清脆的声音里透着笑意，“俞少还要加价吗？”</p>

“我……”被方棠质问着，一直挑衅别人的俞明哲老脸涨的通红，他很想壕气十足的喊一句加价。</p>

可是俞明哲更怕自己加价之后方棠不喊价了，那他就真的不能翻身了！</p>

俞明哲手里的资金足足有两个亿，可他自己就三千万而已，剩下的都是周界的，两人联手合作坑方宇涛。</p>

一亿五千万！方宇涛知道方棠有钱，但他不知道方棠竟然这么有钱，轻轻松松的就喊出这样的高价。</p>

不过嫉妒归嫉妒，看着俞明哲吃瘪，方宇涛憋了一早上的怨气总算出出来了。</p>

看着脸色青白交加的俞明哲，方宇涛嗤笑着开口；“怎么？俞少就这么大一点胆子，没有钱就不要来拍卖会，省的丢人现眼！”</p>

“方宇涛！”俞明哲铁青着脸，偏偏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愣是不敢开口和方棠喊价。</p>

坐在角落里，周界皱着眉头思虑着，一个亿是他的界限，只要方宇涛喊到这个价，俞明哲就收手，能狠狠的坑一把方家，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p>

可方棠突然插手，还喊出了一亿五千万的高价，这让周界摸不准方棠的心思。</p>

尤其是想到方棠之前用八千的价格捡漏了点翠簪，周界忍不住怀疑这颗法身舍利子是不是也有什么玄机。</p>

“一亿五千万，还有客人要出价吗？”司仪压抑着心底的激动和兴奋，这是自己主持拍卖以来最高的价格了。</p>

其他客人都对这个价格望而却步了，就算要讨好关家，也没必要倾家荡产啊，这价格太高了。</p>

无法做决定，周界求助的看向坐在瞿老身边的史玉才，见他微不可察打点了一下头，周界立刻举起牌子，高傲的声音里充满了挑衅，“一亿六千万。”</p>

听到周界的声音，骑虎难下的俞明哲松了一口气，僵硬的身体也放松下来，自己总算不用被架火上烤了。</p>

之前不是说一个亿，周界怎么又喊价了？</p>

俞明哲疑惑的看着周界，虽然不解，却也乐的看热闹，即使周界被套住了，那也是他出钱，只要能膈应到方宇涛和方棠，俞明哲就高兴。</p>

“一亿六千一百万。”就在众人认为方棠和周界杠上了时，一个男人也举牌了，只不过很谨慎，只加了一百万。</p>

……</p>

等到中场休息的时候，价格已经喊到了一亿八千万，这是因为又多了三个人喊价，但这三人都没有方棠和周界霸气，都是十万二十万的加价。</p>

“二小姐，舍利子超过一个亿就不值得了。”走过来的祝秘书低声提醒了一句，虽然他知道方棠做事有分寸，不需要自己置喙，但这个价格已经太高了。</p>

方宇涛端着咖啡喝了一口，傲气自负的脸上透着复杂之色，方棠给自己找回了场子，但自己身为方家继承人，却没有方棠一个私生女有钱，这让方宇涛面子上又过不去。</p>

“我都不知道你竟然这么有钱。”阴阳怪气的开口，方宇涛打量着只穿了一件蓝色T恤和浅灰色休闲裤的方棠，语气更是不善，“有钱却穿的这么寒酸，你是成心丢方家的脸吗？让人以为方家克扣你的用度？”</p>

祝秘书看着找茬挑刺的方宇涛，大少爷的心胸还是太狭窄了。</p>

方棠不差钱，但她也没有这么多钱，之前举牌的时候，是蒋韶搴递了一张卡过来，方棠才能这么壕。</p>

所以方棠平静的回答：“这钱和方家没关系。”</p>

“方棠，你这话什么意思？讥讽我们方家没有给你钱吗？”声音猛地提高，方宇涛眼神凶狠，他原本就憋得慌，听到方棠这挑衅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p>

