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莫测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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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河拆桥，事后翻脸无情的事见太多，何况于容舒玄这等喜怒无常之人而言，信诺什么的，根本无法约束其善变。</p>

心中喜亦有，忧亦有，正当相持不下间，背后传来熟悉的人声。</p>

“宫主乃远道而来的贵客，若不准备些大阵仗，反而显得孤刻意怠慢。”</p>

闻声回头，只见容舒玄大步流星，得意在面地踏入院门；不过在撞见我间，面色微微有了不自然。</p>

“你怎么也来了？”</p>

“路过。”</p>

见容舒玄瞧我的眼神，疑惑不减反增，我竟出奇耐心地再解释上为何在此。</p>

“宫主以一曲人间少有天籁，把我引至此；本想讨教一二琴技，不想无意撞破了你的好事，对不住了。”</p>

他先前得意尽消，反面上显出股阴鸷，忙把我拉至身侧：“怕是再动听悦耳的天籁，今日过后，也将成为世间绝唱。”</p>

一时间，我瞳目放大数倍。</p>

看来容舒玄真对他起了杀心。</p>

危势骤起间，无垢公子反镇定异常，依旧同我谈笑风生到：“一曲拙音，不想得皇后娘娘赏识，无垢不甚欣喜。知音之情，无垢无以为报，这本《高山流水曲》琴谱便赠予皇后娘娘，还望娘娘不嫌礼轻。”</p>

当下不是谈论风雅的时机，然对人有几分真诚，我亦无装腔作势之理。</p>

我道：“高山流水曲，传闻乃战国时期琴痴伯牙所谱，若流传至今，定是无上珍宝。先前听的出，宫主琴技已达出神入化臻境，但若要说所弹奏之曲为绝唱弥音《高山流水曲》，恕我才疏学浅，难辨真伪，不敢收下如此珍贵琴谱以做评点。况且无功不受禄，还请宫主收回诚意。”</p>

“这本琴谱，是我门下人从一唐墓中寻获，今日在下也是第一次弹奏，也拿不定是否乃真的《高山流水曲》琴谱；既真假未辨，那这琴谱也谈不上如何珍贵，做为在下与娘娘相缘偶遇一场的赠礼，再合适不过。”</p>

说着，无垢公子温文尔雅一笑，将琴谱规整地放在琴案上，朝我颔首致礼。</p>

“希望下次再遇，皇后娘娘能有所领悟，告知在下这本琴谱的玄妙之处，以得臻进。”</p>

“宫主真好雅兴，眼下还有闲心同梓潼谈论琴谱。可惜宫主今日，怕是走不出这‘桐华院’门，何来他日再逢？！”</p>

容舒玄一口咄咄逼人的架势，硬是把气氛弄得剑拔弩张。</p>

心慌不假，然当下一个狂，一个傲，两个格格不入的人摩擦在一起，会领导出什么样的局面。</p>

我一个旁观者，自是翘首以待着。</p>

无垢轻蔑一笑，道：“素问大历崇文，乃礼仪之邦，不想王上竟是个不解风雅之人，真真让在下失望至极。”</p>

容舒玄脸微微一沉，亦回敬上：“对于宫主这等不速之客，孤从来不讲究什么礼仪风雅。宫主如今在我大历王都频频滋事，不仅使得我天家颜面尽失，还间接害死孤的姑母贤安夫人，这笔账，孤无论如何都要同你天欲宫算清楚。”</p>

“那王上的意思，您亏欠我天欲宫的六万两黄金，不打算兑现了？”</p>

容舒玄道：“若宫主安安分分，此事尚有商量余地；然天欲宫欺人太甚，你既不仁在先，那就别怪孤无义在后。”</p>

“好！如此，天欲宫与王上先前约定就此作废。无垢打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