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惠而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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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人哪里知道胡不胡记，旁边那人却知道。</p>

心里直道晦气，知道今天这鹿八成买不成了。</p>

袁弘德看着后来这人的神色，知道他已经放弃了竞买，松了口气。</p>

偶然发的一笔外财，没必要吃相太难看。</p>

袁明珠知道她曾祖父的清高和义气是刻在骨子里的，肯定不屑于待价而沽。</p>

袁弘德跟后来那人赔礼道：“这两只鹿已经议好价，实在抱歉。”</p>

后来那人摆摆手，笑呵呵道：“是我晚来一步。”</p>

自称胡记的人抹了抹额头急出来的汗，拉了自家车过来把鹿搬过去，不敢再节外生枝。</p>

胡记的人付了钱走了，街边一家铺子里的人才敢探出头来。</p>

跟后来那人打招呼：“刘管事。”</p>

这人之前躲在铺子里已经听到了外头的对话，小心翼翼的问刘管事：“那个是御马街刘家的人？”</p>

表情和语气里满满的八卦气息。</p>

刘管事很矜持的点点头：“嗯！”</p>

没有人知道他忍着不八卦的辛苦，不能乱说话，免得跟主人惹祸。</p>

袁弘德跟刘管事拱拱手，准备告辞。</p>

刘管事回了个礼，说：“你家若是明天下午之前还能猎到鹿，可以送到城南南山刘家，送去明理街盛隆银楼去也行。”</p>

刘管事也没有抱太大希望，不过是抱着万一的打算。</p>

袁弘德也不觉得还能猎到鹿，只是出于客套，说：“一定，若是能猎到一定给您送来。”</p>

因为此行顺利，街上又热闹，到处都是人不说，商户全都卖力的吆喝，勾得人非常有购物的欲望。</p>

因为街道上不时有顽童扔过来鞭炮，为防止惊了牛，袁树下了车辕牵着牛慢慢前行。</p>

袁明珠坐在车上，看着曾祖父买了一堆有用没用的东西放到车上。</p>

到了一处茶楼，袁弘德把她从牛车上扶下来，“喝点茶吃点点心暖和暖和。”</p>

他是想打听一下武安城里的行市，看看过完年能做点什么营生。</p>

茶馆酒楼是打听消息的最好场所。</p>

尤其是茶馆，惠而不费。</p>

有钱有有钱的消费法，没钱有没钱的消费法。</p>

有钱的点上一壶当年的明前茶，配上精细的干果点心，坐到楼上的雅座里。</p>

没钱的一壶粗茶，往楼下一坐，跟贩夫走卒坐在一起，天南海北吹上半天小二也不会赶客。</p>

若是说的话题新鲜有趣，让楼上雅座的客人听得感兴趣，还有人会给点上好茶点心。</p>

他们寄存了牛车，进了茶馆。</p>

过节的缘故里头客人不甚多，不过听着却极为热闹。</p>

小二哥把他们引了坐到楼梯旁边的一张桌上。</p>

大厅中间一个座位上的人正在高谈阔论，茶馆里的说书先生都端着茶在听这人说话，想来说的非常精彩。</p>

这人说的正是之前他们听过的那家御马街胡记的话题。</p>

小二哥听得入迷，提着茶壶往茶杯外头斟，倒了一桌子水。</p>

袁弘德忙把茶壶接过去：“我自己来吧！”</p>

小二哥道着歉把桌子擦干，趁着掌柜的没发现赶紧跑了。</p>

客人里也有来的跟袁家人似的晚了的，不知道胡家的底细，追着那人询问。</p>

让袁明珠大概理清了胡家的情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