“你现在翅膀长硬了，有钱了，不需要靠着方家了，那你好自为之吧！”丢下话，方宇涛怒火冲冲的转身离开。</p>

“大少爷……”祝秘书也只能追了过去，大少爷这样让人真不放心。</p>

实话实说没有一点挑衅嘲讽意味的方棠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能说方宇涛真的想多了嘛。</p>

另一边，避开了休息的人群，周界低声向着史玉才问道：“舅舅，怎么回事？现在价格已经超过我们之前约定的价格。”</p>

和方棠喊价的除了周界之外，余下的三个人也是史玉才安排的。</p>

整场拍卖的时候，三人偶尔会举一下牌，将价格喊高一点，却不会太过分，否则一旦被人知道史玉才暗中安排人恶意竞价，那后果不堪设想。</p>

“刚刚收到的消息，方棠之前得罪了关大少。”史玉才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四周，将八角塔里面的有舍利子的事说了一下，这才继续道，“你放心喊价，得罪了关大少，方家对舍利子势在必得。”</p>

拍卖之前，因为拍品里有舍利子，关家就直接来人了，还带了鉴定大师过来，如果舍利子是关家需要的，关家会直接买下来。</p>

这样其实已经坏了拍卖的规矩，拍品是绝对不准许私下交易的。</p>

但关家势大，行事又嚣张跋扈，拍卖行这边只能同意，可惜这颗舍利子不符合关家的要求，否则哪有今天的竞拍。</p>

关家不要这颗舍利子，但是外界不知道，所以之前竞拍的时候，不少人喊价，都是为了将舍利子拍下送去关家。</p>

但价格一路飙升超过了预期，这些人都罢手了，周界和史玉才以为方宇涛想要拍舍利子也是为了讨好关家，和关家拉近关系。</p>

谁曾想史玉才刚刚收到的消息，方家和关家有龃龉，这颗舍利子是用来赔罪的。</p>

“难怪方宇涛突然被停职。”想通之后，周界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如此一来，自己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喊价。</p>

史玉才点了点头，看似和善的脸上有着贪婪之色闪过，“之前方宇涛和方棠估计是在做戏，将俞明哲就给吓住了，如果不是刚刚收到的这个消息，我也担心你会被套住。”</p>

“方棠真的狂妄至极，连关大少也敢得罪，现在又眼巴巴的拍下舍利子去赔罪。”周界眼中满是恶毒阴狠的算计，方家要赔罪可以，但这个价格可轮不到方棠做主了。</p>

简短的十五分钟休息后，拍卖会接着开始。</p>

周界知道了事情始末，有了底气，“两个亿，二小姐如果不差钱，这颗舍利子我就拱手相让了。”</p>

嗬！两个亿！就为了拍一颗舍利子！</p>

方棠看着胜券在握的周界，他似乎笃定自己一定会拍下舍利子，“如果我不要了呢？”</p>

如果方棠不跟，周界只能自己拿两个亿买下舍利子。</p>

当然，这舍利子真正的提供者是史玉才，周界这个外甥也不需要拿钱出来，但是算起来他们还是亏大了。</p>

“二小姐如果不要，那我就要了。”周界自信满满的回答，话锋一转，满脸恶意的质问，“二小姐真的不要吗？”</p>

得罪了关大少，方宇涛已经被停职了，如果没有这颗舍利子当赔罪，方家只怕会继续被关家打压，用两个亿化解和关家的矛盾，值！</p>

当然，一想到这颗舍利子并不符合关家的要求，方棠即使送去了，关家也不会收，周界眼中的得意都掩饰不住，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这一幕。</p>

方棠沉默了，现场一片安静。</p>

众人目光不时在两人身上流转，如果方棠不跟，周界就亏大了，这可是两个亿！</p>

方棠这到底是跟还是不跟？众人心里头好奇的跟猫抓了一般，又等了两分钟。</p>

“两亿一千万！”方棠再次举牌，加了一千万。</p>

周界嘴角勾起得意的笑，他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即使价格更贵，方棠也必须拍下，她没有第二个选择。</p>

