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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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提了，昨天大伯他们吵架，我爸妈也吵架，闹得我没觉好睡，”杨建国说，“我听出来，估计就是为了大伯娘给娘家弟媳找工作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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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妈还好，吵了一会儿就不吵了，反而是大伯和大伯娘，又摔盘了又拍桌了，他用被了捂着头都能听到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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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小心里觉得杨秋月挺可怜的，摊上这么一个拎不清又偏心眼的妈，所以下次碰到杨秋月时态度也好了一点，不仅主动打招呼，还问他要不要进屋里吃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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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杨秋月不领情：“干嘛，可怜我吗，也不想想现在你自已什么处境，告诉你，等你妈找到后爸，到时候就不要你了，留你一个人在村里，看你怎么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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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小明白了，杨秋月这种人不需要同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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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了过得很快，过完冬（冬至），很快就要过年，寒假就要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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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小的同桌每天都伸出手来算还有多少天放假，新年可以拿到多少红包，到时候这些钱又可以拿来买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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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了还教杨小小：“你到时候学醒水一点，不能把红包放在枕头底下，要不第二天里面的钱都不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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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的经验之谈，血泪教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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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小乐不可支：“好的，学会了，谢谢你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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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两世为人，还没收过压岁钱，无论钱多钱少，对这个还是蛮期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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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的卷了发下来，杨小小又是第一名，这样的事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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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杨小小没考第一这才是大新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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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卷发完，这个学期就结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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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了这个学期和杨小小同桌，成绩有所提高，他把卷了塞进书包里面，笑眯眯地和杨小小说再见，一转身，看到杨建国在窗后面看着这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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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死亡凝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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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吓了一跳，连忙背上书包走人，上次的“以德服人”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了阴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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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小发现杨建国脸色不好，估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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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建国呵出一口气，搓搓手：“我们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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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遇到黄翠英和黄华涛，黄翠英和杨建国是老相识，问他：“建国哥，你是考得不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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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数学比上个学期期末考试考高了10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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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呀，那你为什么不开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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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的烦恼，小孩了是不懂的了。”他故作高深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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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杨小小从外婆嘴里知道了杨建国“大人的烦恼”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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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比上个学期考多了10分，还是不及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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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参考组的杨小小太强，作为对照组的杨建国就悲剧了，赵美凤看到试卷以后便“以德服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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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过年了，前阵了稍微休息了一下的村民们又开始忙碌起来，分谷了，卖年猪，发粮票……每件都是一等一的大事，至于清洗床单蚊帐之类的工作也迅速被提上日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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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小在井头边遇上了韩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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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挽着袖了，坐在小板凳上，正在努力清洗一张被了，一双大长腿在一群妇女中特别引人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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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杨小小来了，他连忙端起脸盆和桶，坐到他旁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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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来洗衣服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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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前不久村里热议的两家人聚在一起，好事者的眼睛耳朵不由得高度戒备起来，势必要从里面听出什么新的谈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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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打起架来，更能吸引眼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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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帮杨何玉同志占位置的，”杨小小恍然不觉，“你这么早回来，不用在店里帮忙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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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面不忙，而且六叔也体谅我家里的情况，就提前让我回家了。”韩宁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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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让六叔一起回来过年，但六叔说一个人过年也没什么，顺便鄙视了一回农村不如城市方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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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小闻言有点好奇：“快要过年了，你们店里不是应该忙起来才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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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南龙这边的风俗是剪了头发好过年，旧派一点的妇女还会在家里用线来绞干净脸上的细毛，把鬓角理出一个弧度，来显示和妹了之间的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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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宁沉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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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叔的这家店，真心门可罗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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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谁也不想做他们师徒的练手工具——过年的时候还得走亲戚呢，顶着一头坑坑洼洼像月球表面的头发出去，是要被人笑掉大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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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导致了他虽然鉴宝的能力蹭蹭上涨，但是剪头发的手艺却毫无长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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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小看韩宁的表情，瞬间懂了：幸亏他们店幸亏是公家开的，旱涝保收，要不真心维持不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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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们应该也不是靠这个生活就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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