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零章：最初的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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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帮人又来了，吵吵闹闹的。</p>

楚虞隔着栏杆看着又一波大学生进入铜门岛监狱里做实践课。她冷漠地看着他们的身影，伸了个懒腰。</p>

“怎么了？觉得闹得慌吗？”李泷过去摸了摸她的头。</p>

楚虞没看他，伸手打掉他的手。“你说，他们有意思吗？毕业了能有几个来这里工作的。”</p>

李泷蹲在她身边点上了一根烟，“嚯，你还关心这个啊？多关心关心咱们吧。”他说着又伸手想摸她的头，被楚虞皱眉打开。</p>

“李泷，我不喜欢你这样摸我的头。”</p>

“成成成......”李泷抽了口烟，看着他们一步一步地往这里走。“哎，你看这帮人里那个人......”他指了指一个高高帅帅的男生，“那个长得真不错啊......”</p>

楚虞捏了一下他的脸，“你没事看人家男的干什么。”李泷嘻嘻一笑，“因为我对他印象很深，你记不记得，上次他来的时候，还在操场角落抽烟。”</p>

“记得啊。神经病一样。”楚虞和李泷这会儿在天台上蹲着，是俯瞰他们所有人，有种“上帝视角的味道”。</p>

李泷夹着烟，托着腮。“我觉得他上次是在看你。”</p>

“我？”楚虞觉得好笑。“你才是神经病吧。”她别过脸，去看那个男生。</p>

他们的生活就是这样。</p>

阴郁，压抑，格式化。监狱这个地方，用最极端的方式磨平你的菱角，这就是犯错的惩罚。</p>

李泷靠近楚虞，吐出一口烟。</p>

“你是不是喜欢他啊？”</p>

楚虞伸手呼噜了一下他的平头。“说什么呢？喜欢他？别闹了。”她靠近他的脸，“我喜欢你。”</p>

李泷呵呵一笑，叼着烟说：“你的眼神这么狠。我怎么相信。”</p>

是他把她拖进了一条爬不出去的深渊。她对他没什么感情复杂，他比谁都清楚。</p>

“你喜欢我啊~”李泷笑了，楚虞点头，“对啊。你爱信不信。”</p>

李泷说：“哎，你看看他怎么出来了？又出来抽烟。”</p>

楚虞随意看了一眼。</p>

“......李泷，你觉得他喜欢我吗？”楚虞问。不得不说，她心里一个别样的想法滋生。</p>

李泷点头，“我看是。怎把茬儿啊？几个意思？”</p>

楚虞笑笑。“那我就下去跟他打个招呼看？你说怎么样？”</p>

李泷愣了一下，“你想干什么？”</p>

“看看他是什么反应啊。”楚虞起身往楼下走。</p>

她知道，他是警校的，以后可能会当警察。</p>

说不定......对自己能有用。</p>

她想离开这个地方了。跟李泷一起离开。无论什么办法，她真的想走了。</p>

那个人，正蹲在地上抽烟。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靠近。</p>

楚虞过去，轻柔地问：“你还好吧？”</p>

她看着这个男生抬头，看中的失神和吃惊根本掩不住。她莫名有些紧张。</p>

他什么话也没说。</p>

楚虞心里疑惑。不应该吧。</p>

她朝他伸出手。</p>

那个男生迟疑了一刻，拉住她的手。</p>

楚虞把他拉起来，“你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啊。还好吗？”</p>

他点头。</p>

楚虞在心里“切”了一声。“没事就好。你是警校的学生啊？”</p>

他依旧是点头。</p>

在心里不禁嘲笑着这个人，又傻又木讷。楚虞只能冲他笑笑。“那我走了。”低头看到了他手里的烟，她随口说了一句：“哎，不要抽烟啦，对身体不好，你不是大学生么。”</p>

她说完，只想赶快离开。</p>

真是无趣。</p>

不但是无趣，她好像还会错了意。</p>

李泷站在拐角处叼着烟笑她。“哈哈哈，这是碰了一鼻子灰？”</p>

“滚。”楚虞轻声骂他。</p>

她是不能进犯人的宿舍的，她和李泷经常在监狱的一处两楼之间的缝隙里独处。食堂上面自从被发现之后，那一处就是他们的新地点。</p>

他们默契地进了窄小的胡同。</p>

楚虞烦躁地说：“给我根烟。”李泷给她点上了一根烟。“别这样，你因为这件事心情不好......”</p>

对着他的脸吐出一口烟气，“我——没——有。”她的样子就是在生气。</p>

李泷两手撑着墙壁，把她困在自己的两臂之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我无所谓。你要是喜欢别人了————嘶......你轻点......”楚虞夹着烟，咬上了他的嘴唇，两人的这个吻略显得激烈。</p>

“我已经可以了，你动作快点。”楚虞的眼神是迷茫的，她轻轻吻着他的下巴。</p>

李泷稍稍叹了口气，“你真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儿......”</p>

楚虞仰头喘气，捏着他的下巴，轻轻给了他一耳光。看着李泷的脸偏了过去，他癫狂地笑，她面无表情地又捏起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抬了上去。</p>

她有时候会露出这种阴冷又凶狠的表情，跟她平时温和单纯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可能她本性就如此，李泷习惯了，自然也不会惊讶。</p>

只是，她就不该把希望，寄托在陌生人身上。</p>

她只要跟李泷在一起，就可以。如果爬不出泥潭，就寄生于泥潭好了。</p>

后来，那场鲜血的颜色彻底让她失去了最后的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