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穷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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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里，荷西把垫在草堆上的外套里衬扯下一块，小心翼翼包起旁边那团小肉丸子，将她托到自己眼前。</p>

“卡蕾忒……卡蕾忒！看哪，你的女儿……你的女儿终于出生了！”</p>

他的情绪无比激动，一面温柔而认真的瞧着这婴儿，一面上气不接下气的对卡蕾忒念叨。</p>

眼前的小东西浑身湿漉漉的，皮肤白白嫩嫩。估计才降生的那刻哭喊累了，此刻正缩在荷西的两个大手掌中香甜的睡着，闭合的两眼上，一对弯长浓密的睫毛偶尔跳动几下，胖嘟嘟的脸颊挂着的一丝红晕 。</p>

凝望着亲手接生下来的孩子，荷西心里说不出的疼爱，不由把她放进自己怀里，用一只手的指腹去触摸她的苹果脸。听到她在睡梦中嘤咛，唯恐是自己粗糙的手指弄疼了她吹弹得破的肌肤，慌忙停了手。</p>

卡蕾忒躺在草堆上缓了一刻，然后迫不及待的坐起来，对荷西说道:</p>

“快，把孩子抱给我……让我看看，我想看！”</p>

“好！”</p>

荷西答应着抱着女婴蹲下身，将她交给她的母亲。</p>

接过孩子的刹那，卡蕾忒激动得身子险些石化，僵硬的两臂根本不知如何抱她，还是身旁的荷西帮她调整好了姿势。</p>

“天啊……这真的是……我的女儿？就是她……一直睡在我的肚子里……？”</p>

卡蕾忒的看着眼前的女婴，目光在她娇小的五官和满头稚嫩的黑间流连反复，还是忍不住惊异的睁大眼自问起来。</p>

回想着从前自己怀孕的那段辛苦的日子里，每天还在幻想着她的样子。如今她已然来到自己的眼前，与自己面对着面，一时间竟教自己怀疑这个时刻是不是还在做梦。</p>

荷西笑出了声，凑近女婴，向卡蕾忒肯定回答:</p>

“是！没错！她就是你的女儿，一直睡在你肚子里的女儿！你看她的模样啊，和你是那么像！还有那美丽的黑，就像学长……”</p>

声音突然沉了下去，此刻的荷西也想起了学长——黑暗之神德莫斯。久已远去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从记忆深处慢慢浮现出脑海，每幕却都催人泪下的点滴！</p>

荷西将头扭向一边，强行憋回了快要冲出闸门的泪水。</p>

“她的黑……确实很像德莫斯呢……”</p>

卡蕾忒的情绪却不如荷西那样，轻易抑制得住。忆起黑暗之神的音容，她的脸色一变，泪水抽抽搭搭的流落下来，滴到了沉睡女婴的苹果脸上。</p>

女孩眉目动动，慢慢睁开了两个蔚蓝水亮的大眼睛，第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生身之母，卡蕾忒！</p>

撅起粉润的小嘴唇，她对着卡蕾忒笑了。</p>

“瞧啊，她在笑……她在对我笑……”</p>

卡蕾忒心情又是一阵复杂，且哭且笑。</p>

荷西由衷替母女两个开心，擦擦眼角笑着问:</p>

“该给孩子取个名字，叫什么好，卡蕾忒？”</p>

“……贝娜，很早以前我就想到了这个名字。”</p>

“贝娜……贝娜！”荷西重复两声，眼睛一亮:“真是个好听的名字……”</p>

不可遏制的杀气从外面赫然涌进来，直直冲进了山洞的最深处。荷西、卡蕾忒同时感受到正在迫近的危机。而她怀中的小贝娜也受到这种凶戾的气息干扰，瞬间“哇、哇”的一声大哭起来。</p>

“是他追来了！”荷西表情凝紧，狠咬住牙向洞口盯去，随口嘱咐身后的卡蕾忒:</p>

“守好贝娜，我来挡住他！一会儿如果能逃，你就赶紧带贝娜离开！”</p>

“可是……荷西……”</p>

“没什么‘可是’！”</p>

荷西厉声斩断她的后半句话，头也不转道:</p>

“我不会让你和贝娜有事，别替我担心，我的这身本事是冥王给的，他就是要我守护你们母女，所以不要为我这个不死身操心。”</p>

荷西对着洞外扬了扬头，长舒口气。虽然心里清楚自己肯定不是来者的对手，可他打定主意要和敌人纠缠到底，只为拖延时间。</p>

“荷西！”</p>

荷西不顾背后的呼喊，再没回头看她们母女一眼便拔腿向洞外的方向飞快跑去。</p>

已经看到那个黑影了。</p>

荷西紧攥两拳，浑力迸射。黑暗中，一对拳头上生起荧绿刺目的光团。荷西猛的将光波照准前方的黑影射出去。</p>

悠长的隧道被他这凌势的攻击波照的通亮，不断有碎石被猛烈的风压带起来，随着他的攻击直取对手，同时也照出了对手的半张脸。</p>

卡摩德！果然是他——</p>

荷西内心高高提起，不禁皱眉。</p>

对面，卡摩德不慌不忙的对着荷西微微一笑。一道更为犀利而森白的冷光如闪电般自他身前竖直落下，将荷西的攻击波迎头斩为两半。直到绿光消失的时候，荷西都没看到卡摩德出刀的动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