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黎明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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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站在欧故对面的医生发出了疑问的声音。</p>

欧故的眼神犀利警惕。“我说取下口罩。”那位医生依旧不解地看着他。</p>

瞬间冰冷的枪口贴上了医生的额头。“照我说的去做。”</p>

医生举起双手，缓缓取下了口罩。是一张长着胡子的中年人。</p>

欧故松了一口气，这个人他见过，去拿药的时候见到过。他把枪收起来，示意这个医生赶紧走。</p>

医生走后，欧故进了电梯。</p>

电梯里还有两个他们的人。</p>

“欧先生……”他们朝欧故打招呼。欧故点点头，他觉得自己可能有些神经敏感了。</p>

出了电梯，有两个护士推着车经过他身边。欧故没有搭理那么多，便自行去了食堂找厨师。</p>

那两个人看着走过去的美貌护士色眯眯地笑了笑，护士也冲他们甜笑了一下。</p>

“喂，这里还有这么漂亮的护士啊？”其中一个人说。</p>

“是啊……身材也好。只是她旁边的这个护士好高啊……”</p>

两人还想再看一眼，两个护士却已经上了电梯。</p>

海哒上了电梯后，连忙取下口罩。“我的天，这可是付出大了……快，我得把这个裙子换回来……”</p>

一旁的邹亦涵把推车下面的裤子递给他，“我觉得你真的太冲动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她顺便随意按了一个高层。</p>

“我以前就是这样的，只是你不了解我罢了。”海哒也没什么可回避的，直接在邹亦涵面前换了衣服。</p>

“呵呵，你也不避嫌了。”邹亦涵看着他说，她心里还有些期待和悸动。海哒无语，但还是弯唇一笑。“我跟你在这方面有什么可避嫌的？你又不是没看过？我脱得比这光的时候你都看过。”这个笑带着一些无奈。</p>

邹亦涵猛地靠近他，“那现在我说想看你脱光的样子，你给看吗？”她的尾音勾起，带着些许的暧昧不清，电梯里的昏暗光线让她的美打上了一层柔光。</p>

一把推开她，海哒轻咳一声，“现在我们只是同事。”他的眼神有些回避。毕竟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还是他错的比较多。是他的心先出了轨。邹亦涵眼中满是怨恨和怒气，海哒故意不去看她。</p>

电梯到了楼层，海哒和邹亦涵一同出了电梯。</p>

“你知道楚虞在什么地方吗？”邹亦涵问。海哒摇摇头，“反正在这栋住院楼，毕竟咱们是亲眼看见这个外国佬从这里出来的。一个一个找，总要找到她的。”他刻意回避了危险的话题。</p>

“嘘——————”邹亦涵听到了脚步声，拉着海哒闪到了一边得楼梯间。</p>

「啊，是吗？明先生竟然在帝都被人暗算了？他进去了现在怎么办？那马烟……也在帝都？行吧，我知道了……」</p>

是陈藿的声音。</p>

两人贴着墙屏息。听着脚步声渐渐走远，海哒和邹亦涵才松了口气。</p>

“这个叫马烟的人也在帝都？要不要……”</p>

“嘘。”海哒打断了邹亦涵。他明明听见脚步声渐渐走远，却突然戛然了。</p>

不远处，陈霍挂了电话，扭头看着楼梯间。</p>

在他经过时的某个角度，能清晰地看见墙上投出了两道影子。</p>

又打开了手机，他默默叫了人。</p>

这厢，欧故给楚虞送来了饭。</p>

“我让食堂给你开小灶做的。楚虞啊，你多吃点，太瘦了。”他心疼地摸摸楚虞的头。</p>

楚虞低头拿起筷子，夹起了白灼青菜。食堂的塑料筷子有些硬还很沉，楚虞把菜松进嘴里时顿了一下，才开始咀嚼。</p>

“怎么了？菜不合胃口吗？”欧故摸摸楚虞的头问。</p>

“没有，只是突然有点难过。”楚虞看着他笑笑。欧故没有接茬，看着她的眼神含着深深的心疼。</p>

楚虞拿着勺子舀起白粥喝了一口，“你知道吗，我觉得最难过的事情并不是活着困难，而是活着没有希望。没有人帮你，也没有人教你该怎么做才能逃出这种困境，对你好全是在欺骗利用……我不怕困难，我只怕没有人教我怎么做。”她垂下了眼眸，欧故叹了口气。</p>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也就十岁的样子吧，那时候我刚被调去当狱警。我觉得你可怜，却没能保护好你。”欧故感叹道。楚虞微微一笑，“没事，现在我们不是又相见了吗？”</p>

