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成也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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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辉泽拍拍手，“让小洲别想办法了，现在把楚虞弄上来不好吗？你看到她，如果还能按照你自己说的，不放开她的话，我敬佩你。”</p>

“你什么意思？”海哒没明白他的话。李行洲缓缓地从船舱走上甲板，他的脸色铁青，像是被吓到了。</p>

“老师，楚虞她......”</p>

海哒还没还得及说什么，李行洲便指了指身后。</p>

楚虞跟在他身后，身上绑着定时炸弹。</p>

天空这时打了一声巨雷。</p>

就像在海哒脑子里打的一样，他大口喘息，想阻止脑海中不由自主的炸裂。</p>

“你......你要不绑到我身上吧，要不让我替她————”海哒彻底崩了，他朝楚虞走一步，楚虞冲他摇头。</p>

“甭管我——————”她冲海哒喊。“这会儿已经不是谁能解决的情况了————你能走就先走吧......”</p>

海哒声音哽咽道：“你这样我怎么走————”</p>

梁辉泽冷眼看着李行洲。“我没想到你也来了。”李行洲上前，“我跟你做个交易怎么样，我来换楚虞......”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p>

“别耍这种把戏。”梁辉泽果断拒绝。</p>

海上的浪停了，暴雨变成了细雨。</p>

楚虞慢慢退到了一边，“都别管我，你们先抓住这孙子————不然他就跑了————”</p>

“楚虞！！楚虞你别离我这么远，你离我近一些，我可以给你解码，你过来————”海哒吵她伸手，他眼中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p>

“别别别————他在我身上设了个密码，除了梁辉泽，根本打不开......海哒，你冷静点儿，先听我说成吗？其实我已经没什么遗憾了，现在真想已经大白，李泷洗刷冤屈只是时间的问题，我心安了。”她现在更多的是庆幸不是友友或者珍欣的人格，她俩遇到这种情况肯定吓得不行。微微仰头，楚虞忍下泪水，“我能遇到你，已经没啥说的了。老天待我......还成。我不怨了。”</p>

她说完这句，梁辉泽突然想起海哒对自己说过一句话。他说如果谁对他完全的信任，那他愿意原谅老天对他的所有苦难。</p>

海哒崩溃地喊：“那你能不能想想我————我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活下去————”</p>

梁辉泽突然一阵大笑，是疯癫的嘲笑。“你在演什么深情？人在生死面前都是自私的你知道吗————”他转身对楚虞说：“你想活下去吗？我给你一条路————你杀了他，我帮你解开炸弹。”</p>

李行洲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我看你是真的疯了————”梁辉泽根本没理他，直接给楚虞扔过去了一把枪，楚虞接住。</p>

“你跟海哒之间，只能活一个人，你选一个。”他一字一字，打在楚虞心脏上。</p>

她咬着牙把子弹上了膛。</p>

“楚虞————”海哒张开双臂朝楚虞走，“如果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的话，你活下去吧。两个人之间必须要有一个人来承受失去的痛苦，我愿意来承受，你开枪吧。”他从未这么坦荡。</p>

楚虞的嘴角一扬，带着几分不羁。</p>

“说他妈什么呢。海哒，失去了你我根本不会痛苦好吗——————”她拿枪指着海哒。</p>

海哒只离她不到十步之遥。他的眼中全是难以置信。</p>

“说到底，我也只是在利用你罢了。凭我自己的力量我根本揪不出来梁辉泽，也走不了这么远，更别提帮李泷报仇了。我对你好，是因为你时不时地露出来非我不可的那种，脆弱。”对，是脆弱。楚虞抿了一下嘴，“说到底，你还是替代不了李泷在我心里的位置，所以，对你没那么深的感情，你也甭在这儿自我陶醉了。”</p>

梁辉泽看着已经彻底呆掉的海哒，嘲讽道：“这下满意了吧，自己的深情只打动了自己。哈哈哈——————”</p>

海哒没理会他，只是对楚虞说：“我不相信。”他不疼，一点都不疼。“我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你先说你没反应？要是真跟你说的一样，你为什么来救我？为什么说相信我？”</p>

不远处传来了更多船只靠近的声音，应该是蓝冠带人来了。</p>

楚虞拿枪指着他，“因为当时你还有利用价值。这个理由可以吗？我知道，只有依附在你身边我才能更好地展开进度。不单单是我，其他人格也是这么想的。看看现在的时间————还有十九分钟，我就要死了。你值得我用自己的命来换吗？”她的声音完全冷了下来。</p>

李行洲实在忍不住了，上前说：“孩子，你冷静一点，现在已经有人来了，我们谁都不会死的————”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场景。梁辉泽则是慢慢地往后退，他记得这条船上还有救生艇的。</p>

“楚虞。”海哒冷静极了。“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从来没有奢求过你给我什么回应；但是久了，我开始变得贪心起来，你刚才这番话把我打醒了————喜欢你自始至终都是我的事。如果对你......产生了困扰，那对不起。我没打算改，你杀了我吧。我不会怨你，是我不对。”直到现在，他还把错往自己身上揽。</p>

「上面的人听着，现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p>

张旖旎拿着喇叭喊话。</p>

李行洲冲到栏杆边喊：“不要过来—————船上有炸弹————”</p>

下面并没有哗然，也没有人后退。</p>

海哒举起手，又走近了楚虞几步。“楚虞，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的余生幸福。请你————在这里开枪。”他指了指心口。</p>

在我心上用力的开一枪。我就从你这里得到了自由和释放，从此再也没有人呢能让我有羁绊和牵挂。</p>

他眼中闪烁了一下。</p>

“我就当，枪走火了吧。”他是笑的。每个人都是哭着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没得选择；但走的时候，可以有权选择笑着离开。他能做到。</p>

楚虞突然笑了。</p>

是没有负担，释怀的一笑。</p>

“海哒，我刚最后一句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她没头没脑地问了这样一句话。</p>

海哒说：“你说，‘你值得我用自己命来换吗’？”</p>

“对，你值得吗？”楚虞反问。</p>

海哒瞪大了眼睛。</p>

因为楚虞拿着枪对准了自己的心口。</p>

“傻逼，你值得。”这句话很轻，就像落在身上的雨丝一样。</p>

“楚虞——————”海哒不顾一切地伸出了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