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饶了我吧，全员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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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只见一个人高马大的平头男人端着早餐朝楚虞挥手，坐到了楚虞旁边。海哒小声问，“认识啊？”</p>

“靠，不认识。又白又憨冒着蠢气儿，我不认识。”楚虞摇头否认。</p>

“别介啊————”那人一把拉着楚虞的胳膊，“你咋就给忘了，大学的时候咱们时候那么好，我大李你小李，咱俩是相声大小李啊！”</p>

楚虞打掉他的手，“不是......您说什么呢？大学？而且你知道我是李泷？”这是她第一次得到关于自己的线索。</p>

那人点点头，“是啊，那哪儿能忘啊，咱大学里就咱俩北京人，还组过相声社团呢。不过，后来......你一学期没上完就离开了学校，好像......治病去了。哎，你还真是精神分裂啊？病治好了吗？”</p>

海哒不知说什么好，瞪了他一眼，“你是傻逼吗？她这个人格是男人，你看不出来吗？”这个人比起楚虞更像神经病。</p>

“我......我当时觉得奇怪，但后来就觉得不对的时候你已经不来上学了，我也才知道你原来叫楚虞，不叫李泷啊。哎，这你男朋友啊？怎么张口就骂人啊？”他问。楚虞瞟了海哒一眼，没心思解释那么多，“你叫什么名字？”</p>

那人笑笑，“我叫李铭绅啊。”</p>

楚虞摆摆手，“想不起来。海哒走吧。”</p>

“别介啊，咱留个微信吧？好不容易碰见了。”李铭绅掏出手机说，楚虞正想说“别这必要”时，转念一想，万一这个人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线索呢。正要掏手机，海哒却先把他的手机抢来给自己的号码输入了进去。</p>

“我们俩一直在一起呢，你有事联系我吧。”海哒说。李铭绅歪嘴笑笑，“您这男朋友不错啊～～就是，这身上咋这么多伤啊？你俩还玩儿SM啊？”</p>

“去你大爷的，他不是。”楚虞问他，“对了，你说我去治病了，那你知道我去的哪家医院吗？”</p>

“知道啊，就是市里六院，专门儿治神经病的。”李铭绅说。海哒问他，“那你知道是谁把楚虞接去治病的吗？”</p>

“哎呦，这我真不知道。就一天儿导员儿说你退学了。”李铭绅回答。楚虞有些烦躁，“你小子有烟吗？”</p>

“戒了。”李铭绅笑笑，“你也别抽了呗，早点儿戒了吧。我给你说啊，抽烟可不好......”</p>

海哒起身拉住楚虞，“行了，咱们先回去歇一歇吧。”甩开他的手，楚虞正要跟海哒走，李铭绅在后面又喊住了他们，“哎，我礼拜天儿要去参加选秀了，也就是明儿个，楚虞你赏个光来呗。叫上你男朋友也来。”他说着还跟他俩挑挑眉。</p>

海哒当场就被油腻到了，“嗯嗯嗯，再说吧————”</p>

楚虞不耐烦地说：“说了他不是我男朋友！傻逼！”</p>

海哒拉着她就走，两人上了车。</p>

“我靠，真的邪乎儿了，我竟然还会说相声。”楚虞觉得有些好笑。海哒发动了车，“也没什么，或许你真的是一个性格很好的人呢。”</p>

看着窗外的城市，楚虞喃喃念道：“那我到底是谁？我连名字，都是挂在身上的。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可能真的就是孤单一个人了吧。”</p>

“其实......”海哒瞄了她一眼。“在我们的人生中，陪伴最多的就是自己。没什么孤单不孤单的。”</p>

“放屁。”楚虞摇下车窗，“人都是群居动物，落了单的话，会死的。”</p>

海哒把车停在小区门口，面对着她。“对啊，都是群居动物。可在这么多人里面，你真能找到一个真正了解你的人吗？别说是父母和伴侣了，就是你自己这个人，在不同的时期也会有不同的思想，这个阶段的你可能也不理解上个阶段的你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人生中的成长就是一直在和自己不断的和解与理解中变得伟大。要不怎么说成长是痛的呢？所以啊，孤单真的没什么可怕的，要学会与自己相处。”</p>