欧故的心一软。“是啊。”两人相视一笑。“你先吃些东西，我出去和院长联系一下，他刚才给我打了两个电话。”</p>

楚虞点点头，低头接着吃法。果然欧故出去之后，就有人进来监视她了。</p>

她自己捋了捋思绪。如果欧故说她是被嫁祸的，那记忆中李泷对她说的那句去帝都找什么人是什么意思？可惜这里想不起来了。</p>

突然想起她好像有看一眼给她注射的药她好像看见了名字。</p>

“喂，可不可以帮我拿一下水？”楚虞问一旁看守她的人。她此时身上还有伤，一只手被人用手铐拷在了床上。</p>

看她这个人格没什么攻击性，那人起身给楚虞倒了水递给她。</p>

“那个，我还想问问钥匙不在你身上吗？我要是想上厕所了......”</p>

那人冷脸道：“我会叫人给你打开，护士也会来。”</p>

“可是我现在就想上厕所，你可不可以叫人来？”楚虞问，她的样子太温柔无害，看起来毫无攻击性。</p>

那人一怔。而后缓缓从腰间掏出了钥匙，把拷着床的一头打开拷在了自己手上。“走吧。”</p>

楚虞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你是男的，你还是去叫护士来吧......”</p>

“喂——————得寸进尺啊，这时候哪里有护士？”说完拉了楚虞一把，楚虞听话地起身，跟着他去了厕所。</p>

去厕所时，那人把身子背了过去。</p>

楚虞问：“你有家人吗？”</p>

“别套近乎。”看守她的人显得有些不近人情。</p>

“哦，好。我上完了。”楚虞跟着他穿过走廊，回到了病房。</p>

「砰——————砰——————砰——————」</p>

“抓住他们————————”</p>

「哗啦————————」</p>

下面一层楼突然传来了枪声和嘈杂的声音，楚虞勾头往外面看，“怎么啦？”</p>

“有人闯进来了。”那人转头看着楚虞说。楚虞一脸担忧害怕，“不会是警察来抓我了吧？那个，咱们还是去把门关上吧......”她说着就要过去关门。</p>

那人顺手把门关上了，“你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吧。”他顺手拿出了钥匙。楚虞坐在床边，准备接着吃饭。</p>

她拿起来筷子。</p>

那人把钥匙对准了手铐准备打开。</p>

楚虞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坚定。</p>

“啊啊啊啊啊啊————————”</p>

惨叫在枪声和嘈杂叫喊声的交织下没人听见这声惨叫。</p>

看守楚虞的人的右眼窝被筷子插了进去，跪地大叫，楚虞顺势去抢他手中的钥匙，他一个激灵，把钥匙抛远扔了出去，楚虞根本够不到。</p>

现在两人彻彻底底的拷在一起了。</p>

“这位大哥————我真的不想伤害你——————”珍欣这个人格虽然不像李泷这么狠，但也绝不圣母心软。</p>

「哗啦——————」玻璃杯被楚虞打碎。</p>

“啊啊啊啊啊——————”那人还未反应过来去反抗楚虞，手上的肉便被她用玻璃碎片狠狠扎了进去，而后是锥心之痛，他手掌上的肉被楚虞狠狠削下来了一块。而后楚虞硬是把手铐从他的手上褪了下来，两人分开，她跑过去捡起了钥匙就跑。</p>

下面海哒一枪解决了这一波最后一个追上来的人，邹亦涵过去那个人手上的枪拿走，麻利地打开了弹膛，拿走了子弹。</p>

“那边——————”又有人追上来了，海哒和楚虞接着往前跑。</p>

“亦涵一会儿上楼我把他们引开，你先走吧——————李铭绅在外面接应————”海哒边跑边说。</p>

邹亦涵拉着他，“那你怎么办？”</p>

“别管我，我没事的————”说着海哒伸手把邹亦涵的头护在怀中，「砰——————」一枪解决了后面的人。</p>

“我没子弹了......”海哒看了看空了的弹夹。</p>

“我刚拿的子弹，分你一半......”邹亦涵拿过了枪，两人跑上了楼，海哒蹲在墙根，让邹亦涵去按电梯。</p>

邹亦涵按完电梯，拿起枪刚想给子弹上膛，却发觉两个人只有四发子弹。</p>

如果她在下面遭到了伏击......她该怎么办。</p>

她抬眼看了看海哒，反正他也不喜欢自己，带自己来这里，陷进了这么危险的境地，都是为了别的女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