其实按照周界的意思，他还想继续喊价，但是史玉才也担心价格真的太高，方棠如果承受不住放弃了，那他们就得不偿失，所以两个亿就是界限。</p>

“方小姐果真财大气粗。”说完之后周界没有再举牌，也代表这颗舍利子最终的价格定下来了。</p>

俞明哲虽然纨绔，也经常和人豪赌，但他真拿不出这么多钱。</p>

所以此刻此刻俞明哲阴阳怪气的嘲讽道：“方宇涛，没想到你们方家的私生女都这么有钱，可我看着你平日里挺抠门的啊。”</p>

“这个价不值得。”赵馆长低声叹了一句，但他知道八角塔里舍利子的事，所以即使钱再多，方家也只能拍下舍利子送给关家赔罪。</p>

“周界是故意的。”安新颖不屑的看着幸灾乐祸的周界，如果不是他恶意竞价，方棠根本不需要喊出两个亿的高价。</p>

但想到关家那霸道强势的行事作风，安新颖也只能感叹方棠运气不好，八角塔里的舍利子氧化风化成了尘埃，这和方棠无关，偏偏关航蛮不讲理，怪罪到方棠身上，否则方家根本不需要拍下舍利子。</p>

“小界这孩子太意气用事了。”史玉才无奈的摇摇头，似乎拿狂傲任性的外甥也没办法。</p>

“他有喊价的权利。”瞿老平淡的说了一句，这种事他以前也遇到过，不能说周界做错了，但瞿老是绝对不喜周界的做法，</p>

看瞿老这表情，史玉才知道他对周界没有任何好感，这一点史玉才之前已经预料到了，但拜师瞿老是个未知数，两个亿却是实打实能到手的钱，史玉才自然不愿意放弃。</p>

而且瞿老看着性子冷，其实心很软，史玉才掌握了瞿老的性格，他就有把握让瞿老日后改变对周界的看法。</p>

等方棠签了字，划了账，这颗舍利子就是她的所有物。</p>

方宇涛恶狠狠的盯着托盘里的舍利子，就这么一颗东西，竟然花了两个亿！</p>

方宇涛心都在滴血，但他更怨恨关航的霸道不讲理，偏偏关家势大，方家无法抗衡，只能捏着鼻子认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p>

方棠拿着舍利子向着赵馆长走了过去，相关的流程，方棠不了解，蒋韶搴同样不清楚，所以她只能询问赵馆长。</p>

看了一眼这价值两亿的舍利子，赵馆长眼神同样复杂，不解的看向方棠，“怎么了？”</p>

“这颗舍利子是赝品，我需要拍卖方双倍理赔。”方棠这话一出口，惊的赵馆长一口气没有吸上来，拍着胸口撕心裂肺的咳嗽着。</p>

旁边的安新颖也傻眼愣住了，她以为方棠不惜代价的拍下舍利子是为了赔给关航，可她真没想到方棠打的是这个主意。</p>

两亿一千万的成交价，一旦鉴定出舍利子是赝品，那就是四亿两千万的金额！饶是安氏集团有钱，安新颖也有些扛不住。</p>

终于平复下呼吸，赵馆长声音嘶哑的解释，“如果你能证实是赝品，可以要求双倍理赔。”</p>

拍卖行的条文很清楚，如果是捡漏，那只能说卖家运气好；如果买到的是赝品，超过交易完成后二十四小时，买家只能自认倒霉，谁让你眼力劲不够。</p>

但如果当场就鉴定出是赝品，拍卖行必须双倍赔偿，这也是为了杜绝拍卖行用赝品来敛财，确保拍品的价值。</p>

参加拍卖的客人，有些会带鉴定大师，有些则不会，基本上不会出现赝品，否则拍卖行的信誉就毁了。</p>

但也难保有以假乱真的赝品出现，毕竟拍卖行的鉴定师也会打眼，买家如果买到了，只能自认倒霉，自己承担经济损失，除非你当场质疑，事后鉴定这是赝品。</p>

赝品！全场一片哗然！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向方棠，目光刷刷的落在她手中的舍利子上，如果真的是赝品，方棠那就赚大发了。</p>