抬头看了他一眼，楚虞的目光立刻躲闪开。“你逼逼这么些个废话，看来你还真是挺孤单的啊。”不知为何，莫名觉得这句话的语气没了攻击性。</p>

海哒解开安全带，“对啊。我是没什么朋友，也和家人不亲。因为我觉得与其融入和自己三观不同的人群里，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其实我们都是在生活中成群结队，在思想上形单影只。”</p>

楚虞轻咳了一声，别过了脸。</p>

怎么会忽然觉得这家伙很有魅力？</p>

两人了车，进了海哒住的小区。</p>

一到海哒的家，海哒就觉得有些尴尬。典型理工男的家。脏乱还有很多色情刊物。</p>

“那啥有点乱哈，你别介意。”</p>

“不乱啊。”楚虞倒是没觉得，随意坐在了他的衣服堆上。</p>

海哒暗想，这他妈是真的直男。</p>

“喝啤酒吧，不过我家没烟。”海哒从冰箱里拿了啤酒扔给楚虞。回到了家，他才感觉心定下来。</p>

翻找出来了云南白药喷雾和止疼药，解开绷带又上了一遍药。</p>

“楚虞，你随意哈，我这里没啥讲究......”他喷着云南白药从卧室出来，看到楚虞正坐在衣服堆上，喝着啤酒手里还拿着一张照片。是她在角落里捡到的。</p>

她一脸玩味地笑着点头，“可以啊，这你女朋友啊？”</p>

照片中，海哒搂着一位肤白貌美的大美人正笑得开心。</p>

海哒有些尴尬地挠挠后脑勺，“前女友。”说着他把手上的喷雾剂放在桌子上，把相片拿了过来。“我们分手都有......啊，快两年了。”</p>

“挺好看的啊，是我喜欢的类型。”楚虞翘着二郎腿，伸手挑逗了一下海哒的下巴。“她人咋样？是你的初恋吗？”</p>

“你要干什么啊。别闹。”海哒嘴上说着楚虞，可眼睛却还盯着照片。“我不想跟她再联系了。”</p>

楚虞打了个嗝，“听这意思，是你对不住人家啊？”</p>

海哒放下了照片，“某种程度上是吧。楚虞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人都孤单这个理论吧？我和她谈了一年半，在这期间吧......我觉得我和她谈跟没谈没什么区别。我依旧不喜欢和人交心，包括她。要说在一起吧，也快乐过。但是短暂的快乐后，却还是想自己独处。吃饭，逛街，看电影，开房，这些我都能自己干的事情，哦，除了开房；就是我都能自己干的事情，突然突兀地加了一个人，我需要照顾她的情绪感受，浪费一些时间去经营和她的感情......这些不但没让我觉得快乐，反而让我觉得沉重。我的心依旧是空荡荡的。所以我提出分手了。”他好像很久没说话了一样，一打开就停不住。</p>

楚虞喝了口酒，“那你现在算啥？总他妈跟我逼逼个没完，烦死。”</p>

“你不想听我以后都不说。”海哒说。楚虞掏了掏耳朵，“你想说就说。我烦归我烦。对了，那你们是和平分手吗？”</p>

海哒“噗嗤”一声笑了，摸摸侧脸，心有余悸地说：“那年那一巴掌，真结实。”而后两人哈哈大笑。</p>

“啥都不是，你不喜欢她罢了。”楚虞烟瘾有些犯了，“喂给我个口香糖。”</p>

海哒摸出来了一片口香糖剥开糖纸给她。</p>

“或许吧。或许是不爱。”海哒听着楚虞“啪嗒”吹泡泡失败。</p>

“那啥，你不想知道......”楚虞放下酒，扯出嘴里的口香糖靠近他，“我这人格是怎么回事吗？我觉得该走了，反正你也挺烦我的。”</p>

“嗯？”海哒还没太听清她说话，就被吻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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