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过不了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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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明珠正吓唬袁少驹呢，就听到旁边有人“噗呲”笑出声。</p>

可能那人笑完了觉得有些没礼貌，就止住了笑声。</p>

一般人家都是大孩子这么虎着脸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子，头一回见这么小的孩子一本正经脸的吓唬哥哥的。</p>

袁明珠朝着笑声发出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顾重阳站在一个妇人身后帮她拍着背。</p>

那妇人大概三十岁上下，穿着一身深褐色的衣裤，骨架高大，脸型方正，不看发式的话，会让人误以为面前的是个男子。</p>

因为之前的笑，她这会咳嗽更厉害了。</p>

好容易止住咳嗽，妇人跟陶氏见礼，自我介绍道：“小妇人姓顾，我家夫婿也姓顾，这是我家大郎。”</p>

大郎顾重阳被顾氏推了一下，才上前跟袁家诸人见礼。</p>

袁少驹问他：“你小叔呢？”</p>

“俺小叔去排队去了。”</p>

顾重阳的门牙还没长出来，说话漏风。</p>

正说着，顾帆就从人群中钻了过来。</p>

顾帆把川资凭照给顾重阳贴身装好，嘱咐他：“按着人口领的川资和凭照，到了新安居地，凭着凭照领土地、耕牛、种子，千万别弄丢了。”</p>

又拿了一只葫芦递给顾氏：“大嫂你喝点水。”</p>

袁明珠听着他们说话，只觉得心跳都快了半拍。</p>

不敢往那边看，直到过了好一会之后才偷眼看过去，就见顾帆坐在地上，倚着旁边的墙壁闭着眼睛。</p>

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只是闭目假寐。</p>

旁边顾重阳依旧板着脸，时不时给咳嗽的顾氏拍拍背。</p>

袁明珠听过在迁徙途中逃跑的，疑心顾帆也是想要逃跑。</p>

陶氏见顾氏咳嗽得厉害，吩咐梁氏：“你从那个包袱里头找一下，把丸药找出来，我记得有止咳的药拿几颗给他们。”</p>

梁“”氏顺从的在行李里头找了一个包袱出来。</p>

问袁明珠：“小妹，得吃哪种药能治她这个病啊？”</p>

袁明珠早就观察过顾氏了，她的病不是一般的咳症，而是痨病。</p>

用现代医学讲就是肺结核。</p>

顾氏自己应该知道她得的什么病，这种病通过飞沫传染，所以她一直背对着顾重阳，咳嗽的时候还拿布巾遮着。</p>

整个人已经病入膏肓，脸上泛着死气，刚刚跟陶氏见礼的时候都是强撑着站起来的。</p>

袁明珠看看手底下的药，不觉得哪种药能治得了她的病。</p>

她这种情况怎么走？袁明珠怀疑她过不了黄河就得倒下。</p>

袁明珠拿了一个瓷瓶，“这个是止咳的。”</p>

梁氏把瓷瓶拿去给陶氏：“曾祖母，小妹说这个是止咳的。”</p>

陶氏带着梁氏，过去把止咳药送给顾氏。</p>

顾氏让她家大郎给陶氏磕头道谢。</p>

袁明珠看到，倚墙假寐的顾帆也睁开了眼睛，眼底的神色意味不明。</p>

袁明珠叹气：曾祖母这么心善，只怕更会让人家盯住他们不放。</p>

顾氏是不是明知自己命不久矣，找目标托孤呢！</p>

她记得他们来的时候，顾家母子并不在这里。</p>

曾祖父他们也去排队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而顾帆已经回来了，顾家的人是在他们之前就到了。</p>

是在半途找到他们旁边，只能说明目标就是他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