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次声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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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干的么？”</p>

灰烬中爬起来了一个怨念的身影，它不成人形，嘴角裂开，全身碳化，细微的黑色碎屑不断从它身上落下来，声音嘶哑得根本不能分清性别，一双空无一物，徒有其表的眼睛望着埼玉。</p>

“居然还有家伙活着。”</p>

“嗯，是我干的。”</p>

“不过……其实也不算是我干的……”</p>

发现有幸存者后，埼玉觉得为安娜伸冤有望，于是不自觉地微笑起来，平静地对那个相距自己数十米的家伙解释道。</p>

“为什么？”</p>

“为什么要毁掉我的研究成果。”</p>

对于埼玉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怨念身影怒火中烧，它嘴角裂得更开更大，声音越发嘶哑刺耳，甚至开始朝次声波的形式转移。</p>

黑色灰烬漂浮起来，围绕在人影周围，并把人影包覆进去，化为一体，又突然散作尘埃遍布在这宽阔空间的每一个角落。</p>

“去死。”</p>

“去死。”</p>

“去死。”</p>

若隐若无的声音在整个空间里回荡，慢慢地，埼玉不再能听见人影说出的话语，反而有种能量在冲击大脑的感觉。</p>

“我是这个实验室里为数不多，接受了生物改造的科学家，妮拉博士。”</p>

“是你破坏了我的肉体，让我只能永远以这样的形态苟活。”</p>

“混蛋，我要你为你所作的事情，付出代价。”</p>

少许散落的灰烬聚集在埼玉前方的地面之上，拼凑出了这么几句话，随即又散去，看来妮拉势必要把这个赤裸的光头给杀掉。</p>

“方便的话，能麻烦你快一点现身吗？”</p>

“我有两个同伴还在外面等着我。”</p>

埼玉站在原地，能量冲击大脑的感觉仍在持续，但是无法对他造成更多伤害。</p>

他能看见整个空间都在震动，顶部的几片金属板与混凝土剥离，坠落到地上，混凝土有如泥沙一般散开，从没有金属板遮挡的地方向下泄出，数不清的尸骸被其掩埋。</p>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逐渐十五分钟过去了，埼玉始终没有看到敌人出现，只是周围墙体的震动愈演愈烈，他索性迈步离开了原地，开始朝下一个地方前进。</p>

于是他每走一步，震动也变得越骇人，直到他离开这片实验区域的瞬间，整个实验区域垮了下来，从世界上彻底消失。</p>

“还不打算出现吗？”</p>

埼玉注意到脚边有几缕灰烬在跟着自己移动，他猜测对方正在找机会偷袭他。</p>

但是后来，他发现自己错了。</p>

那些灰烬在自己的面前聚集，慢慢铸成人形，那个人型灰烬用它虚假的声带说道：“混蛋，我一直在释放次声波，你居然装作没有感觉，还嘲讽我！”</p>

“啊……”</p>

“原来你一直在攻击我啊……”</p>

埼玉不好意思地抠了抠头，他真的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存在，次声波人类是听不见的，对方也没有实体，他之所以会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p>

“虽然有点对不起你……”</p>

埼玉轻轻举起拳头，缓缓挥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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