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谁的记忆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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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哒调低座椅躺下，“因为我一男的，图你好看，行了吧？”</p>

楚虞“噗嗤”一笑，“哟，瞧你这小气样儿，还记上仇了。”</p>

手臂好像没这么痛了，他打了一个哈欠。好像真的很久没好好休息了。</p>

在他昏昏欲睡时，楚虞偷瞄了他一眼，确定他没看自己，才缓缓弯起了嘴角。</p>

手上的疼痛一阵一阵的，不知迷迷糊糊睡了多久，只听到楚虞骂了一句“卧槽”。海哒挣扎地坐起来睁开眼，“怎么了？”</p>

楚虞指指前面的收费站，面色凝重，“你猜前面的警察是盘问啥呢？”</p>

听她这么说，海哒一下清醒了，“我靠，不是吧，这么快？不能是抓咱俩的吧？”但他一想，现在到处都是监控，警察肯定比他俩动作快。他俩就算不是真的通缉犯，可是真的去纵火了啊，也真的去闹事打人了。</p>

“楚虞，先调头，咱们别走高速，换条路。”海哒把手机导航调出来，换了条国道。</p>

“这条国道收费卡口上个月才取消，咱们走这个，经过这个小镇回T市。”海哒指指路线，楚虞立刻调头。</p>

两人一路上有些心照不宣的焦虑。</p>

“我说......”</p>

“楚虞，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这次我亲你，你没把人格换回来啊？”</p>

海哒问。他实在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前两次都可以，这到底是什么开关？</p>

楚虞突然笑了一下。这是海哒见她这个人格笑得最纯粹的一次。“你猜去吧～”</p>

这时车子出了市，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边的灌木染上了阴森的气氛，旁边树林有大片的乌鸦飞出，吱吱呀呀。</p>

海哒试着给他妈又打了一次电话。</p>

「喂，妈......我。我给你说，前天我好像————」</p>

「儿子啊，今天有人找上门来了，你为什么要欠人家钱，还被通缉了？我这么多年不管你，你在外面就这样，你为什么要这么丢人......」</p>

「妈！不是这样的————」</p>

「别再打电话来了！」</p>

还未说完话，那边已经挂了电话。</p>

海哒僵住，不知所措。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一面暴露了出来。</p>

“不好意思啊，比较狼狈。”他稍挫败地放下手机。</p>

楚虞开着车说：“你妈声音好年轻啊。”</p>

“啊？哦，是比较年轻。她都不会管我了，我爸也应该不会管我了吧。”海哒“切”了一声，“真帮人真恶心，怎么能这么去给我妈说呢。”</p>

天已经黑了，楚虞说：“知足吧，至少你还有家人。我连我爸妈在哪儿都不清楚。”</p>

“楚虞......我......”海哒正不知说什么，楚虞忽然警惕了起来，“后面跟着的车，是不是跟咱们的吉普一样？”海哒转头去看，“哎？靠，啥时候跟上来的？”</p>

楚虞脚踩油门开快车，谁知道这帮人把车直接别了上来，海哒慌张地说，“天黑，你要不先停下别出事了————”</p>

楚虞只能先把车停下。</p>

“下来————”</p>

那部车上有人下来敲了敲车窗玻璃。</p>

楚虞对海哒说：“你甭下来，等我下去把他们解决了，咱再走。不会让你再被抓回去的，你放心。”</p>

海哒着急地去拉她没拉住，“你说什么呢————回去不回去不重要的，你别去————”</p>

楚虞下去之后，轻蔑地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两个人，“怎吧茬儿啊，上次挨打没挨够啊？”</p>

为首的人说：“这次没人想跟你们废话。”说着竟然从兜里掏出了一把手枪指着楚虞。</p>

海哒在车上顿时吓得一身冷汗。</p>

“上面的人，下来！！”他拿去逼着楚虞，楚虞无奈，只好先举起手。</p>

海哒连忙从车上下来，“别————别伤害她————我们跟你们回去————”</p>

那个人歪嘴一笑，“去，抓他过来。”</p>

剩下的那个人去抓海哒，楚虞突然喊道：“你他妈别碰他————”她起伏的声线暴露了她的着急。</p>

“哟？这里面还有故事呢？”那人调笑着，用枪拍了拍楚虞的脸，楚虞眼眸一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去扳住他的手腕猛地一翻，在他的惊呼中抢下了枪————</p>

“甭他妈乱动————给我回车上呆着————”楚虞吼道。</p>

海哒能感觉出来她心里没底。</p>

“海哒，你回车上去，先把车开走。”</p>

“不，要走一起走。谁也别想让我不管你。”海哒根本不依。那两个人只能举起手，上了车。</p>

楚虞顺手开保险，「砰砰」几枪把这辆车的轮子打爆了。而后缓缓往后退，海哒连忙上车发动引擎。</p>

缓慢地退到车上，车立即发动。</p>

海哒坐在车上心有余悸，“楚虞，你这个人格还会用枪？”</p>

“额......”楚虞在一旁痛苦地抱着头，浑身抖如筛糠。</p>

【看到了吗，枪就是这样用的，但你应该用不着吧。这需要练，你看你这么瘦，用枪手臂会痛的————】</p>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p>

【是你杀的人？】</p>

【精神病杀人也犯法，照样判死刑！】</p>

【一定要杀了她！！】</p>

“啊——————”</p>

楚虞痛苦地仰头尖叫一声，头像裂开了一样地痛。这都是谁的声音？破碎的画面一片一片，割裂着她的神经。</p>

海哒看着她痛苦得满头大汗，眼目通红，死死揪着自己的头发，用后脑磕靠背，他不知不觉也觉得有些焦心。把手臂伸了过去，“别伤害你自己，实在难受就咬我吧。”</p>

就这一句，楚虞安静了下来。她靠在靠背上看着他，海哒的眼睛依然目视前方。</p>

“你已经受了很多伤了，甭这会儿子充英雄了。”楚虞把他的胳膊推开说道。海哒不禁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想起来什么了？”</p>

“我可能真他妈是个杀人犯。”楚虞虚脱地闭上了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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