“她这是……”方宇涛表情复杂的扭曲在一起。</p>

方宇涛以为方棠不惜高价拍下舍利子是为了给关家赔罪，方棠再讨人厌，她还是在为方家考虑，谁想到自己在自作多情，方棠根本就是为了赚钱。</p>

精明圆滑的祝秘书此时也没话说了，之前他还奇怪，二小姐不在乎方家，又怎么愿意花高价拍下舍利子？弄了半天这才是根本原因。</p>

没理会众人震惊的表情，方棠看向蒋韶搴，语调里难免有几分小得意，“怎么样，我给的利息高吧？”</p>

“嗯，很会赚钱。”蒋韶搴点了点头，严肃的峻脸上有着笑意一闪而过。</p>

之前看方棠要竞拍，蒋韶搴知道她钱不够，就将卡递给了方棠，方棠接是接了，却一本正经的保证她会给利息的，蒋韶搴也没在意，没想到她还存了小算计。</p>

“方棠，你别是给不起钱就说东西是假的。”俞明哲高声开口，满脸嗤笑的看向方棠，“我见过无耻的还没见过这么无耻的。”</p>

“俞少。”旁边的纨绔拉了拉俞明哲的胳膊。</p>

“干嘛？”脖子一梗，俞明哲大声的吆喝着，“她方棠都能干出这不要脸的事情来，我难道还不能说？”</p>

纨绔无语的看着没脑子的俞明哲，“方棠拿的是百夫长黑金卡，她不差钱。”</p>

至少他们这群人是没资格申请办卡的，即使申请了，银行也不会通过。</p>

而且方棠之前能捡漏点翠簪，她说这舍利子是赝品，那绝对不是信口开河，所以俞少再继续嘲讽下去，说不定真相揭露，俞少这脸都要被打肿了。</p>

瞿老走了过来，“让我看看。”</p>

古玩圈子里对舍利子的研究不算多，舍利子本身就被赋予了佛法的色彩，而且舍利子的形成也没有科学的说法，有些事，信则有、不信则无。</p>

瞿老手中也有一颗法身舍利，是瞿家祖辈传下来的，所以瞿老对舍利子比一般人精通，此时拿着放大镜，瞿老慢慢的观察着舍利子的外表。</p>

赵馆长、马大师和其他几个鉴定大师也都过来了，他们有人之前也鉴别过这颗舍利子，都没有发现是赝品，偏偏方棠认定了是赝品。</p>

这要不是因为方棠之前捡漏了点翠簪，马大师这些自视甚高的大师们绝对会指着方棠的鼻子骂，“我们没看出来真假，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难道比我们这些大师经验更多，眼力更强？”</p>

方棠安静的坐在一旁等候着，她这自信笃定的态度，看起来是胜券在握。</p>

十几分钟后。</p>

“瞿老，看出什么来了吗？”赵馆长低声问了一句。</p>

“暂时没有。”瞿老将舍利子递给了赵馆长。</p>

仅从外观而言，瞿老真的没看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他相信方棠的判断。</p>

“该不会拍下之后就后悔了，所以信口开河的胡说吧。”马大师阴阳怪气的嘲讽了一句。</p>

这要是赝品，方棠转手就赚了四个亿，马大师嫉妒的都要吐血了，偏偏他之前也想拍下舍利子，可惜马大师自认为自己也算是富豪了，结果和方棠一比立刻被必成穷渣了。</p>

突然出现这样的变故，周界原本得意的表情顿时灰飞烟灭，皱着眉头开口：“舅舅，这舍利子难道真有问题？”</p>

周界只知道舍利子是史玉才提供的，这家拍卖行幕后的老板也是史玉才，但他并不知道舍利子的真假，毕竟这么多年了，拍卖会上很少有赝品出现。</p>

“瞿老都没有鉴定出来，不会有问题。”半眯着眼，史玉才声音冷的发颤，眼底深处有着杀机一闪而过。</p>

没想到这一次竟然阴沟里翻船了！史玉才低着头隐匿住眼底阴沉狠辣的杀机。</p>

他花了二十多年才将这家拍卖行打造成五星信誉的金牌拍卖行，一旦出现赝品，他二十年的鲜血毁了不说。</p>

这二十年来，史玉才陆陆续续一共卖出了十八件赝品，从几百万到数千万的价格都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