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山脚下的美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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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大人！伯爵大人，异教徒夜袭了！”</p>

小亚历山大在营帐外大声叫着，虽然情况紧急，但他还是没有闯入希什曼的寝帐，而是在寝帐外面等着。</p>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p>

寝帐中传来希什曼慵懒的声音。</p>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心急如焚的小亚历山大，在听到伯爵大人的声音之后，突然也不那么着急了。</p>

希什曼身上穿着自己白色的睡衣，肩上披着鹅绒大氅就走了出来。</p>

“怎么了。”</p>

希什曼打着呵欠道：“战况如何？异教徒有多少人。”</p>

“南营没点太多火把，人数不太清楚，哨骑报告，估计有三千人左右。”</p>

小亚历山大担忧道：“南营的人连续苦战了十几天，早就筋疲力尽了，这个夜袭，他们估计顶不住。”</p>

“顶不住就算了吧。”</p>

希什曼又打了个呵欠道：“让那些国王陛下和公爵大人们，都好好感受一下这次教训吧，也是好事。”</p>

小亚历山大问道：“伯爵大人，那中营那边……”</p>

“哦，中营啊，好说。”</p>

希什曼挥了挥手道：“让中营开门，如果南营有溃军过来，就接收了，切记不可出营迎击，守住就行，再调一个中队的弩手过去协防。”</p>

“是！”</p>

小亚历山大交代了自己的手下，将伯爵大人的命令执行下去，随即又问道：“伯爵大人，我们完全有能力去营救的，南营的情况虽然复杂，但是那些士兵好歹也是战斗力，而且那么多的贵族，一旦被异教徒俘虏，那士兵的士气……”</p>

“我说了，学会自己多思考，小亚历山大。”</p>

希什曼咧嘴笑道：“但这次不怪你，因为有好多事情，你不知道。”</p>

小亚历山大道：“请伯爵大人明示。”</p>

“因为马上就要吃蛋糕了。”</p>

希什曼笑道：“跟我们分蛋糕的人，越少越好，那些国王陛下虽然兵微将寡，但还是得分一杯羹的，让他们被俘虏了去，不见得是坏事。”</p>

“分蛋糕？”</p>

小亚历山大睁圆了眼睛道：“伯爵大人，您是准备跟异教徒决战了吗？”</p>

“当然。”</p>

希什曼看着小亚历山大道：“不然我们的蛋糕从哪里来？”</p>

“可是，伯爵大人，恕我直言……”</p>

小亚历山大说道：“这段时间，参谋部已经摸清楚了敌人的兵力配置，并且对战斗力进行了评估，我们如果与敌人出营决战，战场就只会在中央的平原上，我们的胜算并不大……”</p>

“是啊，胜算并不大。”</p>

希什曼反问道：“那你说，我是脑子坏了，还是发高烧了，怎么就决定要去打了呢？”</p>

小亚历山大摇头，随即又说道：“您是……手里还有着什么王牌吗？”</p>

“嗯，算是王牌了。”</p>

希什曼笑道：“不过这张牌，我不能让你们知道，但是却能够保证我们的胜利。”</p>

小亚历山大看着希什曼自信的样子，这让他想起了面对佩切涅格人的时候，伯爵大人展示出的那种从容。</p>

那时候自己还只是一个卫戍军的军官，这才过了一年，自己就已经能站在伯爵大人身边，跟他并肩作战了。</p>

既然伯爵大人这么说了，那些异教徒们，一定会像佩切涅格人一样灰飞烟灭的。</p>

“下去吧，好好拟定作战计划，不要将骑士们包括在内，我另有安排。”</p>

“是！”</p>

小亚历山大退下。</p>

希什曼被小亚历山大叫醒，此时虽然呵欠连连，却毫无睡意，于是开始在军营中漫步着。</p>

南营传来的喊杀声和惨叫声，希什曼能够清楚地听见，不过他可以充耳不闻。</p>

明明自己一句话，就能够拯救那些南营士兵的生命，但希什曼却没有那么做，也不想那么做。</p>

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冷血了？</p>

希什曼抬头，准备望月，却发现在的夜晚，天空是没有月亮，也是没有星星的。</p>

有月亮的时候，那叫白天。</p>

这么多年了，面对这种奇妙的现象，希什曼还是没有习惯过来。</p>

希什曼的思绪，又渐渐上升到了哲学的高度。</p>

他开始思考起了那个老问题，太阳去哪儿了？</p>

希什曼做出了无数的假设，都被自己一一推翻。</p>

最有可能的，就是有什么东西挡在了地球和太阳之间，将太阳整个遮蔽住了。</p>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本应在白天的时候，却漆黑一片看不见阳光，而本来的夜晚，却依旧能看到月亮与星星。</p>

但有什么东西能挡在地球和太阳之间？</p>

外星人吗？</p>

而且阳光直射不到地球，为什么地球的温度并没有下降很多？</p>

为什么那些植物，在没有阳光的环境下也能照常生长？</p>

为什么？</p>

这些用希什曼的现代天文学知识，是完全无法理解的。</p>

再思考下去，自己就要魔怔了。</p>

希什曼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赶紧从这种空灵的状态恢复了过来，</p>

自己走到哪儿了？</p>

希什曼往四周一看，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是来到军营的边缘了，四周寂静无人，甚至连个蛐蛐的声音都没有。</p>

南营的喊杀声和惨叫声，已经渐渐淡了过去。</p>

仿佛是与世隔绝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