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上工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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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作间里待的时间让人感觉甚是漫长。</p>

短短的数十分钟里老板将员工培训的所有内容，都跟琦玉教了一遍，包括自己的自我介绍。</p>

“我叫胡安，是这间披萨王的店长，你刚来这里可能什么都不熟悉。”</p>

“听帕克那孩子说你现在暂时住在他的公寓里，布鲁克林可不太平，要是遇见什么危险就来向我求助吧。”</p>

健硕的店长露出他那口洁白的牙齿，无比自信地说道，和昨天训斥帕克收留流浪汉的那个吝啬鬼判若两人。</p>

“是是，我绝对会的！”</p>

琦玉连忙45°鞠躬以表敬意。</p>

店长的威压强大到，让他的肉体竟然不自觉地毕恭毕敬起来，宛如回到了多年前还在职场打拼的状态，那时候自己遇见什么事都生怕被组长责骂，所有体力活都必须自己扛着，只因为自己是整个公司里新来的菜鸟。</p>

尽管那只是间小到隔年就倒闭的小公司，尽管自己这铮亮的头上当年还长着毛发……</p>

回过神来，琦玉已经坐在收银台前开始给来往的人们算账收款。</p>

虽然那些在餐厅里堂食的人们都是由服务生来收银，但是大多数来披萨王大都是选择外带。</p>

而外带的话就要牵扯到一些包装之类的活，这让琦玉苦不堪言，不出一会儿额头上就全是汗水。</p>

“嗨亚洲人，来个熏肉披萨，加些腊肠。”</p>

“我听说那是你们亚洲人的特色，毕竟你们的皮肤就跟那些腊肠一样黄。”</p>

某个金头发蓝眼睛，身着不知名潮牌，看上去阳光帅气的家伙正单手压在收银台前，语气戏虐地说道。</p>

“嗯……？”</p>

琦玉隐约察觉到了来自对方的恶意，却也没有与之争论，只是把上一位客人的餐打包好以后递给了对方，又淡定地回到收银台前服务那个完美符合渣男外貌条件的家伙。</p>

他艰难地照着价目表抄写熏肉披萨（Bacon Pizza）到一张纸上，当他写到腊肠（sausage）时，字母已经扭曲到完全无法识别的程度了。</p>

“嘿，我说，你们这些偷渡的垃圾别自以为在美国呆着有多么安全，就连英文都写不好，不如早点滚回你生下来的地方，在那里你或许可以混到一个抄写员的工作。”</p>

金发男子的言语越发刻薄，餐厅里一些用餐的人们也注意到了收银台发生的事情，纷纷用不友善的眼神望着那名种族主义者，甚至有位年轻人已经按耐不住，想要站起来制止这种行为。</p>

“你的熏肉披萨加腊肠可能需要等一会儿，请先找个座位等一下。”</p>

谁知道琦玉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友善地冲金发男子笑着，引导他去用餐区等餐。</p>

“啪！”</p>

金发男子见琦玉不为所动，愤怒地拍打收银台。</p>

“你听见没有！”</p>

“我叫你这个偷渡的黄种垃圾滚回去！”</p>

“不要呆在这里！”</p>

“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脑残收留了你在这里工作，你真应该感谢他有这么慈悲的心肠！”</p>

金发男子身子猛地探进收银台，右手抓住琦玉的衣领，面对面朝琦玉咆哮着，像条胡乱咬人的疯狗，不知廉耻。</p>

而琦玉那云淡风轻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彷佛眼前的这个家伙只是条会说话的茄子，说的话对自己也只是不痛不痒。</p>

“是啊……他得感谢我有这么慈悲的心肠。”</p>

忽然间金发男子感到背后有个巨大的身影挡住了光线，对方低沉的声音从自己的后脑勺传过来，对方至少比自己高了一个头，那肌肉线条分明的影子将自己和琦玉完全包覆了进去。</p>

“店长……”</p>

琦玉注意到，来者正是披萨王的店长胡安，他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离开了工作间，又来到了这里。</p>

“你就是给这个垃圾一条活路的人？”</p>

金发男子觉得自己颜面受损，愚蠢地将挑衅对象换到了店长胡安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