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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分毫没着过地,我此时也感觉自己跋涉了千山,徒步万里般的累。</p>

不止身体,也有心。</p>

“我来。”</p>

朱小梅刚打来盆热水,正准备替我脱鞋泡脚,不想慕容曜却抢先了一步,蹲在我座椅下忙碌起来。</p>

脱了棉袜,脚握在他大掌中,略低我体温的手心有股舒缓的凉,不过一二摩挲,忽然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p>

慕容曜埋着头,此时也看不到是个什么表情,越感不对劲的我,绵绵无力地问到:“是不是刚抱了我太久,没力气了?”</p>

“不是。”</p>

涩涩的回答中充满了心疼,他此时将我的脚抬高了些,手指一边抚着我的脚底板,一边出神的审视着。</p>

好半天后,才听见他说:“你脚上生了好厚的老茧。”</p>

下意识明白到他的心疼,我打起些精神对他说到:“练舞练出来的,若不努力,我何来这一身精湛的舞艺?”</p>

怕他担心,我上了些玩笑口吻:“不打紧的,你不知道,反而生了这些老茧,我跳舞才方便。要是还是如从前那般细皮嫩肉的,一上刀架就得见红了。”</p>

“见红?!”</p>

他昂起头,声调颤涩地反问了句,忽又觉得自己语气过于逼人,忙又埋了下去;只是他的疼惜,如手上不住的抚,轻微却又触心。</p>

“怪不得。我还以为是自己小题大做,估摸错了,原来你脚上那些僵死的肉,真是刀伤所致。也不知当时你怎么熬过来的,一定很疼吧?”</p>

知道他在意些什么,思前想后,我还是坦然地对他说到:“起初是有些吃不消。为练好那飞天那罗舞,没有任何轻功底子的我,只好用着看似自虐的法子寻求速成的捷径。日日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反反复复折磨身心;但再苦再疼也只能忍着,谁叫我想快点学有所成离开千名山呢?很自然,有所求就必有牺牲。”</p>

“那这样说起来,其实你这一年多,过得并不轻松。天欲宫,一个让男儿都会胆寒的地方,你孤零零的一个人在那,真不知是怎么挺过来的?”</p>

说着,他带水揉着我的脚背,不住地摇摇头:“我一点都不敢想象你所受的苦。”</p>

“再苦,也不是统统熬过来了。”</p>

使了点力撑起来,我捂上他的脸颊,把这苦苦的交流注入了些甜:“看我多勇敢,为了早些与你团聚,差点把一双脚都搭进去了。你是不是该夸夸我?来,笑一个,愁眉苦脸的多难看啊。”</p>

顺意的把头再昂起来,僵了片刻呆板,他还是生硬地为我挤出了方笑靥。</p>

“笑的真勉强,好像谁要拉你出去砍头似的。”</p>

“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够好,给我一点点时间,适应了,我就一定能做好。”</p>

“还是别勉强的好,我不喜欢你这副违心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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