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爱在悄无声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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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你嘛呢————咱们该走了——————”</p>

“哦，来了......”海哒把烟掐灭，跟着大家走了。</p>

水上的风吹打在脸上更为湿热，海哒忍不住往后扭了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岛。</p>

“怎么了？决定当狱警啊？”毛豆在一旁问海哒，海哒眼神恍惚了一下，“说不定啊。”</p>

“别啊海子。”张旖旎凑上来，“我还对你的刑侦生涯挺期待的。”</p>

海哒敷衍地扯扯嘴角。</p>

船靠了岸，大家坐大巴车回了学校。</p>

晚上的时候，海哒去网吧点打了把魔兽世界，但怎么玩，脑子里那个女孩的身影都挥之不去。</p>

“这是为什么啊......”海哒揉揉眼睛。</p>

“海哒，你在这里啊——————”邹亦涵喊着他的名字，穿过层层的座椅，坐到了他身边。“你回来了怎么没联系我？”她甜笑着挽上海哒的手臂。“是不是累了？”</p>

海哒随口回答，“是啊。”其实心里还是在想那个女孩。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监狱？她是什么身份？</p>

觉得注意力无法集中，队友开始骂人，他退了魔兽世界，点开了黑暗破坏神。邹亦涵靠在他肩头问他：“你是不是不开心啊？有心事吗？”</p>

“啊？没啊......”海哒扯扯嘴角，顺手飞速给自己嘴里递了一根烟。邹亦涵给他点上。</p>

“那今晚......海哒，我是说，今晚我家没人。”邹亦涵靠近他耳边说。</p>

海哒点点头，“好啊。”</p>

突然那边逐渐传来了一阵嘈杂，海哒正好一局打完。“怎么回事？”</p>

“好像那边在吵架哦......”邹亦涵勾头去看。</p>

海哒叼着烟也抬头看了看。好像是他们学校的人在吵架。</p>

“你再说一次——————”</p>

“我就说了，是你使得坏怎么了——————”</p>

两个高大的男生在吵架。</p>

“薄景川，我他妈就是说了，你家里有钱又怎么样？你把我论文烧了照样会被处罚！今天可让我逮着你了！！”</p>

“你疯了吧尚文春，空口无凭你有证据吗？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你论文被烧的那天我在参加辩论会，在场都能给我作证——————”</p>

那位叫尚文春的同学怒道：“我去问了，他们说你中间消失了十分钟......”</p>

“得了吧你，十分钟能干什么——————去你们三号楼至少要二十分钟吧————”叫薄景川的男生不甘示弱。</p>

尚文春上去揪住他的衣领，“我们宿管阿姨说了那天见到你在门口徘徊了————”</p>

“靠，开始血口喷人了是吗——————”</p>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一旁的人连忙将两人拉开。</p>

“唉，”海哒吐出了金陵十二钗的丝丝薄荷味，“那天学校运河楼施工。”</p>

他这句话声音不高，但是让所有人安静了下来。</p>

“你说什么？”尚文春问他。“你是......低一年级的那个因为飙黑车被警告的那个吧？”</p>

海哒吸了口烟，“这不重要。那天你知道吗，运河楼装修，在辩论会的教学楼边。中间搭了梯子在三号寝室楼，往那边去只需要五分钟。你只需要问问工人们看没看见过他就行了。”他分析了一把，尚文春立刻心领神会。</p>

“对啊，我只需要找找那里的监控就行了对吧？就算我们寝室楼没有监控，教学楼总是会有监控的对吧？”他冷笑着问薄景川。</p>

薄景川哑口无言，恶狠狠地瞪着海哒。</p>

“海哒，咱们......走吧......”邹亦涵有些觉得不对。</p>

海哒把烟掐了，淡淡地对上了薄景川的眼睛，下一刻他就被抓着头发按在地上挨了一拳。</p>

“啊——————海哒——————”邹亦涵尖叫，网吧顿时乱了。</p>

“你他妈谁啊——————有你什么事啊——————”薄景川狠狠地打他，一旁的人连忙拉架，尚文春拉起薄景川就打，“你有本事冲我来啊——————”</p>

海哒躺在地上，吃到了嘴里的血腥味。</p>

他其实讨厌这样的自己，思维不受他控制，心也不受他控制。就感觉这那一寸一寸的焦灼，他却无能为力。</p>

等他再回过神已经是在邹亦涵家了。</p>

邹亦涵心疼地给他的嘴角擦碘酒。“海哒算我求你了，别做这样的事行吗？”她低头收拾医药箱。</p>

海哒坐在她家的沙发上，问她：“你有过那种莫名其妙地对什么东西感兴趣的事吗？”</p>

邹亦涵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p>

“没事。”海哒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语言真的只是一个传递信息的符号，别人有可能接收不到想要你想表达的东西。</p>

邹亦涵亲了亲他的侧脸，“为什么今天觉得你怪怪的，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和学长出去吃饭啊？我不是想故意瞒着你的，就是他突然到我们教室门口接我，我没办法拒绝的，也就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海哒，你要是生气了我就再也不跟他联系了行吗？我......”</p>

“嘘。”海哒捏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宝贝，我没生你的气。只是觉得这里————”他指指心口，“有点焦急。”</p>

“为什么？”邹亦涵歪头问。</p>

海哒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今天见到个女孩的事。“没事，可能我的性格就是比较阴沉的那种吧。”他心里的想法跟任何人说，也不一定会有人懂。所以有时还是孤独着比较好。</p>

邹亦涵靠在他肩头，“我还真没发现。你对自己理解有误吧~~~”她揽着海哒的脖子，让他抱起她。</p>

可能人生中就是有很多让自己不理解的事情吧，说不清理由。就像你说不清楚午后的天气为什么十四度二，为什么牵牛花上的露水蒸发在太阳升起时。太多的说不清，也不需要这么多的追究。</p>

昏暗的灯光下，海哒点上了一根烟，一缕缕的烟丝顺着光线柱扭动着攀爬最后消散。</p>

他拨弄了一下凌乱的碎发。“楚虞。”他轻声念出。</p>

“啊？说什么？”趴在他胸口的邹亦涵抬起头问他。</p>

“没什么，宝贝，睡吧。”他弹了一下烟。</p>

撒开的烟灰带着微弱的烟火在烟灰缸中一下黯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